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元城西部灵王廷。
剡溪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大量的建筑坍塌,街道一片狼藉,不时有几具尸体横躺在路边,战火中冒着浓浓的黑烟,战斗的声音不时从四方传来。
看找到这些,他那俊逸的脸庞已经是一片冰冷。
一道身影闪烁,上官蝶也来到了此处。
“凌羽呢?”剡溪连忙向上官蝶问道。
上官蝶道:“我让他留在原处,照顾那几位伤员和保护骆小蝶。”
剡溪苦笑一声,说道:“他恐怕有些失落吧。”
上官蝶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啊,忽然发现自己什么也办不了,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无疑是很痛苦的。”
上官蝶打量了一下四周,问道:“这里是灵王廷内的那个地方?”
剡溪眼光四处游走了一下,说道:“这里是景家的府邸,也就是景秀的家。”
上官蝶道:“可是这里现在似乎没有景家的人。”
剡溪冷笑一声,道:“恐怕是先隐藏或者逃跑了吧,哼,想想也知道,单凭景秀他一个人哪里来的底气背叛灵元圣央,如果没有整个景家,即使面对血妖族,他也不敢轻易投靠,毕竟所到底他对于血妖族来说也是异族。”
轰——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传来,远处升起了一道百米高的惊虹卷起了滚滚气浪,周围的建筑一片坍塌。
二人不约而同的纵身而起飞向那爆炸的位置。
当这二人来到此处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男子体型高大,脸孔粗犷,嘴角挂着桀骜的笑意。在他的手中提着一个人头,人头刚被斩下,献血还在不断的流淌,元力随着鲜血飘散,化作点点红光。
“那是……景赢……”剡溪看着那名男子手中的人头,喃喃自言自语道,紧接着一双眼眸杀气森然。
上官蝶看着剡溪的反应,忽然间觉得“景赢”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紧接着,双眸一亮,道:“那是景家的家主,景赢?他竟然被……”
对面男子忽然一声怪笑,扔掉手中那可人头说道:“你们两个认识我手中这个家伙?”
“你是,血妖族的人吗?”剡溪没有回答对方,而是一字一顿地反问道。
“昂,我是血妖族,第六宫主座下第二妖将,狄克."男子扯着他那粗狂的嗓音说道.
剡溪眼中倒映着对方的笑脸,寒光内敛,身体瞬间前冲,同时右手虚握黑色元力喷射,等他到达狄克跟前的时候那黑色元力便已经形成一道黑刃。
刀刃横扫,劈向狄克的侧身,狄克嘴角咧起一道桀骜的弧度,同时左手抬起,一道元力光幕在他的手臂外侧徐素形成,挡住了剡溪的黑刃,黑色元力激荡起了点点黑色碎光.
同时,狄克抬起右腿横扫,剡溪左手探出扶住狄克的肩膀,身体上翻躲过那一记横扫的同时,那只按住狄克肩膀的左手喷出黑色元力,然后用力向下一按便如同一只灵巧的燕子倒飞出去。
狄克的肩膀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侧眼一看,他的肩头上一团黑色火焰附着在上面,如同跗骨之蛆般侵蚀着他的血肉,而且他还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同一个巨大的气球出现了一个小口一样,尽管并不是那么明显,但是他依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元力在逐渐地流逝。
身体在空中停顿,半月黑芒滑向狄克,狄克暴喝一声,煊赫的元力从体内爆出,他的肩头顿时如同爆炸一般将那黑色火焰炸灭。同时纵身一跃,跳到了与剡溪等同的高度。那黑芒落在空处炸起一股碎石。
上官蝶见状便纵身一跃,准备飞向剡溪身旁帮助剡溪,就在这时,一团粉红色的花瓣挡住了他的去路。
片片花瓣如同蝴蝶起舞,然而上官蝶看到那滑板的时候猛然倒退,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无比惊讶,不可思议的神情充斥着他的双眼,仿佛那花瓣中隐藏着什么令他无比恐惧的东西。
上官蝶落地后,看向碎石街道的乱石,眼神中似乎还有隐隐的期待。在乱石的后面一团团的花瓣轻轻飞舞而出,一个修长的身影从在那滑板的簇拥中慢慢走出。
一个英俊平和的侧脸在花瓣中徐徐显现,黑色短发缓缓飘动,此时的上官蝶不禁地倒吸一口凉气。
那人的眼睛淡然的扫向上官蝶,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低垂的眼睑抬起,粉红的眼眸中倒映着漫天的花瓣,凝视着对方。
接触到他的眼神的时候,上官蝶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一下,呼吸似乎是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紊乱。
一身暗红色的短风衣紧致的贴合在他的腰部和大腿两侧,勾勒着他匀称修长的身材,脖领处酒红色的毛裘护住了他的整个脖子,让他看起来优雅而又华贵。
没变,什么也没变,气息,面容,甚至是连服饰都和百年前一模一样,似乎在那一瞬间,上官蝶回到了百年前的那一天,就那么站在眼前这个的面前。
“哥哥。”上官蝶喃喃地喊出了那个他沉寂在心底百年的称呼。
“哥哥……哥哥,你还活着。”上官蝶的眼圈在那一刻竟然有些发红,声音轻轻地颤抖,“真的是你吗,哥哥?”
“是我。”男子轻轻一笑,流露着肆意的微暖。
上官蝶的面部有些呆滞,颤抖的嘴唇似乎是在笑,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和不可思议,就那么迅速的走向那名男子。
双手猛然抓住那名男子的肩膀,上官蝶呼吸的有些哽咽。带着喜悦的眼神,上官蝶使劲地打量着对方,然后猛然将抱住了对方。
“哥哥,哥哥,哥哥!”上官蝶此时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笑着,红红的眼圈隐约有泪花闪烁,声音也越发的哽咽。
对方也搂住了上官蝶的肩膀,兄弟二人就那么紧紧地搂着,似乎是要把对方搂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用上了所有的力气。
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了。上官蝶一度认为自己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成了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他不会忘记百年前的那一个夜晚,他内心的绝望,那一年,他十五岁。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