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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深夜造访

“流尘!”没有等到小幺子介绍自己,流尘便身形一闪,来到了张十二的面前,彬彬有礼地伸出右手。

“张十二!”张十二也伸出了右手,两只手礼貌性的一接触,然后匆匆分别。上下打量了流尘一眼,张十二笑道,“小伙子,身手不错啊。”

“哪里哪里,只是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在张十二的面前,流尘露出了少年应有的腼腆。

“少年谦虚是好的,不过不必太过谦虚,刚刚那闪过来的身法就是很不错,至少我是没看清,看来以前是练过的。”对于流尘鬼魅般地闪到他的面前,张十二是有些吃惊的。

不是因为流尘的身法有多独特,而是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身手,让张十二很是佩服。

“嘿嘿……”流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时候他明智地选择了沉默,因为有些事是不能说的。

“十二哥,这么冷的天,你别把我们晾在外面啊。”还没待两人再次交谈,小幺子已经不满地嘀咕起来。

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的确很不适合,小幺子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哈哈,不好意思,好久没见到这么有趣的少年了,有些失态,来,快请进,我们进屋聊。”

张十二爽朗的一笑,拍了拍流尘的肩膀,闪过身,让出进屋的路。

流尘一脚踏进屋内,迎面扑来的气息是沉重的铁器味,微微皱眉,举目四望,狭窄的小屋内,乱糟糟的一片。

壁炉内的柴火一息尚存,烧红的铁器已经渐渐变冷,散落的工具,喝空的酒瓶,棍棒钩戟排在墙角,唯独缺了流尘最爱的长枪。

“坐吧,随意一点,就和在家一样,虽然这里乱了一点。”张十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中暗骂自己,怎么不先收拾一下,再让两人进来。

“没事。”流尘随意地摆摆手,倒是没有坐下的意思,因为整个屋内,实在没有坐下的地方。

将目光移到了角落的床上,流尘一眼就看到了叠放在床头的被子,床单很整齐,再瞥了一眼眼神躲闪的张十二,流尘眉毛一扬,心里明了,却没有多说什么。

“十二哥,你这地方也太乱了,明天我和四哥来收拾一下吧。”小幺子故作夸张地捂着鼻子,一脸的嫌弃。

“呵呵,不需要了,十二哥我习惯了。”张十二移开了停留在流尘身上的目光,豪爽的一笑,以掩饰眼神中的惊异。

“张大师,这么晚了,就不打扰了。小幺子我们走吧!”流尘进屋之后就只说了一句话,然后是深深地沉默,这时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

“尘哥哥,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说走就走,我们来都来了,得把事情办完了再走啊。再说了,十二哥也不是那种怕麻烦的人。”

突然听到流尘刚进来就要走,小幺子有些不明所以,焦急地挽留。

“是啊,走什么呢?是不是嫌我这里太乱了?”深深地看了流尘一眼,张十二眼眸中闪过些许担心,不过嘴上却是极力挽留流尘。

“这倒不是。我只是怕烦扰了张大师。这么晚了,来拜访熟人,好像不太礼貌。”流尘瞥了一眼大开的窗户,旋即将目光盯在张十二面前的桌子上,那里有一杯正冒着热气的茶。

“尘哥哥……”小幺子被流尘说糊涂了,晚上拜访熟人是可以的,毕竟都相识,不会计较太多,再说了,主人都说了没事,怎么会不礼貌呢?

“没事,熟人之间不计较那些。”顺着流尘的目光看去,那一杯茶让张十二瞳孔紧缩,立马明白流尘话里有话,赞许地看了一眼流尘,伸手将那杯茶移到一旁,搬出两把椅子,示意两人坐下。

“好吧!”流尘再次深望一眼张十二,眼神中闪过一抹无奈,最后还是坐了下去。

“尘哥哥,十二哥是个很随和的人。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帮忙的。”小幺子别过头,对着流尘开心地笑着。他自以为,流尘不懂张十二的性情,所以才说出刚才的话。

“呵呵,一定!”看着小幺子向自己使了一个眼色,流尘知道他会错了意,当下当着张十二的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点头应允。

“你的尘哥哥,年少英才,哪需要我这样的无用之人帮忙。哈哈……”张十二很是欣赏地望着流尘,虽然此番话别人听的有些别扭,但他知道流尘心里肯定不是这样认为。

“尘哥哥,他武力的确很厉害,一个打十个都不再话下。”一听到张十二夸赞流尘,小幺子立马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地比划不停。

“不过,有些事还得依靠大师啊。”看到了流尘递过来的眼色,小幺子见风使舵,调转了话头,而且口中的称呼也适时改变了。

“吆,少见啊,小幺子竟然称呼我为大师了,这是有事求我呢?”

张十二是个精明人,一眼就看出小幺子对自己态度的改变,早就熟悉小幺子心性的他,立马反应过来,给小幺子一个打开话题的机会。

“是的,实不相瞒,我们深夜造访,的确是有事想麻烦大师。”没等小幺子开头,流尘就接过话茬。

“不过这是我们之间的生意事,与小幺子无关,如果大师不方便的话……”

“流尘小弟,你说的哪里话,这是和我见外呢?”

流尘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十二的眉毛就深深弯了下去,从进门到现在流尘一直在与自己刻意的保持距离,虽然有些事,被他看破了,但也不必这样啊。

现在听到流尘如此说,多少有些不高兴了,还没等他说完,就出言打断了。

“这倒不是见外,只是……”本来流尘心里还是挺想结交张十二的,但是他一进屋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屋里的一切,让他明白今晚的事绝不会顺风顺水。

所以他才三番五次的想要离开这里,有些事是需要逃避的。不过小幺子和张十二却是一个劲地挽留他,反倒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如今眼见着张十二脸上有了愠色,流尘有些乱了阵脚,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

“流尘小弟,十二哥我是个直性子,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我知道小幺子今晚带你来找我,肯定是为了强化装备,你也不要在婆婆妈妈了,爽快点,把需要强化的武器拿出来吧。”

见到流尘这般囧样,张十二心里有些不痛快,眼前的少年看着还不错,咋这么文绉绉的,一点也不爽快,真是让人揪心。

像张十二这样的老江湖,不快都会装在心里,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我也想看看,老弟你用的是什么武器,斧钺刀剑,还是棍棒钩戟?”

流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张十二一口气说了八件武器,却独独没有说他的武器――枪。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啊。

“早知道就不该来这,唉,头疼啊。”流尘一抚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纠结了半天,终于把心一横,豁出去了,死就死吧。

“都不是!”

“哦?那是什么?除了这八样还有什么武器值得一提?”张十二眉毛一挑,很感兴趣地望着流尘,期待他能给出一个满意的回答。

流尘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一个字,“枪!”

“什么?!!!”简单的一个字,却上张十二惊叫一声,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也喜欢枪!

“十二哥,你没事吧,干嘛这么激动,不就是用枪么?这有什么值得你惊讶的?”坐在他身旁的小幺子,被他刚刚那一声惊叫,吓了一跳,不满地嘟着嘴。

“没事,没事!只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张十二说出一句言不由衷的话,然后目光紧紧地盯着流尘,呼吸都在加促了。“你真的喜欢用枪?”

“是的。”流尘倒是一脸的平静之色,当他吐出那一个字的时候,就料到了张十二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

流尘说完之后,张十二却没有再接话,眼神恍惚,似是陷入沉思,原本因流尘两人到来而热闹的屋子,突然寂静得诡异。

“呼……”良久之后,张十二才深深地吐出一口压抑在胸间的闷气,“嚯”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对不起,我不能帮你!”

说完这句之后,张十二转过身去,抬起浑浊的双眼,将目光定在屋顶,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身子在微微颤抖。

“为什么?”小幺子一脸难以置信,怎么以前那么热心助人的武器大师张十二,今天会变得这般不解人意?这不是他的作风啊。“不就是让你强化一下尘哥哥的枪么,又不会耽误好长时间。”

“算了吧,既然张大师不愿意,我们也不强人所难。”流尘右手在小幺子手上拍了拍,然后也是站起身,对着小幺子微微一笑。

“走吧,不要再烦扰张大师了。”说完这句之后,流尘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干脆地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这……唉!”小幺子被这戏剧化的一幕给整糊涂了,见到张十二一脸的坚决,流尘又是头也不回的走了,气得直跺脚,最后无奈地长叹一声,跟着流尘出去了。

“唉!又是一个爱枪的少年!我刚刚那样做真的对么?”在小幺子冲出去之后,张十二才缓缓转过身,对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愦然长叹,一脸的惆怅。

张十二是个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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