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义的意思再也明白不过,说的就是李天一从外面打听道了自己母亲的情况,然后仗着自己有些小本事就为自己的悬赏条件而来,但是结果却说一句没救就完了。
李天一没有丝毫的动怒之意,知府位居正四品,可不是他能招惹的,更何况,他是来救人的,不是来闹情绪的。
医者,最要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情绪,否则会影响自己对病患者的判断。
因此,李天一一笑,道:“知府大人,我可曾说过我不能治?”
李云义想了想,淡声道:“不曾!”
李天一接着笑问道:“那既然我不曾说过不能治,为何那么快就下结论?”
“本府问你是否能治,你却是摇头示意。这结论不是再也明显不过?”李云义转过身,看着李天一说道。但是语气也少了几分硬气。
李天一再次一笑:“知府大人是会错意了,我摇头,意思是太夫人的病拖得太久了,治起来没那么快!”
“嗯?”李云义忽然一愣,随后连忙问道:“那就是能治?”
“能治,但是时间没那么快!”李天一笃定道。
李云义得到李天一的肯定,脸色也好看得多,“能治就行,想到偏房休息一番。晚上大家一起给本府一个可行的方法。”
李云义说着,让人带李天一离去,而他却是坐了下来,在思索的一些事情。
时间转眼即过,这时,已经到了晚上,在留下的众人中吃过晚上之后,李天一在家丁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偏厅。
此时,偏厅里左右两边坐着五个人,都是下午李天一偶尔看到的几个人,他找了靠近门口的右边最后一个位置坐下来后,也没有说话。
同样,在李天一进来的时候,也有个坐在左边第二位的年轻人注意到了他。
不多时,那知府李云义也来到了偏厅。
“见过知府大人!”所有人皆起身恭声道。
“免礼了,都坐吧!”李云义点点头,然后坐在厅里的正位上后,才继续说道:“你们六人都为本府的母亲诊断过,说是能治好。那现在,你们说说你们的办法,一个一个来。”
“既然知府大人这样说了,那我就先来说说吧!”
李云义的话说完,此时坐在右边第一个位置的一个年约六十多岁,身穿藏青色衣衫的老者起身抚了抚须,对李云义鞠了一躬,然后看向在座的众人,开口说道。
“在下唐元德,经过在下的一番诊断,太夫人所患之病为中风!”
唐元德第一句话一出,在座的的众人皆是点点头。然后便听那唐元德继续说道:“太夫人的口眼歪斜,嘴角少许流涎,无论昏睡还是清醒皆谵语,脉弦,舌红少苔,有阴虚阳亢之症。
之后,老夫问过一些服侍的丫鬟,太夫人的小解失禁,更为重要的的是,太夫人的左侧身已然不遂。故而,老夫的诊断是为中风。”
老者说完,对李义点头示意自己说完。
那李云义听完也是点点头,然后继续问道:“那该如何治?”
老者这时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纸,然后递给李云义,并说道:“大人,药方已经准备好,按照上面的药方抓药,一个月后自然起效!”
李云义接过药方,一边看着药方,一边点头,最后李云义笑了笑,道:“皆是名贵的中药材,应当能起效。那下一个,我再看看。”
李云义虽然不懂医,但是药方里的一些名贵药材的名字他还是知道的,而且家里这些药材也不少。
在座的六人,除去李天一以及另外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坐在年轻人身边的六十多岁的老者微微摇摇头,其他人却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他们三人虽然摇头,但是也没有起来说什么,毕竟现在不是他们说话的时候。接下来轮到第二个人,同样坐在右边的人,也是在李天一前面的那人。
这人是一个年约五十多的男子,看上去很是沉稳。
“在下是康药堂的主诊大夫,姓赵,名经业。这次为太夫人所诊治的结论,与张大夫一样!但是诊治之法却不一样!”赵经业抱手严谨道。
“哦?”李云义惊疑,“那快说说!”
“是,大人!”赵经业继续说道:“正如唐大夫说言,太夫人所中风之像皆有,然而,最后唐大夫所言太夫人的左侧身不遂,乃是有失。太夫人是下半身不遂,双手难握,但双肢皆可举平嘴,且太夫人气短无力,乃是阴虚旷久,导致阴损及阳,久而久之便是阴阳俱损。所谓久虚则生热,热极则生风。”
“如何下药?”李云义问道。
“大人,在下同样已经准备好了药方!”那赵经业也同样取出一张药方交给李云义。
然而李云义见过之后,发现里面的药草名,除了上面人参党参的,其它的尽是他不曾见过只是听过的寻常药草,最后他微微皱眉问道:“赵大夫,这药方能行?”
“大人放心,这副药只要一个半月即可初步起效,后续再服用两月,即可恢复至大半。”赵经业恭声道。
“嗯,那我再看看。下一个吧!”李云义一听到时间那么长,顿时有些不看好,于是让下一个人起来说。
同样,那年轻人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只有李天一与那老者一言不语的听着。
“在下乃是回春堂的大夫徐生风,回禀大人,赵大夫的诊断与我的相差不大,但是请大人过目,这是在下药方!”这时坐在左边最后一个的老者起身说道,然后将一张药方交给了李云义。
那李云义也是满意的点点头,有两个人诊断相同,那应该是不会错了。于是他接过徐生风的药方仔细一看。
然而下一刻,却又再次微微皱了皱眉,也不说话,将药方收起之后继续让下一个起来说。
那徐生风也见到了李云义的表情,也只是在心里暗叹了一句:这大人只看药材贵重,不看药效,真是无奈啊!
“那就让在下的弟子来吧!”这时,那李云义的话一说完,坐在左边第一个位子的老者起身笑说道:“在下乃是一云游的郎中,丹丘子,这位是我的弟子项枫,他的医术已经不在我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