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易风依然是很早就出去了,调查工作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它需要调查者有无与伦比的耐心和洞察力,通过和摊主巧妙的问答获得物品的真正价值。
猛然间他有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抬起头,越过才重重人影看到了她,俏丽的短发中夹带着一条常常的辫子,细小的峨眉下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此刻正在对他诉说着什么。
她转身离开,易风随后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树林。
盛夏的阳光透过叶子的间隙照到易风的身上,点点的光影化作流星飞散在空中。易风的脸上带着温馨的笑容:“好久不见了红袖。”
被称作红袖的女子转过身,娇俏的脸上带着梨花般的泪水,易风走上前帮她拭去眼泪,“再哭会长皱纹的。”红袖笑了,她依靠在易风的怀中,很久以前他也是这么说的。“去死吧。”她一拳将易风打上了天。
如同丝毫不会武功的废人,易风完美的诠释了抛物线理论。他躺在地上,浅笑依然,不仅让人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这才是我认识的苏红袖。”
苏红袖冷哼一声:“混蛋你还记得我啊,回来了都不来看看我。”
易风摸着被打痛的鼻子,委屈地说:“我想等发达了再去看你,你知道的,我才回来不久,怎么有脸去见你?当年离开的时候,我答应过你,等我有钱了,一定会回去…”易风的脸被扭曲得不成样子,苏红袖恶狠狠地问:“你还敢不敢乱说了。”
易风讨饶:“开个玩笑嘛,形象,注意形象。”苏红袖将他放开,一瞬间有些恍惚,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分开这么久,时间没有在他们之间划上任何沟壑,两人的距离依然是那么近。
她坐在易风的旁边,出神地看着天空,易风紧靠着她坐着,一起看着蔚蓝的天空。良久,她说:“为什么突然回来?”易风说:“想你了。”金光一闪,易风的眼角不断抽搐:“你好狠。”苏红袖潇洒的将金针抽回,“少贫了,说真的,这次回来有什么目的?”
易风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回来?可能这里有太多的回忆,突然就想回来看看。”他注视着苏红袖的眼睛:“就这么简单。”
苏红袖叹了一口气:“从你回来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无法简单。你已经惹了大麻烦了。”
易风伸手摘了一根小草,绿悠悠的叶子在风中摇动着,诱惑着旁人将它摘下。“你是说蕊儿?”
苏红袖突然就生气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你既然知道她是个大麻烦为什么还要放在身边?”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她实在很生气,易风怎么还是老样子,看到漂亮女人就上泡,他已经不是逍遥传说了,蕊儿不是他能碰的,这些话她没有直说,无论是谁突然从神变成凡人,都会不适应的。
易风摇动着小草:“无所谓了,觉得她很可怜,就收下了。”
“可怜?”苏红袖简直不敢相信易风会用可怜来形容一个女人,更不敢相信这两个字会用在蕊儿的身上。“你说她可怜,我笑。”苏红袖真的笑了,笑容比哭还难看。
易风说:“为什么她就不能可怜?每个人都会有低谷,都会有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苏红袖几乎是用吼的告诉易风,他错的有多离谱:“你知道蕊儿杀过多少人吗?10万!甚至更多!假如你真的有善心,为什么不去关心被她杀掉的人?可怜?她可怜的话天底下就没有可怜人了!”
易风能理解苏红袖的愤怒,爱之深,责之切。他和红袖从来不是恋人,他们是朋友。以前他不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间会有真正的友情存在,后来他相信了,男人和女人之间不一定非要有爱情的。对一个深深关心自己的人,他又怎么会怪她哪?“你不明白,蕊儿的心中有一种深深的寂寞,我能体会到她的心有多孤独,她渴望爱人,也渴望被人爱。”
苏红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一定病了,病得很严重,我帮你去找大夫。”
易风一把将她拉住,“好了红袖,你知道的我没有病,从来没有。以前我四处留情,只因为我不懂情,当我最爱的女人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突然懂了,爱一个人,就是要给她关怀和帮助。蕊儿她需要我,我要帮助她。”
他的话让苏红袖停止了挣扎,安静地坐在地上,她静静地思考着易风的话,重新回来的他成熟了许多,他真的变了,不再如以前那么自私,那么任性。他懂得呵护旁人的感受,颇有些地藏菩萨的意思,“你真的爱蕊儿吗?”这是她最后的问题。
易风愣住了,他一直以来都是想帮助蕊儿走出阴影,融入群体的生活,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对蕊儿的感情是什么?是爱情吗?可是他对蕊儿没有心动的感觉。是亲情吗?自己一直把她当作女儿看待,可是他和蕊儿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更何况父亲会和女儿睡在一张床上吗?他糊涂了。
苏红袖看到他的表情就得到了答案,“你迷茫是因为你真的开始考虑他人的感受,究竟如何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懂的。”她走了,留下易风一个人。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和易风的情,很久以前是剪不断,理还乱,当那个人出现之后,她知道,他才是她的真命天子。易风,只是她爱情路上的过客。
当天黑下来的时候,易风才起身回家,蕊儿依然在庭院里不知疲倦的练习着,易风将她抱回房中,烧上一盆水,洗去一天的枯燥和疲惫。当两人躺到床上后,蕊儿就缠着他讲昨晚的故事。
易风想了想就说:“小和尚下山后遇到了老虎,然后被吃掉了。”故事就这么完了,可是蕊儿很不开心,“故事怎么就结束了哪?一定还有下文对不对?”
易风摇摇头,假如可能,他宁愿当一辈子和尚,切莫再和女人扯上关系,女人是老虎,千万摸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