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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暗下决心

逸仙宫的方阵和弈剑听雨阁的方阵挨着。听到慕容云纠结半天后作出的最终决定,何晓婉觉得肯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喂,慕容掌门,你没糊涂吧?虽然你弈剑听雨阁实力强大,但你要是每一届都这么选,可是会被我们逸仙宫给超过的哦。”

慕容云白了何晓婉一眼道:“就算这一届选个垃圾弟子又怎样?我慕容家可不缺少天才。”

“嗯,对,这倒也是,慕容家族向来都是天才如云。就比如您家那位公子吧,吃喝玩乐不修炼,居然也能在短短六十年内混到结丹期,当真是天资绝世,前所未见啊。”

“你······”何晓婉似乎戳到了慕容云的痛处,竟气得他说不出话来。

见此情况,离得不远的剑渊城站出来圆场。“好了,何掌门,你就不要再说了。既然慕容掌门已经选择了秦鸿涯,那就把秦鸿涯请上来吧。”

见盟主发话,张雍开始宣布:“第二轮第七顺位,弈剑听雨阁慕容掌门选择了秦鸿涯,请大家掌声欢迎秦鸿涯上台。”

话音落下,台下只传出两个人的掌声,其余人均是未动。由于和大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众人皆是把目光投向了鼓掌的两人。

鼓掌之人正是杨啸和杨晓月两兄妹。见众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杨啸和杨晓月毫不在意,仍然继续鼓掌。这个结果实在是太意外,太惊喜,他们早已经激动得无以言表了。

“鼓掌。”看到自己心爱的弟子孤立无援,端木凡和玉矶子立即转身向身后带出来的门内弟子喊道。

两位掌门发了话,现场的万法门弟子和药王谷弟子立刻激情饱满的鼓掌。然而众人鼓掌很长时间后并未看见秦鸿涯上台。于是张雍只得再次喊道:“有请秦鸿涯上台。”

张雍一连叫了三次,秦鸿涯还是没上台。杨啸见状急忙对张雍说道:“大长老,秦鸿涯现在没在这里。我马上去找他。”

“不用,啸儿,我这里通知就行了。”张雍出自万法门,自然对杨啸也多了几分亲近之意,早就和他有过接触了。

说完,张雍拿出一枚传音符,并将之具象成一个玄妙的空间漩涡。张雍对着那个空间漩涡喊了一句,“请秦鸿涯速到选秀大会现场。”然后便坐到一张椅子上静静等待着。

张雍说完那句话后,空间漩涡消失了。然后众人便听到耳边一直重复着那句话,像是传功大长老就站在他们身边说话一样。

“请秦鸿涯速到选秀大会现场。”

“请秦鸿涯速到选秀大会现场。”

……

这句话一直传到了秦鸿涯耳边,并且不断在他耳边重复。他当时正在一家饭馆儿吃饭。听到这句话时,他很震惊。一是因为他看不到说话之人,二是因为他不知道为何要让自己去选秀大会现场。

看出秦鸿涯的疑惑,善良的老板娘提醒他说这是传功大长老在发通知,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找他。

传功大长老?找我有事?秦鸿涯心里嘀咕起来。难道亲传弟子的选秀一结束就直接分出内外盟?

虽然不知传功大长老为何要他去选秀大会现场,但既然传功大长老发出了通知,那他就得去。秦鸿涯留下一两银子,立即朝选秀大会现场赶去。

不一会儿秦鸿涯就来到现场。他一出现,一直萦绕在大家耳边的那句话立即消失了。此时在张雍身前,那个奇妙的空间漩涡再次出现。张雍拿出刚才那张已经失去符文的空白传音符,拿着它往漩涡中心处一拍,空间漩涡立即消失了,而那张空白传音符上竟然再次出现了符文。看到这一幕,众人暗暗称奇。心想:“这传音符还能多次使用,实在是件神奇的东西。”

秦鸿涯一出现,立刻汇聚了所有人的目光,这当中大多数都是带着鄙夷,少数还带着强烈的怨恨。秦鸿涯实在搞不明白,心想:“我没招你们,也没惹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正在秦鸿涯万分迷惑时,杨晓月激动地向他跑了过来,祝贺道:“恭喜秦大哥,你被弈剑听雨阁选中了。快到台上去吧。”杨晓月此时所展现出的高兴远远超过自己当选状元时的高兴。这让汇集在秦鸿涯身上的目光又多了一些嫉妒和不服气。很多人都在想:“之前大家都是凡人,女神杨晓月才会跟秦鸿涯走在一起。现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杨晓月居然还这么在乎秦鸿涯。这到底是为什么?凭什么?”

“到台上去?”秦鸿涯有点莫名其妙,心想:“我被选为门派弟子了?怎么回事?可是门派弟子也不会一个个走上台啊。”

杨晓月道:“是啊,慕容掌门选你做亲传弟子,你快上去啊。”

“亲传弟子?”秦鸿涯瞬间就懵了,“等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慕容掌门选的就是你。大家都等了很久了,你快上去啊。”杨晓月一边说,一边拉住秦鸿涯的手往台上走。

杨晓月这么一路拉着他走过去,可把那些男弟子们给嫉妒死了。没有顾忌周围人异样的眼神,杨晓月拉着秦鸿涯走到台边,绕到他身后,用力推着他的后背说道:“还楞着干什么?快上去啊。”

秦鸿涯半推半就,一脸迷惑地走上台。到现在他还是懵的。亲传弟子?开什么玩笑?

见到秦鸿涯一脸迷惑,张雍知道他还没有弄清楚状况。这也难怪,别说秦鸿涯了,就连他自己也还没有想明白慕容云为何要选择秦鸿涯做亲传弟子。现场估计除了慕容云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且不说对门派的发展是否有帮助,这种资质,当做亲传弟子来教,可不是一般的费劲啊!

可是,作为主持人,张雍必须支持慕容云的选择,要是连他都在那里质疑慕容云的眼光,这选秀大会恐怕就要进行不下去了。

出于这个原因,再加上秦鸿涯是杨啸的朋友,张雍朝秦鸿涯亲切地笑道:“恭喜你,秦鸿涯。你在第二轮第七顺位被弈剑听雨阁选中,你现在是慕容掌门的弟子了。”

秦鸿涯根本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情,不禁问道:“大长老,您恐怕弄错了吧。我怎么可能成为亲传弟子呢?”

张雍道:“没弄错,慕容掌门亲自选择了你。”然后转向弈剑听雨阁的方阵说道:“现在,有请慕容掌门上台。”

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秦鸿涯急忙看向那个面无表情缓缓走过来的中年人。他对这慕容云十分好奇,因为正是这个人,在大家都把他视作垃圾的情况下选择他作为亲传弟子。

其实秦鸿涯隐隐还是有些激动的,不用去外盟了,而且还能加入弈剑听雨阁,而且还是以亲传弟子的身份。这样的结果太完美了。只是这样的结果太不真实,所以他不敢让激动的情绪流露出来,怕最后只是一场梦境。

慕容云走上台后,看都没看秦鸿涯一眼,便把那套专属亲传弟子的弈剑听雨阁燐月套装扔给了他,然后冷漠地说道:“以后你便是我慕容云的弟子。没事儿多在门中修炼,少出来丢人。”

因为当选亲传弟子,因为杨晓月,众人已经相当看不惯秦鸿涯了。但看不惯也只能无奈,联盟高层全在这里,总不能冲上台去打他一顿吧?所以众人只能忍着。而现在,慕容云这句话总算是替大家解了解气。大家均是在想:“连自己的师父都叫他少出来丢人,垃圾就是垃圾啊!”

秦鸿涯并不喜欢出风头,但被别人这般瞧不起,心里也十分难受。他心想:“我做错什么了?我不就是灵根资质差了点儿吗?你看不上我就别选我啊,我又不稀罕做你这亲传弟子。”

台下议论纷纷,笑声放肆,之前的那些流言早已飞速传开,被大家当做真理一样高声宣读出来。

“这秦鸿涯是厉飞雨的干儿子,慕容掌门收了厉飞雨的好处,所以才收他做亲传弟子。”

“什么干儿子?历长老要收干儿子还能瞧上他?秦鸿涯是他亲生的。听说他娘以前是烟京城的名妓,被厉飞雨抓去做炉鼎,后来生了这小子。”

“是啊,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嘿嘿,我还去过他娘以前在的那家妓院。”

秦鸿涯面无表情,双拳攥得太紧而没有血色。这些人骂得这么难听,而且还牵涉到一名联盟大长老的名声,居然也没有人管。就连慕容云自己也假装没听见收了厉飞雨好处之类的话。秦鸿涯知道,没有人是站在他这边的,大家都是在看他的笑话。

秦鸿涯低下头,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不蒸馒头争口气,我没招你们,没惹你们,你们却要这样看不起我,这样诬陷我,诽谤我。你们不就是灵根资质好点儿吗?凭什么这么瞧不起人?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秦鸿涯绝不比你们差。”

“师父留步。”慕容云扔下那句话后便朝台下走去,他刚走出两步,秦鸿涯就叫住了他。事到如今,秦鸿涯也已彻底看明白了。就慕容云这种态度,哪里是看中了他,完全就是拿他当累赘啊。还说什么少出来丢人,这待遇,连累赘都不如。

听到秦鸿涯叫自己,慕容云缓缓转过身看着他,他的目光带着些冰冷,仿佛在暗示秦鸿涯安分一点儿。

看到这道目光,秦鸿涯没有退缩,他高高昂起头,从慕容云开始,扫视了一眼众人。在他眼中,充满了坚毅,充满了不服输的气势,他咬着嘴唇大声说道:“师父,虽然不知道您老人家为什么要选我,但看起来您似乎并不乐意。也许您认为我是个垃圾,只会给您丢人现眼。但请您放心,我秦鸿涯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不会弱了您的名声。总有一天,我会让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您今天的选择,不是一个笑话。”

“希望如此。”慕容云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仍然很是冷漠。

冷漠的话语迟迟未在空中飘散,慕容云走,而下台,留给秦鸿涯一道遥不可及的背影。此时此刻,在秦鸿涯心中,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他没有再说话是将头抬起,看着那广漠而深远的天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现场七千多人中,他显得那么突兀,却又那么不起眼。也许他不属于这里,但他既然来了,他就要告诉所有人,他不是这七千多人中最垃圾的一个,也不是十六名亲传弟子中最给师父丢脸的一个。

秦鸿涯伫立了一会儿才从台上走下,他没有注意到,除了杨氏兄妹以外,还有一人一直在关注着他,而那人竟是来自弈剑方阵,竟是慕容云刚收的另一名亲传弟子,穆婉婷。她一直盯着秦鸿涯看,到最后眼眶竟有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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