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栩喊着,摇晃着王姒宝,再看她小脸惨白,已经毫无知觉地倒在了地上。惊慌失措的王栩吓得放声大哭起来。
如果王姒宝现在是清醒的话,一定会说当年被她教导之前的娘娘腔、爱哭鬼又回来了。
“呜呜,小姑姑,您不能吓栩哥儿啊。您要是出事了,让栩哥儿怎么办?”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在看着就不怎么友善一伙人的船上,王栩真的是不知道除了哭以外,还能做些什么。
“闭嘴!你哭的本少爷脑仁生疼。起开!”红衣男将王栩给挤到了一边上前去查看王姒宝,想要看看她是不是装的。这一查看,发现好像还真挺严重。于是对他身后站着的两个丫鬟吩咐道:“你们赶快把她抬进去。”
“是。”两个丫鬟领命上前,一个人抬头,一个人抬脚,打算就以这个造型抬王姒宝进船舱。
红衣男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于是又抽风了一把,抬脚踢了二人一人一脚,怒吼道:“蠢货!都滚到一边去。连这点小事而都做不好,要你们何用?”
说完,就在一众目瞪口呆中弯腰蹲下身子,一把将昏过去的王姒宝给打横抱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女人就是麻烦。”
刚刚站在红衣男身旁穿白衣的男子,一看王姒宝都被自家主子给抱走了,想来船板上的这个小家伙也得好生招待才是。于是一伸手拽着王栩的脖领子将人给拎了起来,“小家伙还是跟我走吧!”
“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我要去看我小姑姑。”王栩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地喊着。
“闭嘴!不然把你再扔河里面去喂鱼!”前面的红衣男子回头暴躁地喊了一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栩吃瘪,扁了扁嘴,只好乖乖地被人拎着脖领子跟着进入船舱。
“快,胡嬷嬷赶快把她这身湿衣服给换下来。”红衣男子朝一个年长的嬷嬷吩咐完,又朝外面吩咐:“赶快去叫刘先生过来给她把把脉。”
见小姑娘浑身湿透,胡嬷嬷赶忙让自家主子出去,然后招呼两个侍女和她一起将王姒宝身上的湿衣服给脱了下来。
发现她褻裤上都是血,经验丰富的她便知道这人是因为什么晕过去的了。于是赶忙叫人准备了些热水帮王姒宝仔细擦洗了一番,又给她准备了两个汤婆子塞进被窝中才算完事。
等刘先生过来,先给王姒宝诊了下脉,又听胡嬷嬷在他耳边耳语的那几句后,基本上已经知道了病因,于是开了些药叫胡嬷嬷找人去熬。
刘先生是红衣男的一个谋士,毕竟不是专业郎中,所以还是和自家主子交代最好找个地方上岸,请个真郎中才行。红衣男听后,皱着眉头赶忙叫人出去安排。
虽然本不是什么大毛病,但王姒宝这次来初潮赶在了大冷的天,她又在冷水中浸泡了那么长的时间,所以这一下简直就可以用来势汹汹来形容。另外,她也是真的感染了风寒。于是到夜间,王姒宝便开始发起热来,还偶尔说一些别人都听不懂的胡话。
梦中,王姒宝回到了现代。看到自己被车撞死之后,她父母在安排她后事时的伤心难过,也看到她曾经讨厌的弟弟一口一个姐的请求她原谅。
重活一世的王姒宝则完全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们,不会因为他们的伤心难过而感到心痛。看来一切真的都过去了。那里对于她来说,也许真的就只是南柯一梦。
恍恍惚惚间,王姒宝感到有人在细心地照顾她,偶尔给她喂喂水,偶尔摸摸她的头,偶尔将凉毛巾放在她头上给她降温,偶尔在把她因为热放到外面的手放回被窝之中。这让她想到了朱临溪。口中也不自觉地呢喃道:“林溪,是你吗?”
听到她口中叫别的男人名,南风翌恨不得要掐死王姒宝才能解恨。他是抽风了才在她床边守了一夜,照顾她。
他真恨不得立马起身丢下她不管。但一想到她是因为脑子烧坏了才会这样说,于是在房间中来回地踱步,试着让自己静下心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他就是想要照顾王姒宝。
可能是因为她柔弱的样子,还有刚刚上船时张牙舞爪的样子都像极了曾经陪伴他长大的那只猫吧。他虽然这样为自己找着借口,但手却不自觉地伸向自己的胸口处,摸了摸那一直挂在身上的物件。
到了天亮,照顾王姒宝一夜的南风翌南风大爷,终于熬不住趴在王姒宝的肚子上睡了过去。
他睡着不要紧,可把本来就病着的王姒宝累够呛。她都梦见自己成为了五行山下被压着的孙悟空,怎么试图从山底下蹦出去,都蹦不出去。
等她悠悠转醒,才发现了身上的五行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要是别的女人在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屋里多了个陌生男人后,是不是早就应该高声叫喊起来了。呃,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陌生。但王姒宝在这方面不能说是迟钝,但也挺奇葩的。她除了觉得这人压得自己肚子难受外,居然没发现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地方。
她十分不地道的推了推南风翌。呃,太虚弱了,没推动。
于是她也不管这位大~爷了,将自己身子往墙边一靠,成功地将南风翌的头从她肚子上卸下。
南风翌就感到自己的头忽悠一下磕到了床上,接着捂着脑袋便醒了过来。看到王姒宝睁着大大的眼睛朝自己看,迷迷糊糊地问了句:“你醒了?”
“你怎么会在我房里?”王姒宝相当镇定地问道。
“这里啊?这里既不是你房间,也不是我房间,这里是客栈。”南风翌又恢复了之前初见王姒宝的画风,有些吊儿郎当的。
王姒宝在刚刚醒来之后,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回想了一遍,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于是点点头道:“不过即使是客栈,这间房是不是也是你给我定下的?”
“嗯,怎么了?”南风翌反问。
“怎么了?那就是我房间,你还问我怎么了?”王姒宝简直被这人给彻底打败了。
“可这个房间是我定的,就应该算是我的房间。也就是说,你现在是住在我的房间。”南风翌理所当然地说着。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王姒宝说完扭头不看他。
看王姒宝打算不理会自己,南风翌赶忙追问:“我怎么就不可理喻了?”
王姒宝才懒的和这人较真儿,如果真较起真儿来,还不跟琼瑶奶奶的文风一样,就那么两句话来回的说。于是她转移了话题问道:“我的人已经找过来了吗?”
“没有。”南风翌眨着桃花眼,语气十分的肯定。
“真没有?”王姒宝狐疑地看着南风翌,“还是你做了什么?”
既然她现在已经住在客栈,那就是说,她搭的船早就应该靠了岸才对。那样的话,艳阳他们走陆路也好,走水路也罢,都应该追上了她才对。要不然的话,肯定是这人动了什么手脚。
南风翌十分无辜地说道:“你可别怀疑我,我可什么都没做。就是你病得厉害,我这条船上没有治疗你那个女人毛病的草药,为了你的将来,所以我们才上了岸。”
实际上,他最重要的一点没说。他们上岸后,他故意叫人将他们的船往下游开,以迷惑王姒宝的那些手下。另外,他还叫人将他们的行踪给隐藏了起来。
王姒宝没有理会南风翌,她对他说的话一点都不信。按理来说,不管是艳阳还是暗卫,即使是这人动了手脚,都应该很快找到她才对。毕竟有小闪在,可以帮助他们根据她和王栩身上的气味寻到这里。
可王姒宝恰巧就忽略掉一件事,就是她和王栩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加上她现在身体处于特殊时期,身上的血腥味足以掩盖原本就已经极其微弱的望月草香气。所以这令小闪一时之间很难判断出她现在的具体方位。
南风翌其实不想,也不可能做到将王姒宝藏起来,好不被人找到。他只是想让王姒宝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要长上一些而已。
也正因此,他才将胡嬷嬷和丫鬟们全都撵出去,主动承担起照顾王姒宝的重任。
“喂,你哑巴啦,怎么不说话?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王姒宝陷入到思考当中,长久的沉默让南风翌觉得自己被忽略了,相当的不适应。
王姒宝瞟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喂,你说句话啊。”南风翌莫名有些焦躁。
“有什么好说的,咱们又不熟。”如果自己不说话,不知道这厮还要墨迹多久,于是回了句。
“我救了你,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咱们怎么能说不熟呢?”南风翌不干了。他都这样待王姒宝了,这人怎么还说和他不熟呢?这是他绝不允许发生的事。
“切,也不知道是谁昨天一个劲儿的强调你没有救我们的。”王姒宝撇了撇嘴。
“昨天是昨天,可你后来生病是我救的你这总没错吧。”南风翌理所应当地说道。
王姒宝狡辩道:“可要是你早点给我和我侄子换上干净衣物,我也不会病得这么重。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你的原因,这样咱们就算是扯平了。”
南风翌立马还击,“那你女人家的毛病和我可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