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先看着有意思,对身边的众人言道:“这个笨犀牛,还玩儿上了。真拿他没办法啊。”
韩当呵呵直笑,说道:“公子,既然是玩儿上了,那就得热闹些。驾啊!”就看韩当提着青龙戟就冲了上去,公孙先也不阻拦,无奈的笑了笑。
就在张彪生气的时候,打眼观瞧,韩当扬戟杀到,让张彪心里更发慌了。本来力气就没孟兕大,现在又来一个人。张彪阵营里自然要有护主之人,一员偏将,见到韩当杀至,挺枪拍马迎上韩当,口中高呼:“呔,休伤我家将军。”
韩当刚想去一戟挑了张彪,半路杀出来个替死鬼,只见长戟疾风一边扫过,就削掉了这名偏将的人头,人头滚落在地,一时间无头尸体还骑在马上,变成了人体喷泉,脖颈处的血喷如柱,溅起几米多高。
视觉冲击力太大,只是一个照面,这名偏将就被枭首。一下子就让张彪以及一众的兵卒心中产生了恐惧,一个个脸色苍白,面面相觑。张彪咽了一下口水,用手抹了一把汗,哆哆嗦嗦的抽出佩剑往前一挥,结结巴巴的说道:“谁……谁……谁敢出战?”
军阵之中鸦雀无声,跟随而来的偏将们一个个犹如霜打的茄子,谁都不敢抬头。
孟兕一看韩当来了,开口道:“韩大哥,你是来凑热闹的?”韩当点点头,手一晃将长戟背在身后,带马来到孟兕近前,说道:“我嫌你一个闷的慌,就来陪你凑凑热闹。”
二人说话的嗓门都不小,对话的内容传到了张彪以及众人的耳中,张彪抖似筛糠,心中嘀咕道:这,这太过分了,上战场竟然如此的轻描淡写,漫不经心。是来玩耍的吗?叔父怎么还不鸣金收兵啊,若是再战几个回合,我命休矣。
无巧不成书,孟兕、韩当这边刚刚说完话,孟兕准备用飞链铁爪把张彪生擒活拿。就听城上张纯鸣金收兵了,闻金而退,张彪早就吓坏了,拔马就跑。手下将士乱成了一锅粥,争前恐后的往城里跑。孟兕韩当见状相视大笑,而后带马回了本阵。
公孙先一看,心中暗道:糟了,这一次张纯鸣金收兵,一定紧闭城门,再也不会迎战了。思量间眉头紧锁,脸上十分不悦。身旁的徐邈见状,带马来到公孙先面前,说道:“公子,可是担心张纯闭门不出?”
公孙先一听,连连点头,说道:“知我者,景山也。若是张纯此举,如之奈何。”
徐邈朝手掌心哈了一口气,然后揉搓着双手,对公孙先说道:“公子,难道你忘记了,大牢里还关着两个呢?”
公孙先眼前一亮,问道:“难道先生要拿张举、张起二人做文章?”
徐邈面带微笑连连点头,说道:“到时候让将二人押到阵前,再让张举写书信一封到张彪手里,告诉他要好生配合我军行动,就放了他父亲。张彪智短,而且极为孝顺,定然可行。”
公孙先听罢,点了点头,遂决定收兵回营了。公孙瓒在中军阵中,就看敌将回城了,刚想让人去问公孙先什么情况,公孙先就来到了他身边,施礼说道:“父亲,此阵斩将一员,敌人退兵了。”
公孙瓒现在看到儿子,那是由衷的满意。他刚才也看到孟兕、韩当的表现,旋即说道:“孟知,你手下当真是猛将如云呀。刚才子犀、义公的表现,为父都看到了,暂且收兵回营,再做打算。”
回到大营之后,公孙先立即让赵云亲自回一趟昌黎见刘经说明情况,让又写了一封书信让赵云带上。就这样赵云带着一百名白马义从马不停蹄的连夜出发赶往昌黎。
翌日,赵云已然到了刘经的署衙中,刘经亲自迎接赵云,亲切的挽住了赵云手腕,让进屋里。刘经先开口道:“子龙,你如今可是幽州的英雄了!力挑乌桓十三白狼将的威名是家喻户晓。”
赵云谦虚的朝刘经一施礼,说道:“太守大人过奖了,此次前来是由要事相告。”刘经显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诧异的看着赵云。赵云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又将公孙先的书信递给刘经。
刘经看罢书信,点点头说道:“如此,子龙将军,咱们先办公事,再叙私情。”刘经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不一会儿就安排好了囚车,然后回到了正堂。
赵云看到刘经回来,又看到准备好的囚车,问道:“刘太守,为何不见张举、张起二人?”
刘经笑道:“如今公事安排妥当,我们就要叙叙私情。还请子龙将军歇息片刻,吃些酒水再行上路。我看同来的义从弟兄们也疲惫不堪了,战马也是累的不轻,你们就先歇息半晌,再行上路不迟。”
赵云本来决定马上赶回公孙大营,刚想拒绝。只见他眉头一皱,说道:“军情紧急,赵云不敢耽搁……”话还没说完,刘经就打断了他。
刘经说道:“子龙将军,莫不是如今名气大了?看不起本官了?”赵云连说不敢,刘经又露出笑容,说道:“既然不是,那就留下来,好生歇息,再行上路。我想公子知道也不会怪罪于你。”
赵云还想拒绝,但听完刘经的话,觉得刘经说的有些道理,旋即决定歇息片刻再上路不迟。说是如此,可是赵云吃着酒菜,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就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在昌黎县休息了半晌,下午赵云收拾好行装准备返回大营,辽西太守刘经带着郡内文武官员送到城门前,二人互相施礼话别,赵云率领一百白马义从护送着囚车开始赶路。
走了几个时辰的路程,赵云座下白龙儿长嘶一声,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不用说,自然是吃饱喝足,被照料的很好。赵云拍了拍它,示意他不要惊慌,又看看押送着囚车的一行人,开口说道:“弟兄们,咱们歇息片刻,你们可要打起精神,警惕囚犯,特别是张起这小子。”
说完,驻马不前,赵云翻身下马,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也不算太荒凉,旁边就是松树林,松枝上落满了积雪,是不是又飞鸟掠过,震落阵阵雪花。他举目四望,突然发现前方有个人影,赵云即刻定睛观瞧,发现是一个老者,身着青衫,身后背负一柄巨剑。
就看这个老者时隐时见,看似行动缓慢,一眨眼的功夫就快到了自己的身前,赵云一看这个老者的身形,就知道修为匪浅,是个绝世高手,赵云随之就警惕起来。心思缜密的赵子龙,马上就意识到这个老者就是张起的师父。
赵云心中暗暗思量:此人定是燕山剑神王越,背后的巨剑,就是上古名剑“巨阙”,王越的成名绝技,就是“千山万岳”,这套剑法大开大合,舞动起来可谓力拔山河气盖世。
王越不但有巨阙,还有一把名剑,就是含光。此剑见光不见影,如被刺中,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杀人于无形。马战用巨阙,步战有含光。
再看王越一步三摇,慢慢悠悠的悠然之间就来在了赵云面前,一拱手说道:“这位小将军,老朽上了年岁,迷失了路途,敢问小将军此乃何处地界?”这声音铿锵有力,飘荡开来,久久不绝于耳。
赵云抬眼打量王越,只见这老者通体穿青挂皂,穿着打扮极其干练,背负一口巨型大剑,剑眉虎目,鹤发童颜,银美髯飘散胸前。外面罩着青布长衫,腰间丝绦紧锁,挂着一柄极为精美的长剑。浑身上下干净利落,就是一副游侠的打扮。
赵云心中已然认定此人就是王越,遂拱手施礼道:“王越前辈当面,晚辈赵云有礼。”本来还警惕的白马义从们,看到赵云跟这位老者施礼,就纷纷放松了警惕。
王越剑眉一蹙,眼神之中流露出惊讶之色。旋即收敛神色,轻抚银髯哈哈大笑:“哈哈,小将军好眼力,既然被识破了。老朽就不倚老卖老了,所谓明人不说暗话,老朽此来正是为小徒而来。”
赵云一听,心中赞叹道:果然是老江湖了。而后言道:“不错,既然如此,不敢相瞒前辈。这囚车之内正是令徒。”
王越看着赵云,一拱手说道:“小将军也是快人快语,颇符合老朽的口味。那就请小将军行个方便,放过此二人。”
赵云一听,自然不同意,说道:“前辈,这囚车之内,不但是您的高徒,而且还是反贼张纯之弟,可是朝廷关押的死囚,请恕晚辈不能从命。”
王越听罢有乐了,满脸堆笑道:“那既如此,老朽就失礼了。”话音刚落,摘下身后的巨阙剑,就向赵云斩了过来。赵云挺枪封挡,然后使了一个身法,退出了王越攻击范围。
王越一看赵云的身法,惊讶的问道:“小子你怎么会凤栖梧桐?童渊童雄飞是你什么人?”王越打量赵云身法,就知道他跟童渊有莫大的关系。
因为凤栖梧桐的身法是童渊为了配合更好施展百鸟朝凤枪而创立,多年来二人切磋,王越都吃亏在这个身法上,总是输与童渊半招。换句话说,凤栖梧桐就是为了防王越的剑招所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