乌山国的人认定神山之所以发怒是因为有人做了惹神明生气的事,所以就需要圣女与神明沟通,找到症结,并想办法让神明消气。
但如果没有沟通明白,神明仍旧借助神山发怒的话,就需要有人献祭。
而献祭的并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行,要求是阴年阴月阴日最好是阴时出生的年轻貌美未出阁的女子。
按常理来说,谁都不会希望自家女儿去当这个献祭的人。但成为献祭女子家人的奖励实在是太过丰厚,让一些人家很难抗拒。
“都有什么奖励?”王慕妍好奇问道。
西拉雅冷笑,“应该称之为人的贪婪。”随即举例道,“比如某一家有一个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女子,他们家男子想要升官发财的话,皇家就极有答应这样的条件,让这家女子来献祭。”
“还真是大手笔啊!”王慕妍讥讽道,“在如此大的诱惑之下,都不用皇家强迫,那家人自己就会想办法让那女子献祭。”
“没错。”西拉雅点头,“久而久之,为了能达成自家的愿望,一些人家特意选择在阴年阴月阴日生女孩儿。甚至不该那个时段出生的,他们也会想尽各种办法让孩子在那个时候出生。这样一来,有很多人便死在了生产之时。”
王慕妍明白,这应该是催产导致的结果。不光是婴儿,就连孩子的母亲都极有可能因此而丧命。于是禁不住感叹道:“还真的可以称之为人的贪婪!”感叹完,她问道,“那玛雅公主为何会借此机会逃跑?这件事与她有关系吗?”
“这样的事向来是以圣女的名义进行。”西拉雅随后解释,“由于想要献祭的人家越来越多,为了挑到合适的人选,便对外宣称要先让圣女和神明沟通,看神明选中哪个女子,才能让哪个女子献祭。”
“难道是玛雅公主不想再做这个恶人?”
“应该是吧。”西拉雅道,“上一次神山发怒后献祭的女子曾恶狠狠地咒骂过玛雅公主,说她是这世上最恶毒的女子,为了自己的尊荣,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她将来的下场会比她们还要惨。”又道,“玛雅公主为了这件事曾经消沉过许久,你应该能明白,她并不是因为挨骂才会这样,而是因为太过自责的缘故。”
过了片刻又道:“后来她来求了我,希望我能帮她。我们就想到找你来解除我们乌山国的诅咒,希望今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原来如此。”王慕妍点了点头,“但那一日玛雅公主用了我的血,似乎并没有任何用处。”
“那是因为她没有叫我来这里,没有让我使用巫术。”西拉雅说完,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王慕妍一挑眉,“难道是因为使用巫术会对我有伤害?”这个问题之前王易霖曾经提醒过她。
“是。”西拉雅并没有隐瞒,“就好比是用你来献祭。”
得知真是这么一个结果,王慕妍倒吸了一口冷气。当初的她确实是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想到自己之前差一点因此而死去,她冷冷地质问道:“那我之前身体出了毛病是不是也与这件事有关?”
“没错。”西拉雅点了下头,“因为我发现玛雅公主只是用你的血为乌山国百姓祈福,所以就在神山发怒后做了些补救。”
虽然做了什么补救她没有说,但王慕妍也猜到应该是类似献祭一般的巫术。
“可我又不是阴年阴月阴日生之人,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这也是王慕妍的一个疑惑。
“这个我们绝对没有找错。”西拉雅又道,“其实找什么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女子献祭也当不得真。”
“哈,乌山国的人被你们骗得好惨。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恨你才对?”王慕妍一抬眼,冷冷地看向西拉雅,这个差一点要她性命的女人。
“我也是没有办法。”西拉雅带着惭愧道,“因为希望我们乌山国不要再被诅咒,不要有那么多无辜的人白白丢到性命,所以只能是对不住你了。”
“你是觉得牺牲我一个,造福你们一国的人很划算对吧?”王慕妍都快被气乐了。
“原本是这样想的。但玛雅公主这么做却打乱了我的整盘计划。”
王慕妍不辨喜怒道:“看来,我应该感谢玛雅公主才对。”玛雅公主虽然算计了她,但也是因为付明泽和王易宁两人先来夺取暖玉玉髓才给了人家可乘的机会。这样一想,竟然让她对玛雅公主生不起丝毫的恨意来。
“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找到玛雅公主,不然乌山国很可能会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西拉雅焦急道。
王慕妍淡淡瞟了她一眼,“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她已经有了暖玉玉髓,等回到大明后,将之一分为二给纪允连的娘杨氏一半,她们两人的身体不就都可以养好了吗?再说,乌山国的人在算计她的性命,她又何必去管他们百姓死活?
“表面看是与你没有关系,但乌山国的好坏却关乎了你的气运。另外,乌山国一旦出事,玛雅公主一定会遭到到反噬,她也会死。再有,你明明可以帮我们,难道就真眼睁睁看着我们乌山国消失吗?”
“哈,”王慕妍冷笑,“你这叫道德绑架。再说你是当我傻,还是当我那么伟大,肯为了你们乌山国的百姓而舍弃我自己的性命?”顿了顿方继续道,“我这身体才有好的迹象,将来还要报答祖父、祖母和爹娘他们。我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是嫌弃自己命太长怎么着,要舍弃自己的性命?”
“其实不用牺牲你的性命也能帮到我们。”西拉雅道,“从我们的推算上来看,你是能帮我们解咒,但这之后对你似乎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如果我死了,就谈不上对我有帮助了吧?”
“是。”西拉雅点头,“这也是我没有阻止玛雅公主原因。”
“那我到底要如何做?你得给我个明确的方向。”她不想继续被西拉雅算计,索性将一切摊到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