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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辞官保社稷 阴阳控心术

东汉选妃,条件苛刻。刘宏选妃尤为挑剔,不但要求姿色端丽,还要能歌善舞、飘逸风雅。如今到了刘协选妃,自然没有那么多讲究。由袁逢、袁隗从中作梗,定然能把马芝顺利送到刘协的龙榻之上。天子刘协如今才十一二岁,对于男女之事又能明白多少?

可是马芝自然能讨得刘协的欢心,压根就没用什么阴阳家的控心之术,就把刘协哄得团团转了。刘协毕竟年幼贪玩,有马芝带着他天天嬉戏,刘协无比的开心,渐渐的上朝的时候,就心不在焉了。公孙先连着几日上朝,都发现了这个异样。想探究刘协为何分心,只有问王越了,王越是刘协贴身的秘密护卫,一直暗中保护刘协。

这一天公孙先来见王越,直言不讳的问道:“老将军,陛下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观陛下无心料理朝政。”

王越看看公孙先,压低声音说:“孟知,你还不知道呢?别说朝政了,就连陛下最喜爱的剑术都不勤加练习了,陛下如今天天跟那个新来的马美人形影不离。不是饮酒作乐,就是在御花园游玩嬉戏。”

公孙先眉头紧蹙,诧异道:“竟有此事?!那个马美人什么来历?”

王越示意公孙先附耳过来,悄声说道:“听说此次选妃,掖庭献上数千名采女,陛下唯独相中了这个马芝,即刻下旨封为美人,日夜伴在陛下左右。”

“老将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陛下若沉迷女色,我大汉社稷危矣!”公孙先忧虑的说。

王越眉头紧锁,对公孙先说道:“谁说不是呢?老朽也委婉的劝说过陛下,可是陛下岂能听得进去。还是孟知去找陛下说说,毕竟陛下对你还是恭敬有佳的。”

公孙先点点头,随即跟王越告辞。就去觐见刘协,谁知刘协竟然不见公孙先。这让公孙先大感意外,心中暗道:总不能硬闯吧?毕竟这里是皇宫。想到这里,公孙先就一直再殿外等候,最终刘协还是没有来见他。见状如此,公孙先也只好作罢。

刘协对于公孙先还是很尊敬的,说是尊敬到不说是敬畏,公孙先很严格,特别是教授他兵法战策的时候,如今刘协知道公孙先在外面等候自己,心中不由的有些惊慌失措。他在殿中徘徊多时,终于忍不住唤来贴身的小太监,问道:“卫将军还在殿外守候?”

“回陛下,卫将军已去多时了。”小太监如实说道。

刘协孩童心性此时体现出来,愁眉苦脸的他旋即喜笑颜开,开心的说道:“哈,快宣马美人。”

公孙先出宫以后,径直来到蔡邕府上,要跟蔡邕讨论一下刘协的问题。

蔡邕热情的接待了自己的女婿,公孙先也是直接道明了来意,蔡邕听了以后忧虑道:“此事孟知一定要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而为,冲撞了圣驾。”

“岳父言之有理,我也想过硬闯一辙,不过还是作罢了。可如果不及时开解陛下,迟早会出大乱子。到那时,陛下定然不理朝纲,沉沦于后宫之中。”公孙先如是说道。

蔡邕沉默不语,思索了良久,开口说道:“孟知,不如这样。你明日辞了太傅之职,且看陛下作何反应。”

公孙先一听,心中暗暗称赞: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又大呼道:“妙哉,就按岳父所言为之。”

安置好了这件事,翁婿二人又拉了拉家常,公孙先辞别了蔡邕,又来到卢植府上,将事情如此这般的告诉了卢植,然后说道:“师公,明日上朝,你带着我的辞呈交于陛下,我就不去了。”

卢植朝公孙先点了点头,说道:“嗯,就这么办。我看陛下反应,而后再告诉你。”

翌日,刘协不耐烦的坐在金銮殿之上,尚书令卢植出班启奏道:“陛下,卫将军、太傅、关内侯公孙先旧伤复发,辞去所有职位要求返回幽州养伤,此乃辞呈,请陛下过目。”

刘协一听,震惊不已。满朝文武也是沸腾起来,一个个低声议论起来。袁隗、袁逢二人也是不明所以的对视半天。袁隗言道:“这公孙孟知又要闹哪样?”袁逢摇摇头说道:“谁知道呢?咱们静观其变吧。”

刘协看过辞呈以后,面容忧虑,对卢植说道:“卢尚书,你怎么就批准了卫将军的辞呈呢?”

卢植恭敬的一施礼,说道:“陛下,老臣几次求见,陛下都不宣召。卫将军留下官印绶带就离宫而去了。”

刘协额头上渗出了汗珠,焦急的说道:“唉,卫将军乃先帝托孤的重臣,并且辅保朕登基坐殿,乃是本朝元勋,如今辞官而走,叫朕何去何从?朕如今心神不定,今日朝会到此为止。”

散朝之后,刘协单独召见卢植,开口问道:“卢尚书,是朕错了吗?”

卢植急忙说道:“陛下乃天之骄子,岂会犯错?错的是公孙孟知辜负圣恩。”

“尚书言重了,孟知先生对朕有大恩,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何况这一次是朕玩物丧志,辜负了他,朕岂能怪罪于他?当务之急是将他请回来,朕心中才安稳。”刘协一脸懊恼的说道。

卢植一看刘协的反应,心中不由的乐开花,如此一来,公孙先辞官的计划进行的很完美。旋即说道:“陛下稍安勿躁,老臣愿意带着陛下的诏书将公孙先请回来。”

刘协闻言,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卢尚书可有十足的把握?”

“陛下请宽心,老臣十拿九稳。”卢植躬身施礼道。

刘协写了一道诏书,交给卢植,马上让卢植前往公孙府。公孙先早就等着卢植的到来,听闻卢植来了,亲自出府门迎接,开口就问:“师公,天子作何态度?”

卢植老怀大慰的笑道:“哈哈,看来孟知在陛下的心中,举足左右,便有轻重。”说完,将天子诏递给公孙先,公孙先接过来一看,刘协在诏书中诚恳的做了检讨,整个诏书写得感情饱满,让公孙先心中着实感动。

公孙先又将诏书递给了卢植,卢植看完以后,说道:“如此,陛下定不会再沉迷女色了。”

公孙先点点头,说道:“师公,今日就留下用膳,我这就派人去请岳父过府,咱们好好敬他几杯。”

放下公孙先他们庆贺不提,单说马芝跟刘协。再公孙先回朝以后的几天里,刘协对马芝不闻不问,这让马芝心中充满了疑虑,旋即派人打听,这些太监们自然是最好的耳目,如今马芝在后宫的地位,水涨船高,谁人不知她马芝极有可能是将来的皇后。

马芝听完公孙先辞官又返的消息以后,心中不由的怨恨起来:好一个公孙先,竟然坏我大事,如今天子对我不闻不问,皆是拜你所赐。哼,别以为用这样的伎俩就能阻止我。

月朗星稀夜,骤然起风,狂风掠过气势磅薄的宫殿,不多时暴雨倾盆而下,一道炸雷,惊醒了睡梦中的刘协,伺候刘协睡觉的小太监急忙进来安慰于他。

精通阴阳家奥义的马芝打坐入定,运气阴阳家的心法,开始操纵刘协的梦境。阴阳家脱离道家已久,自成一派。其中阴、阳并不是独立的,二者相辅相成。再加上不断转化,由此阴阳术应运而生。所谓:深观阴阳消息,而作迂怪之变。

像马芝这般入梦控心,也并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阴阳术,也只有对付像刘协这样的年龄奏效,经历越丰富的人,受这种控心术影响就越小。阴阳家毕竟渊源流传近百年,虽然马芝手段有限,但其极其复杂的阴阳术还是有的,只不过修炼起来太过艰难。

刘协昏昏沉沉的再次进入梦乡,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置身与荒山野岭之中,刘协知道这是在做梦,他大喊大叫,还狠狠的掐了自己几把,可是这一切就如在现实一般,任凭刘协如何挣扎,他还是孤零零的一人。没等刘协适应当前的环境,眼前环境就又变化了,周围的灌木丛里,钻出了无数的蛇虫鼠蚁。蜈蚣、蝎子、蛇等毒物朝着刘协恶狠狠的冲了过来。

这下子刘协吓得可不轻,瞬间惊慌失措,嚎啕大哭。就当刘协欣然接受这些毒物吞噬的时候,一道金光乍现,光芒之中一位仙女翩翩下落,驱赶了这些毒物,而后天籁之声传入刘协耳中:“陛下乃苍天之子,自有神灵庇佑。”

刘协慌乱中手搭凉棚看向金光之中,心中顿时奉为神明,恭敬的问道“仙子姐姐可否留下姓名。朕自当为仙子姐姐修庙宇,塑金身,供奉神位。”

那翩翩仙子飘然而去,只留下一句话:“九天玄女临凡尘,救苦救难济苍生。”

刘协一听,此乃九天玄女降世临凡,心中顿时恭敬无比。随着金光一闪,刘协从梦中醒来,旋即唤来服侍自己的小太监,说道:“传朕的旨意,宣虎贲大将军王越来见我。”

少时,在殿外值守的王越觐见刘协。刘协如此这般的将刚才九天玄女救了自己的经过说了一遍,又吩咐道:“老将军,朕要还愿。命你即刻在御花园修建玄女宫,将九天玄女供奉起来。”

王越躬身告退,下去准备了。刘协看着王越离去,心中又想起了九天玄女,蓦然的发现这梦中的九天玄女像极了一个人,那就是马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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