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已尽,考验来。梦萝带着四人来到了一个大坑的旁边,坑中心立着一根石柱,石柱的下面一边是铁墩,一边是铁块,石柱顶端在有铁块的一边还有一面铜锣。
梦萝解释说:“只要蕊儿能用重锤敲打铁墩,铁块受到震动就会上升,升到顶端会敲响铜锣,只要铜锣被敲响就算过关了。
简单,太简单了。蕊儿撇撇嘴,“哼,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是啊,假如考验这么简单,不不如直接将青丝手交给她。
打个眼色,旁边立刻有人挑来一桶桶的水倒进坑中。坑很深,大约有一米半。梦萝又递给蕊儿一柄木槌,檀木做成,轻便小巧。
吉吉担心地说:“老大,会不会太难了。”
易风看着蕊儿,充满信心地说:“相信她,她会成功。”假如连最简单的考验都无法做到,那么蕊儿也就没有资格获得青丝手了。其实这个考验的目的就是为了验证她对内力的控制。想要敲起铁块并不难,别说是木头,就算是柳枝附着了内力也会比钢刀还硬。问题只在于水的浮力。她要做的就是用内力劈开水面,他相信以蕊儿的水准一定可以的!
蕊儿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运力劈下,手中握得不是锤头!是刀,是剑!仿佛一把利刃将水面劈开,锤头过处,水纷纷逃向两旁,一直延伸到下面。
吉吉愣愣地看着飞上天的铁块,再看看被劈成两半的铁墩,“这怎么算?”
梦萝笑着说:“只能算60分。”
“60分?”蕊儿好失望,费了许多功夫竟然只有60分吗?好不甘心啊。
易风却说:“60分就是及格喽,那就代表通过了?”
梦萝含笑点头,带着他们进入了一个房间。路上,易风小声的告诉蕊儿;“过犹不及。”
短短的四个字,却在接下来的考验中帮了蕊儿很大的忙。
一进门就看到好大一面屏风,绕过屏风可以发现后面挂着两颗铁球,用银线穿着掉在空中,一高一矮。矮的铁球垂落的时候贴在屏风上,假如水平弹起正好可以触到高处的铁球,而高处弹起又可以碰到悬在屋顶的一面玉牌。
梦萝看着蕊儿,她说:“这一关考验的是你对内力的控制,你必须隔着屏风打中第一颗铁球让它摆动,然后让它碰触到第二颗铁球,碰撞力带着第二颗铁球击碎玉牌。当然了,前提是屏风不能破。”说完看着蕊儿,问:“很简单对不对?”
不管考验是否真的简单,蕊儿的回答始终都是:“小意思。”三个字中包含着她的自信。这一次考验也让她明白了易风那四个字的意思—过犹不及。原来易风早就想到了她一定会看出蕊儿在内力控制上追求的是快准恨,第一关其实只是试探,第二关才是真正的考验。假如第一关中蕊儿的表现不差,那么第二关的内容就不会是这样了。
易风用复杂地眼神看着梦萝,想从她的身上发现一些秘密,从她安排的考验中可以发现她对蕊儿有着充分的了解,清楚地知道她的弱点。内力是蕊儿最强的方面,也是她最弱的方面。强在于它的破坏力,弱在于它的控制力。
不过他相信,蕊儿不会就此失败的她一定能突破自己,加油,蕊儿!
在蕊儿的眼中,铁球---铁球---玉牌这三点连成了一线。她要做的就是破坏!当然了,过程是温柔的。屏风的面是并非普通的针织刺绣,而是封窗纸,这种纸是穷人家用来封住窗户的,不过常常又封不住。因为纸的质量太差,既薄又脆。只是风或许还能挡住,假如风中含着沙粒,那么会轻易地将它撕碎。
蕊儿在击打铁球的时候必须只用尖锐的内力,这样才能在传递两次后依然能将玉牌击碎。可是如此尖锐的内力又不是封窗纸能承受的,所以就需要运用到一种简单又实效的功夫---隔山打牛。将内力转移到铁球上,封窗纸作为媒介不受力,不就不会破损了吗?
跟着易风五年的时间,学了很多的东西,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懂得蛮干的蕊儿了,当铁球砰地一声击碎玉牌的时候,梦萝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蕊儿,真的长大了。”
吉吉更是高声欢呼起来,什么三个考验,很简单嘛,在蕊儿面前根本就没有考验!
连往常总是一副冷面孔的点点也露出了笑容,胜利就在眼前,只要通过了第三关,青丝手就可以得到了。
当所有人都在笑的时候,易风却露出凝重的神色,不是他不高兴,而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究竟那里不对还要看第三关的结果。
蕊儿兴奋地对梦萝说:“快点开始第三关的考验吧,我都等不及了。”
易风走过去搂着她的肩膀说:“不急,先休息一下吧。”他有些担心第三关会不会太难,可能前两关都是试探也说不定?没到最后关头就不要太得意,这是从无数的鲜血中得出的教训。
他可不想让青丝手从手中飞掉,蕊儿太需要一副拳套了,不仅可以提升她的实力,更重要的是保护她的小手不会染上鲜血,他已经从风中嗅到了腥气,即将到来的暴雨中夹杂着鲜血的味道,不管蕊儿在不在乎,他不想让蕊儿的手上在沾染鲜血,沾上了就一辈子也洗不掉,以前他无法改变,那已经成为了事实,但是他可以为未来打算啊,未来是人用双手来创造的,他愿意用一双手来为蕊儿挡住所有的杀戮。
蕊儿感觉到易风眼中突然射出的温柔,改变了初衷,她顺从地说:“好吧,那就休息一下,只有一下哦。”
从短暂的惊愕中恢复过来的梦萝招呼着他们回到荷塘旁边,添上新酒,畅饮起来。或许是感动于易风的柔情,或许是对蕊儿的赞许,当大家品尝美酒的时候,她又弹起了心爱的古琴。
“江湖路上江湖人,江湖人中多英雄。英雄谈笑挥热血,血撒疆场只为情。从来英雄最寂寞,古来恩愁几人懂?断剑折刀弃马去,只抱酒坛不复醒。”
易风抚掌而叹:“好一首江湖行,还曲不复醒。一首离歌道尽多少英雄,都说英雄风光无限,谁能解其中滋味?”举起酒杯,就要痛饮。
一旁蕊儿疑惑地问:“风,是什么味的?”
酒杯停在空中,他和风打了一辈子交道,甚至连名字都带着风字,可是他竟然不知道风是什么味道的?是草香?是花芳?是水清?是天高?还是海深?乱了,真的乱了。“噗。”一口鲜血喷出,他却笑着擦去,“风,是咸的。”
作势欲扑的众人愣住,忘记了他嘴角依然挂着的血滴,只有那一句:“风是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