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日以后一切都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什么没有变化,学校里的人每天在谈论的不是上课的内容就是今天要吃什么,或者去哪里玩,亦或者谈论着某个明星的八卦,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快乐,日子也这么一天天的过着,但是安陌影和韩家俩兄弟的生活却并不平静,每天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会想起那天那个男生死的整个过程,甚至晚上睡着了都会梦到那个男生在责备他们,嘲笑他们,怨恨他们,责备他们的见死不救,嘲笑他们的无能,怨恨他们的不作为,一切都那样重复着,一晚又一晚,没有停止过。
又是同样的深夜,安陌影洗漱完就上,床睡觉了,最近一段时间她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所以放松下来她正睡得沉,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那声音仿佛来自天际,悠长微弱,安陌影没有理会这道声音,过了很久,那个声音的主人仿佛喊累了似的,停止了,隔了一段时间,那个声音又响起了,但是这次却像是在耳边呼喊似的,清晰真切,安陌影继续装作听不到,那个声音的主人也不生气,还是很有耐心似的,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叫着陌影,安陌影知道这是因为他们看到那个人死亡的过程的原因,所以那个人知道他们那天在那里,所以死后就会缠着他们,他们不可以答应,也不能睁开眼看,因为睁开眼肯定什么也没有,但是那个鬼就会确定了你的身份,从而每天守在你的身边不走,一直破坏你的事情,报复你,严重的还会带走你,让你以各种各样的情况离开人世去陪伴他,所以安陌影心中默念清心咒,放空自己,不去想那个人,也不去在意周围的声音,但是安陌影显然还是低估了那个鬼的耐心,或者说是执着,那个鬼见安陌影不理他,而且还在试图抵抗他的召唤,他低低一笑,也不再只是叫陌影的名字了,还伸手,抚,摸着安陌影的脸颊,用他的冰凉的手勾勒着陌影的五官,脸的轮廓,还顺着脸颊往下,在锁骨上留连,还往下摸索着,安陌影实在受不了了,于是把脚露了出来,脚上的符咒闪过一阵金黄色的亮光,耀眼刺目,终于那个鬼因为承受不住化作一缕青烟逃窜而去。
另一边韩星双眉紧皱,他看到了安陌影小时候,看到好多人都在说着她什么,但是他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他们都指着安陌影,脸上很是愤怒,或是嘲笑,安陌影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哭的很伤心,脸上闪烁着绝望,韩星忍不住的向前靠近,知道靠近才听到他们在谩骂安陌影,各种难听的话都有,随着他们谩骂的话语的不同,安陌影的身体逐渐变的修长,直至与现在的安陌影相同为止,但是谩骂还在一直持续,而且那些人还多了猥琐的表情,奇怪的是那些人他明明可以确定那些是人,而且也可以看清楚表情,但是正当他要看清楚他们的长相时却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他……竟然看不到他们的长相,仿佛雾里看花,还是朦朦胧胧的,但是很奇怪的是他依旧可以看清楚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于此同时韩影却备受煎熬,梦中他看到韩星和安陌影在一起说说笑笑,手牵手,在海边看着夕阳西下,安陌影嘴角带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韩星给她整理着因为风而吹乱的发丝,他们看着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皎洁的月光撒满大地,印射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和范着柔和光晕的沙滩,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他们这时也起身离开沙滩,向着别处走去,韩影好奇的跟上前去,跟着他们进去了一个有着白色栅栏的欧式风格的别墅,那个别墅外面都是成片的吊兰,或者是爬山虎,吸附在墙上,只留下窗户和门,其他都被花和绿色覆盖,别墅后是一片大大的玫瑰花海,但是却是紫色的玫瑰花,构成一个心脏的样子,对应着人的心脏四个心室种植的却是白色的玫瑰花,后面的墙上与之呼应的是血红色的蔷薇花,紫色神秘高贵,白色纯洁淡雅,红色热情奔放,一切都是那么美,院子里还有一个白色的吊椅,旁边是一颗苹果树和樱桃树,在这时韩影看到安陌影穿着一身纯白色的纱质燕尾连衣裙,随着风起裙子随风飘扬,也吹起了她的三千墨发,像是风中跳舞的精灵,还带着甜甜的花的香气,身边还围绕着几只蝴蝶,一切都是那么的唯美,如梦如画,好想永远沉睡在这个梦里,永远这么看着这一副画卷。然而下一瞬画风改变了,就在这么唯美的,如诗如画的场景中,安陌影回头了,那是一张很恐怖的脸,脸上沟沟壑壑,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土地,凹凸不平,还混杂着血水,紫色的漂亮的眼眸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眼眸,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色,白的惊心,白的诡异,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他的方向,让他觉得毛骨悚然,刚刚看到的血色蔷薇竟然也开始慢慢的有红色的液体渗出,随着液体逐渐增多,渐渐汇聚成小河,刚刚白色的玫瑰都变成了纸质的,因为血色小河的滋润开始变色,绿色的枝干像是喝水一般“咕咚,咕咚”的,白色的花瓣也开始出现红色的血丝,逐渐变得晶莹剔透,像是人体内的经脉一般清晰可见,“安陌影”也就那般一动不动的看着,随着时间的推移,紫色的玫瑰上和白色的玫瑰上都出现了经脉,还可以听到微弱的“咚咚”声,像是人的心脏的跳动,慢慢的越来越强劲有力,知道最后所有的一切都“活”了过来,如果认真的看可以看出来这个整栋别墅就像是人体的内部,有心脏,有血管,有肠道,有消化器官,呼吸器官,等等,韩影知道自己是做梦,但是却是怎么醒也醒不过来,心里惊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