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天不藏奸天有道
地不养贼地存义
闲话莫表,接着上回。
话说这两官差,回去交差,说这屋子里没有发现这沈春的尸体。
这县令武成义可犯了难,马上把这储云从牢里提了出来,问道:“储云,你可知道那晚沈春去了哪里。”
储云道:“回大人,小的那晚也没见到这沈春。”
县令摇了摇头,犯了难。
突然,一官差急急忙忙跑了过来,道:“大人,这不知哪里来了一把火,这沈家大院已经成了废墟。”
县令道:“什么?”
坐在一旁的师爷汤文微微笑着,给武成义使了一个眼色。
这武成义,让手下把这储云押了下去,道:“汤师爷有何妙计啊?”
这汤师爷道:“没什么妙计,就是这运气不错啊,这火烧得好啊!把这老爷的顾虑全给烧光了。”
武成义道:“怎么烧光了,那沈春不还是没有下落吗?”
这汤师爷嘿嘿一笑道:“好我的老爷啊,你仔细想想,这储云一个人把这银子全拉了出来,为何,说明这沈春并不知道银子去哪里了,如今一场大火,什么都没留下,而这储云,我们抓他是在大清早,谁也不知道储云被我们捉来的,道现在,唯一知道真相的,除了我们,就只有这个储云了,如今,这沈家没了,这百姓们,都知道是响马干的,老爷派兵做做样子来个剿匪,随便杀几个,一来,老爷刚上任就剿匪,百姓还不爱戴,这沈家案子也能结了,二来,哼哼,到时候,就是神不知鬼不觉,这银子,就是老爷你的了!就算最后这沈春出现了,他也只知道是强盗,或者是被储云独吞,也与老爷你没干系啊。”
武成义捋了捋胡子,笑着道:“汤师爷说的对啊,现在看来,那这储云也只能死了,可这储云也不能随便死啊。”
汤师爷点了点头,道:“老爷,你可知道暴毙身亡吗?”
武成义点了点头,道:“汤师爷最拿手的那一招?”
汤师爷笑着道:“老爷你就放心吧,肯定弄得干干净净。”
话说这储运,被扔在死牢里,不见天日,本来马上就要和春梅喜结连理,谁知道飞来横祸,这父亲死了,春梅也被自己烧死,可这储运不傻,这假山一把火压根没有提起春梅,说是强盗起了内讧,自己才有机会跑出来,这火,也是强盗们不小心弄得,自己心里想,自己身上没有命案,只是拉着沈家的银子,转移地方而已,就算蹲牢,也没多少,最起码有条命啊。可惜啊,这储云想的太简单了。
这储云待在牢里,好几天不见人,那是饿的要命啊,在牢里爬来爬去,就连老鼠都没找见,一日,这汤师爷来到牢房,看到储云这般模样,假惺惺的走到前面,道:“哎吆,是谁不给储云老弟吃的啊,怎么把储云老弟饿成这副模样了,来人,给我打开牢房。”
说着,狱卒打开牢房,几人拿着饭菜进去了。
这汤师爷把这菜拿出来,满满的摆了一桌,有酒有肉啊,储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道:“这是断头酒?”
汤师爷道:“老弟这是什么话,什么断头酒,老弟你又没犯什么事,只是这案子还没结,只能委屈你几天。再说了,这断头酒里面得有没有头的**,你看看,有吗?这是猪肘子,这是羊羔肉,有没有啊?”
储运看看,觉得师爷说着对,道:“那这是?”
“我知道储老弟冤枉,爹也死了,多可怜,咋们做父母官,知道储云老弟没人探望,我得来看看啊,这些都是给你的。”
储云咽了咽口水道:“给我的?”汤师爷点了点头。
储云拿起来便狼吞虎咽,那家伙,就像饿疯了的狼一般,不一会儿,就把一桌子的饭菜吃的是一点儿也不剩,肚子吃得滚圆,打着隔,舒服的躺着。
汤师爷看了看到:“老弟好胃口,时候也不早了,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啊。”说着给狱卒使了个眼色。
这储云啊,吃了一顿,恨不得把这汤师爷当成爹左一个谢谢,右一个谢谢的,直到汤师爷离开。
这储云心想,这汤师爷真好,再者,案子与我没关系了,过几天就出去了,想着,储云笑着躺下。
半夜,这储云**了起来,叫唤个不停,进来两个狱卒,道:“怎么了?”
储运道:“狱卒大哥啊,吃的太饱了,肚子又胀又疼。”
其中一狱卒笑着道:“原来如此,估计吃的太多了,那我们哥俩帮着你消化消化。”说着,一人抬着头,一人抬着脚,摇晃了起来,这储云更加难受,可就是使不上劲。
就这样,这汤师爷把这储云饿上四五天,给上一顿好酒好肉,半夜狱卒还给摇晃,中间这储云也料到了点什么,可就是管不住嘴,如此四次,最终一次,这储云吃饱睡着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事成之后,这汤师爷高兴的跑到这武成义跟前道:“老爷,这事成了,如今有了这么些银子,老爷还不得平步青云啊,这位列天子脚下的权臣也不是没可能啊。”
武成义笑着道:“这多亏了师爷,往后啊,你就跟着我享福吧,这地方,我可不想一辈子待下去,也不想一辈子当个小县令,如今,这两广总督张立德来到我们这里督办堤坝,这整个州府,他都有任免权利,听说这人爱好古玩字画,到时候还得有劳师爷跑一趟了!”
师爷道:“老爷这正是洪福齐天啊,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这师爷,精明之人,一日,这师爷来到一酒楼雅间,喝着茶,听着小曲,很是自在。
一会,一年轻人敲门,听到答应,便推门进去。
汤师爷一招手,赏了几个钱,把这唱小曲的姑娘支走,道:“事都办好了?”
那年轻人道:“办好了。”说着,把一匣子放在桌子上。
汤师爷打开匣子,只看到匣子中放着一对提玉悬翡的瓷花瓶。汤师爷拿着起一支,把玩着道:“好东西啊好东西啊,你说说,这东西这么好,它也是死物,有什么用,就是个摆设,还一万两一个,真是糟蹋银子。”说话间,这汤师爷一松手,这花瓶落地,碎成了碎片。
那年轻人看着嘴都合不住了,惊讶的道:“老爷,这,这,一万两啊!”
“这,这什么这啊,大惊小怪的。”汤师爷道:“我故意的!”
“故意的?”那年轻人吃惊的问道
汤师爷道:“你懂个屁,这一对瓶子,值两万两,如今这剩下的一个,值四万两,说不定比这还高。”
那年轻人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汤师爷不耐烦的道:“给你说了你也不懂,捡起这些碎片,扔到河里!对,扔到河里,换不同的地方扔。”
那年轻人便去捡那些碎片,汤师爷笑嘻嘻的抱着匣子走,刚出门,回过头来道:“晚上去,别被人看到,全扔了,别藏,老爷我亏待不了你。”
那年轻人点着头道:“全听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