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中的那名黑衣男子抬起右手,轻轻向前一招,天空的上百只妖兽顿时倾巢出动。
远处的那位少年抬起了头,看到迎面的那一轮满月的表面,无数黑影向他飞来,正是那上百只妖兽。
少年慢慢地站起身来,将那上百只妖兽的身影全数禁锢在那冰冷的眸子中。
眼中凌光闪过,周围的空间就好像轻微扭曲了一下一样,然后便看到空中一把旋转的飞刀杀入了妖兽群之中,那旋转的飞刀并没有直接命中妖兽的身体,而是如同流星赶月一般在它们之间迅速穿过。
就在飞刀穿过的一刹那,那远处的妖兽群便全部停止了移动,然后,那些妖兽的身体全部从中间分成了两半。
月光下,就好像谁用一把利刃将那整个妖兽群完整的分成了上下两部分。
一团与月光同色的火焰,从妖兽那劈开的伤口点燃,然后天空中就好像出现了两团分别向下和向上燃烧的大火。
那名黑衣男子顿时瞪大了双眼,然后便看到自己面前的某处模糊了一瞬,银白发少年便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那把飞刀也随后疾驰飞回到了他的手中,就在那一瞬间,仿佛割裂了空间。
与此同时,那少年背后,远处的上百只妖兽被火焰燃烧的场面成了一副浩然的背景。
少年冷冷地看着那名男子,双头刀猛然旋转,利刃迎头切下,男子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后退半步,那利刃泛着刺骨的寒芒从男子的鼻尖掠过,男子顺势身体半转,单腿横扫,带起烈烈的腿风扫向少年的头部。
那少年举起手臂,手掌朝外。手腿交接的一瞬间,磅礴的元力波动带起了煊赫的元威扫过少年的身体从另一侧爆发出来,但是他本身却是如同铜浇铁铸一般站在远处一动不动。
顿时,男子再次瞪大了双眼。
手掌外翻,抓住了男子的小腿,少年的双脚如同钉住了一样,冷傲的眼神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手臂向身后一甩,那男子的身体便向一刻炮弹一样抡向了下方。
而那少年却身体再次如同瞬移般消失,下次出现的时候,是依然在急速下坠的男子上方。
男子看到顷刻间就到达自己面前的少年,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只听“嘭”的一声,少年一脚踹出,那男子的身体在空中带起一连串的气浪,砸在了下方的林中空地上激起了一片碎石。
少年手握双头刀虚立于树林上端,身体冷冽的气势,让他看起来仿佛已经在此处伫立了亘古般久远。
下方的尘土散去,男子衣衫又有轻微的破损,有些灰头土脸,眼神已经变得无比愤怒,而上方的少年与其对视,一副睥睨之色。棕红的眸子喷薄出蓬勃杀意,右手向上抓起。
十几道粗壮的木刺顶破了土地冲出,以龙蛇之势刺向天空的少年。少年向上倒飞,木刺穷追不舍,蜿蜒盘绕。
手中双头刀猛然旋转,少年改变改退反进,双头刀利刃挥下,那刀刃并未触碰到木刺,凌冽的剑气便已将它们全数削断。
少年趁着空隙,疾驰而下飞向地面的男子,木刺陡然调转方向,头部的尖刺重新长出。
但是少年却再次挥刀,那十几道木刺顿时化作了一片片的碎木,就好像从内部炸开一般。
手中刀刃挥舞并未就此停止,两道刀芒挥斩而下,下方的男子双手一合,周围粗大的树木顿时向内狂长合拢,交织成了一个圆形的树牢。
刀芒击中,引起了剧烈的爆炸,尘烟散去,那原来的地方出了一片碎木和土石,没有半个人影。
轰——
伴随着一声大地崩裂的声音,一条粗大到不像话的藤蔓从地下窜出,即使是在万木凋零的深秋,那藤蔓依旧是绿意盎然。男子就站在那藤蔓的顶端。扶摇而上到了百米的高度。
男子纵身一跃,飞向下方的少年,同时身后的藤蔓上的那些绿叶顿时化作了条条细小的藤蔓。
数百藤蔓锋利的铁索般围绕在男子的周围,笔直的刺向少年,少年身体如同鬼魅般躲避,那根根藤蔓刺进地面,伴随着接连的嘭嘭声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小洞。
少年将手中双头刀举过头顶,银色剑气从刀尖向外延伸十米,伴随着急速的旋转,他的头顶上就好像出现了一个银白的轮盘。
那接踵而至的数百藤蔓被瞬间全数绞碎,然后在那直径足有二十米的银白剑气刀影中,一圈闪亮的复杂纹路悄然浮现,就像是有一支无形的画笔快速刻画在上面一样,那直径二十米的剑气刀影便成为了一个复杂的法阵。
刺目白光沿着那纹路一闪而没,一道等粗的白色闪光骤然爆发而出,白色闪光射出那一瞬,法阵的边缘竟然迸发出了两轮光环,那样子蔚为壮观。
天空中,仿佛出现了一道卫星射线,吞噬了男子和他身体周围的所有藤蔓,然后冲向了遥远的天际。
藤蔓在那粗大如塔柱的白色闪光中,犹如那迎风而散的烧焦木炭一样瓦解、消逝化作尘埃。
数秒之后闪光逐渐变小,最后只剩了一道细小的白光,然后消逝在夜空中。茂密的树林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缺口,在这缺口范围内,一切事物都消逝的干干净净。
缺口周围的树木被烧焦了一半,冒着袅袅的黑烟。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株高大百米的巨大藤蔓。
碾压,这根本就是完完全全的碾压!
闪光过后,少年将那双头刀收于身侧,站在林子的空地上,气息没有丝毫的紊乱。冷冷地看着天空中依然存活的男子。
男子悬浮与天空中,样子甚是恐怖,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变得残破不堪。
双臂只剩下了一只,而另一只已经从肩膀以下消失的干干净净,即使是那完整的右臂,也是伤痕累累。
而那双腿,整条右腿已经完全消失,左腿也只剩下了膝盖以上的部分,粘稠暗红的血液从伤口中不断地流淌着,隐约可以看到那森森的白骨和断裂后残余的筋腱。
一头短发被额头上流淌而下的鲜血浸湿贴合在脸上。不断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的欺负着。但是他每呼吸一次,似乎都是无比的痛苦。
他胸口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皮肉绽开,肋暴露着骨断裂的缺口,鲜血淋漓,冒着隐隐地青烟。那样子,看起来已经完全废了,只是凭借这副样子还能有力气悬浮于空中,另少年感到了些许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