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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盘姓猎户

李汉涛在这山洞内外总共待了四五天,只吃了那个“火烈圣果”,奇怪地是他在这几天并未感觉到太饥饿。直到从水池爬出来发呆了好一阵后,才真正地感到有些饿了。

李汉涛在感到饥饿的同时,察觉体内的那股火气还在,只不过没有原先那么强烈罢了。心想管他的,先吃饱肚子才说,即使死也不能做饿死鬼。

这时他想起洞外还有自己的包袱和那条黄金大蛇,就忍受着体内火灼般的煎熬,踉跄着到了洞口,艰难地爬到黄金大蛇到毙的岩石上,用尽气力般的将蛇身拖了下来,然后打开包袱拿出短剑,切割起蛇肉来。

李汉涛捡了堆干柴,在包袱里找到火石打着火,将蛇肉在火上烤熟了,吃着蛇肉充饥。

李汉涛边割边烤边吃,发现了黄金大蛇的内胆,这蛇胆大概有大拇指大,李汉涛仿佛记得听说过蛇胆是解内火之良药,而自己体内正火灼般难受,就顾不得这蛇胆是否又腥又苦,直接扔进自己的嘴巴,一口吞进腹中。

一阵苦涩的味道从李汉涛的喉管一直延续到了他的腹腔,李汉涛这时感觉凉爽的气息也在腹内慢慢生成,凉气逾来逾强,渐进地压制住了原先火灼般的热气息。

李汉涛坐在地上,感受着冷暖两股气息的交锋,凉爽的气息一直占着上风,最终李汉涛体内那股火灼般的感觉完全消失,而凉爽之气却慢慢变小,最后好象钻进李汉涛体内五脏六腑及四肢一样,完全地平息了下来。

李汉涛这时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受到这般折腾,使得李汉涛身疲力歇,他无力地坐在地上许久,最后才用短剑将黄金大蛇的皮从剩余的蛇肉上剥了下来。

李汉涛将整条剥完皮的蛇切成小块烤熟了,先吃了一些,还有些原打算留着路上吃,但他已经好几天没吃食物了,实在是饿得不行,就把蛇肉全吃了。

然后把包袱中的银子拿出十多两,余下的用蛇皮包好,又脱下身上的旧衣裤包在外面,然后从包袱中拿出干净的衣物鞋子换上。

李汉涛将银子收藏在洞中的隐蔽处,并做好了记号。背上装有少部分银子、衣物及短剑的包袱向山下走去。

李汉涛正沿着来时的路行走,猛然间听到一声犬吠,只见前面山林中串出一条黄色的猎狗,这犬冲着李汉涛一阵狂叫。

“大黄回来。”一声叱咤,只见林中走出一男一女。

男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背弓箭手拿一把三头叉,叉上吊着野兔、山鸡等猎物,头上盘着一条大辫子,上身着一件兽皮背心,穿条黑色裤子,脚穿草鞋,打着绑带,赤着两臂。

女的则是十七八岁的姑娘,这姑娘齿白唇红,一张鹅蛋型的脸上剑眉、凤眼、挺鼻、樱嘴搭配恰当,肤色健康,双辫齐肩,一身深篮色的衣裤很是利落,颇有一种男孩般的英气,跟那中年男子一样也穿件兽皮背心,下着草鞋绑带,背负长剑,腰间悬挂一把小弓弩及一袋羽箭。

李汉涛一见这俩人,不知怎样地顿时心生好感,特别是对那女孩有一种很想跟其接近的感觉。

“小兄弟,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中年男人问李汉涛。

“我是进来玩耍,不慎迷了路,就不知不觉地就到了此处。” 李汉涛胡乱地回答道。

那男子也不在意,而女孩则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李汉涛,忽闪着眼睛说到:“爸爸,这里虎豹毒蛇经常出没,还是让这位弟弟到家里歇歇吧。”

“好呀!好呀!如此就多谢大叔和姐姐了。”李汉涛还不等男子答话,就抢着答应道。

中年男子笑了笑,也不太在乎李汉涛的唐突之举,说:“如不嫌弃就请跟我们走吧。”

李汉涛高兴地随着这父女俩往他们家走去,路上李汉涛借故与女孩搭讪,知道他们姓盘,父亲叫盘火生,姑娘叫盘山丫,是这里的瑶族猎户。家里还有奶奶和妈妈。

到了盘家,李汉涛发现周边并无其他人家,他们是单家独户,听盘山丫说在这山里住着的基本上都是猎户及砍樵或采药的人家,很少住在一起,但相互间还是有联系的。

李汉涛就这样暂时在盘家住了下来。

李汉涛在盘家呆了两天了,感到从未有过的舒适及惬意,李汉涛自五岁成为孤儿,后经老侠收徒并随之生活,一直孤单地练武习字,少与人接触。

这次到盘家住下,终于感触到一些家的温暖,再加上盘家四口都对他不错,特别是盘山丫是个只比他大三岁的姑娘,这给初哥一个的李汉涛带来了情窦初开般的心悦感。

“盘大叔,这山中有很多猎物吗?”李汉涛见盘火生和山丫全身猎装似要出发的样子,跑过去问到。

“那当然,地上跑的天上飞的,豺狼虎豹都有。”没等盘火生回答,山丫抢先说道。

盘火生看了李汉涛一眼,笑着说“哈哈!是啊,我们瑶人祖辈都在这岭南莽山打猎、砍樵、挖药材。这山里全是宝,不光有木材草药,野兽禽鸟确实不少,我们猎户也是靠这来养家湖口的。”

“我跟你们一起去打猎可以吗?”李汉涛涎着脸说。

“好啊,你同我们一起去吧!”盘火生答应了。

盘火生到家中拿了一把弓箭给李汉涛,并叫盘山丫找了一双草鞋给他穿上,李汉涛则从自己的包中取了短剑挂在右腰间上。

“这么短的剑有什么用?”盘山丫瘪着嘴说了句。

李汉涛看了一眼山丫背上的长剑,讪讪地说到:“山丫姐,我这把剑虽然比你的短些,但用来防身还是够了的。”

“防身有屁用,能打到老虎吗?你这短剑遇到猛兽根本近不了身。”

“有老虎呀!太好了,我可以用箭射啊,我一箭就可以射死它。”

“吹牛!遇到老虎就怕你吓都吓死了。”

“怎么会,比老虎还凶的我都不怕,我是杀死过……”李汉涛本来想说比老虎还凶的野猪我都不怕,我还杀过人的,但说了一半就意识到什么,立马不说了。

这样一来山丫就更是觉得李汉涛是在吹牛皮了。就不再理他,对猎犬大黄喊了声:“大黄走!”迈步就先走了。

李汉涛屁颠屁颠的跟在两父女及一条犬的后面,走了半天才来到了一处山脉下面,这里山高林密,生长着许多的参天大树,李汉涛看着前方的森林,说了一声:“这有野兽吗?”

盘山丫瞥了李汉涛一眼,说:“有没有野兽,你看大黄就行了。”只见猎犬大黄正低头在地上嗅着,不时地回头冲父女俩低吠两声,盘火生却拉弓搭箭对准前方。

李汉涛紧跟几步,却见大黄朝着林子钻了进去,猛然间听到大黄在林子里一阵狂叫,突然一只野山羊从林子中跳动了出来,它刚跑了几步,就一头栽到在地,李汉涛定眼一看,这头野羊脑门上中了一箭,原来是盘火生一箭正中山羊,李汉涛佩服地望向盘火生,而盘炎生面无得色,走上前将山羊拖开,抽出一把短刀,将羊肚子划开掏出些羊内脏扔给大黄吃。

李汉涛好奇地问到:“盘叔,干嘛给这些东西给大黄吃?”

“这是给大黄的奖励,这样它下回才会卖力。”盘火生回答道。

打到猎物后,盘家父女俩也不再往里走了,打算先回家,李汉涛自高奋勇地背上野山羊,三人一同往回走。

通过这次打猎,李汉涛对盘火生的箭法很是佩服,经常拿着弓箭向他请教,盘火生也不藏私,对李汉涛毫无保留地指点了一番。

盘山丫对指教李汉涛射箭好象也很感兴趣,经常在旁边指指点点的,最后,她干脆把这事包揽了下来。

“你的前臂要伸直些,弓弦要贴在鼻尖前,目视猎物……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这下好了, 盘山丫这一大包大揽,李汉涛可就惨了,动辄被这丫头呵斥一顿,不过,李汉涛却对此不太在意,还有些小享受的样子。

盘山丫平时在家有奶奶及父母惯着,这下有了一个小她两三岁的男孩被其小欺负一下,满足感大长,于是就不时地对李汉涛呼来唤去地指使这指使那的,过足了当姐的瘾。

李汉涛长到十五六岁了,第一次与年龄相妨的姑娘在一起,既使被呼来唤去的,也不由得感到很是惬意。

李汉涛在盘家与山丫一家人相处得不错,老奶奶、盘叔盘婶和盘山丫对他都很好,这一家人也都不问他是怎么样来到大山的。

李汉涛也难得清静不多说什么,只是常常到野外瞎逛,这山里毒蛇猛兽不少,李汉涛在山里难免遇到些有毒的蛇虫和植物。

李汉涛惊奇的发现这些毒物对自己完全无害,有几次他被蛇咬毒虫叮后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是咬他的毒蛇死了。

李汉涛开始时很是惊诧,后来一想肯定是自己吸了黄金大蛇的血及胆或者是食了圣果的原故,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就这样李汉涛在盘家一待就是半年,在与盘山丫的耳鬓厮磨之间,李汉涛情愫暗生,可惜盘山丫却好象对他并无感觉,只是当李汉涛是一个弟弟一样的对待。

这天李汉涛没话找话地对盘山丫搭讪道:“山丫姐,你怎么叫这么个名字,是奶奶帮你起的还是你爹妈帮你起的。”

“不知道,反正他们都这么叫我,听我妈说,我是山里的丫头,就叫山丫吧,我无所谓呢!叫什么都一样。”

“那你家没有男孩,不叫个招弟、亚男什么的,也好为你们盘家留后讨个彩头嘛。”

“彩你个头!我才不要呢。”

“那你们盘家不就……”

“说什么呀?你是不是想说我家没男孩,会绝后是吗?这不要你操心,我爸妈早就有准备了.”

“有什么准备?”

盘山丫红着脸说:“他们与对面山的潘家说好了,让潘家三哥到我家上门……”

“什么叫上门?”

“就是…就是…入赘…当女婿…说了你也不懂。”

…… ……

李汉涛顿时石化!心里却充满了酸甜苦辣咸,真是五味俱全。

隔了三天,李汉涛与盘家四口告别,离开了南岭莽山打算继续闯荡江湖,向北寻找自己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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