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先点将军议,诸将齐聚,在阳翟练兵的高顺也带着侯府府兵帐前听令。公孙先看看诸将,言道:“张绣,你即刻启程赶往宛城,与宛城侯陈说战况,那鲁山县就交予你们叔侄了。”
张绣插手应诺,出发前往宛城。
见张绣走后,公孙先开始下令:“赵云,你兵驻颖阳,攻南顿。”
“喏,云领命。”
“典韦、徐晃,尔等攻上蔡,不得有误。”
“谨遵将令。”
“高顺、程普、韩当,复取叶县,务必生擒张燕那妖女。”
“我等定不辱命。”
公孙先又说道:“诸位将军,务必要稳扎稳打,莫要贪功冒进。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出兵。都去准备罢。”
众人各自领命前去准备,帐中唯独孟兕不乐意,撇着嘴看着公孙先。公孙先自然知道孟兕心中所想,言道:“阿兕莫要不悦,你跟随本侯渡沙颖河,直取项城,如何?绝对比他们有意思。”
孟兕拍手称快,连连点头。曹昂等三小也是颇为期待的看着公孙先,等待公孙先安排。
“尔等都去,别眼巴巴的瞧着了。”公孙先一拍曹昂的肩膀,说道。
又是一阵欢呼雀跃,公孙先说道:“阿兕,集结龙骧卫,告诉儿郎们,今夜便动身。”
孟兕带着三小,出了营门。枣祗看着公孙先忧虑道:“主公请三思,大伤初愈,岂可再次以身犯险?”
任峻也说道:“君侯,伤口方愈,岂可渡河?若是水寒入体,伤势必然恶化。”
公孙先笑了笑说道:“不妨事,我以备好了毡衣,在桐油之中浸泡,不惧河水入体。更甚者乃是那诈死之计,以张燕那妖女的城府,想必叶县被攻,她便看出端倪。所以不可耽搁,以免错失良机。”
见公孙先说的颇有道理,二人也不再劝。项城守将乃是龚都,他早有降汉之意,前几日刚刚派人将密信送至阳翟侯府,公孙先收到徐邈飞鸽传讯,所以对项城势在必得,那渡河之计便是龚都所献。
是夜,公孙先携孟兕、曹昂三小带着一千龙骧卫弃马步行,轻装上阵横渡沙颍河,上了岸以后,吩咐众人脱了毡衣,拧干了衣衫,稍事休整,再次往项城而去。
兵贵神速,众人脚步如飞,来在项城附近之时天还没亮。与龚都约定好的时辰还未错过。公孙先率领众人来在西门,吩咐诸人打起太平道旗帜,孟兕来至门外叫门:“速开城门,我等乃龚渠帅亲卫。”
城上正是龚都,这家伙在城楼上等了一夜,终于把公孙先等来了。急忙吩咐人打开了城门,迎公孙先入城。
公孙先由龚都带领径直往大校场而去,双马并辔,龚都言道:“君侯,咱们这就赶往校场,好将刘辟留在项城的心腹除去。”
“将军此言正合我意,事不宜迟,速去。”公孙先点头说道。
校场点兵,刘辟留下五百军卒,由自己的亲随副将带领,意欲监视龚都,盖因龚都不止说过一次归降公孙先的说辞。
公孙先也早已安排了龙骧卫调试完毕了截天弩,藏身在校场四周,蓄势待发,只等目标入瓮。
龚都披挂整齐,按剑耸立点将台,身后站着公孙先等人。但见龚都振臂一挥,校场之中但凡他的亲兵,皆是退出一丈有余,纷纷各持兵刃将刘辟的心腹等五百人围在正中。
只见那副将一抬手,刚要质问龚都,再看公孙先将手中火把往空中一扔,只是这一瞬间,校场四面八方射出弩箭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将这五百人淹没,阵阵凄惨的叫喊声不绝于耳。
霎时间,整个校场血腥气弥漫开来,五百具死尸横七竖八、歪歪扭扭死相各异,犹如修罗场一般。
曹昂三小虽然经历过了叶城之战的洗礼,但是那时都是全神贯注,也没在意周身境况。而如今亲眼看到五百人活活被射死,这种震撼力跟视觉上的刺激可想而知,三人皆是腹中翻涌,强忍着呕吐之意。
事毕,安排人清理校场自不细表,龚都将公孙先让入项城署衙,又在天牢之中释放了项城令,这县令见了公孙先磕头如捣蒜,不停的吐苦水,还大肆指责龚都是黄巾余孽云云,反正就是没有一句好话。
公孙先看看龚都,问道:“龚都将军,你可有话讲?”
“呸,你这狗奴,在城中横征暴敛,肆意增加赋税,强征兵役,七十老汉都被你抓上城来充数,如今颍川侯当面你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龚都句句在理,陈述项城令罪状。
这县令刚想辩解,就看公孙先一摆手,皮笑肉不笑的眯缝着一双血眼,问道:“县令大人,他所言可句句属实?”
项城令刚想狡辩,但见孟兕一双牛眼圆睁,一拳捶向墙面,硬生生的把手捶陷了进去,而后面露凶光的说道:“好好说话,否则……哼哼。”
虽是肆无忌惮的威胁,但这项城令毕竟亏心,在孟兕淫威之下,不由得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一将自己的恶劣行径从实招来。原来,这厮恶行不胜枚举,公孙先冷笑一声,挥了挥手,孟兕走到切近,大手直逼脖颈咽喉,但见孟兕轻轻一捏,传来阵阵骨头碎裂之声,那项城令就命归九泉去了。
龚都见状,连连吞咽口水,心中顿时对孟兕这个看似憨态可掬的胖子产生了莫名的敬畏感。而后又朝项城令尸身吐了一口痰,骂道:“杀的好,只可惜这畜生脏了孟将军的手。”
“不妨事,为民除害罢了。”孟兕也是肃声说道。说完,复回公孙先身旁。
公孙先看着龚都说道:“将军暂领项城令,项城属吏可行便宜之权,待豫州平定,自然论功行赏。本侯深知将军当年从贼实属无奈之举,然,如今归附朝廷,本侯自会保你无虞。当然,也包括你的部曲。”
“多谢君侯。”龚都跪拜谢恩。
“起来吧,本侯这里没甚多繁文缛节。”公孙先虽然这么说,但麾下众将可都谨慎遵行尊卑礼法,谁也不会僭越。如今龚都如是,公孙先这么一说,他这么一听。
“哦,还有一事。那周仓三人你可熟识?”公孙先又问道。
龚都起身说道:“实不相瞒,那周仓正是末将妻弟。”
公孙先听罢,心中为之一喜,遂说道:“哦?将军可愿做一说客?”
“敢不从命,想他周仓厌恶黄巾贼恶行久矣,我等饮宴之时,那廖化对君侯也是极为推崇,末将愿往上蔡一行。”龚都胸有成竹的说道。
公孙先听罢,哈哈大笑之后,说道:“如此上蔡可定,就有劳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