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侯府之中,三个俊俏的少年郎悄声交谈。这三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张宁、黄龙儿、白雀儿三姐妹。
“姐姐,你莫不是看上了公孙先?”黄龙儿伏在张宁儿耳边打趣道。
张宁一阵脸红,矢口否认道:“胡言乱语,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黄龙儿朝她吐了吐舌头,而后带着白雀儿跑走了。张宁透过人群看着再与诸人敬酒应酬的公孙先,仪表堂堂,举止儒雅,封候拜将,谁与争锋?普天之下,照此等年龄,还有何人能与邪公子比肩?
她心中还真有些动容,可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张宁摇摇头,旋即清醒过来。
自古美人爱英雄,赵爱儿如是,蔡文姬如是,黄月英如是,眼下张宁也显现出了这个苗头,只不过她很明白轻重,现在黄天大业未复,岂可儿女情长?
公孙先喝的醉醺醺的,一桌挨着一桌的敬酒,虽然这个时代的酒度数不高,但他还是喝得醉意盎然。也应了那一句,酒不醉人人自醉。不多时,就快到了张宁这一桌。
黄龙白雀两个小丫头转了一圈回来,刚坐下,就看公孙先过来,不由的警惕起来,毕竟她们三人身份特殊,若是被察觉出来,恐怕就会被就地正法。
白雀儿紧张兮兮的扯了扯张宁的衣襟,小声说道:“姐姐,他来了,他来了。”
张宁轻抚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紧张,静观其变。
这一桌上皆是颍川以外的豪族,见公孙先近前,纷纷起立施礼,张宁三人自然也是一样。诸人对公孙先大肆恭维,马屁拍的犹如行云流水。而只有张宁独善其身,这让公孙先觉得很诧异。分开人群,旋即一把拉过张宁腕子,说道:“这位公子玉树临风,鹤立鸡群,实乃俊杰。来来来,在下敬你一杯。”说完,面带微笑,头往前一探,跟张宁的脸颊几乎贴在一起,一双血瞳盯着张宁。
张宁与公孙先四目相对,不禁心中一凛,即刻恢复如常,又是风度翩翩,拱手施礼,即刻一饮而尽。公孙先见她爽利,也是仰天长笑。
周围便窃窃私语起来:“这小子一定是得罪了颍川侯。”“何以见得?”“你看颍川侯竟单独找他……”“嗯,言之有理。估计酒宴之后,哼哼”……
公孙先转身而去,接着敬酒。张宁也趁人不注意,带着黄龙、白雀离开了宴席。公孙先突然觉得刚才那少年郎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可酒劲正在兴头上,也没多想。只是转身再找那人,却不见了踪影。
张宁三人出了侯府,急匆匆穿街过巷之后,张宁停下脚步说道:“并无人跟踪,难道他没有识破我等身份?”
黄龙白雀二人面面相觑,自顾自的摇摇头,表示不知。
“不管如何,咱们即刻返回,以免不测。”张宁谨慎说道。
三人启程返回后土殿,路上张宁显得魂不守舍,公孙先那一拉彷佛揪住了她的心,公孙先的身形不停在脑海中回荡。张宁竟然笑出了声响,不由得急忙晃了晃头,看样子想把公孙先忘掉。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作为女子,被男人这样拉扯,那是很失节的。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观念很严谨,公孙先此举实为轻薄,别小看了这俩字,这轻薄之意,有侮辱玩弄的含义。可张宁却很乐意,不但如此,心中竟然还有一阵悸动。毕竟,公孙先是第一个敢对她如此作为的男子。若换做普通人,下场可想而知。
公孙先与黄月英大婚完毕,至于正妻之位,黄承彦倒不是像蔡邕那般固执,可人不蒸馒头争口气,二人因为此事争吵过,但那时节黄月英私自跟随公孙先,黄承彦纵然浑身是口也说不过蔡邕不是?如今女儿名正言顺,黄承彦自然要扳回一成,争回当日的脸面。
公孙先书房之内,没有外人,只剩下公孙先、卢植、黄贬、蔡邕。
“蔡伯喈,如今孟知贵为颍川侯,这正妻之位咱俩要说道说道了。”黄承彦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蔡邕说道。
蔡邕一脸肃容,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冷哼一声:“哼,黄承彦,莫要聒噪。昭姬入府久矣,自当为正妻。”
黄承彦面带微笑,抿了一口茶,说道:“此言差矣,立不立正妻恐怕也是孟知做主吧。更何况赵夫人(赵爱儿)身怀六甲,这正妻之位也轮不上你家闺女。”
黄承彦这话说得有点损,他也知道黄月英争不过蔡琰,毕竟蔡邕当世大儒,于情于理他的女儿立为正妻最为妥帖。也就是故意气蔡邕的,好报那日之仇。
“你……你,好你个黄老儿,岂有此理。你自己说得,别反悔。今日就立赵爱儿为正妻,你家黄硕也别想。哼!”蔡邕也喝大了,秉着跟黄承彦互相伤害的宗旨说道。说完,他就知道自己失口了。
黄承彦一听,喜上眉梢,哈哈笑道:“哈哈,蔡老儿,君子一言九鼎,不可反悔!”
蔡邕听罢,即刻把头一扭,气势一落千丈,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默不作声。公孙先急忙给抚摸他的前胸,给老爷子顺气,嘴里不停的赔笑安慰。
卢植悠闲的喝着茶,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偷笑,见闹得差不多了,即刻说道:“二位老大人息怒吧,都是一家人,何必呢?当着孟知的面,也不嫌臊得慌?依老朽看来,孟知不设正妻之位即可,尔等争来争去,何苦来哉?”
公孙先心中暗挑大指,说道:姜还是老的辣。急忙顺着卢植的话往下说:“善,大善!师公所言极是,不立正妻便罢。”
这个结果也算是皆大欢喜,那就全都是平妻好了。
总是说:“三妻四妾”。这三妻便是一正妻,两平妻。《庄子》:“灵公有妻三人,同滥而浴”。这便是最早的关于三妻的记载。而四妾则是:小妻、傍妻、下妻、少妻。而东汉末年更是以互赠妾侍为风雅,妾在士大夫们的观念里很下贱,犹如礼物一般,送来送去。但更多的是为了达成一些目的为计谋产生的婚姻,就像貂蝉、孙尚香这些。也有诸如跟外族和亲的政治婚姻,这就不胜枚举,最著名的就是昭君出塞。
不管如何,公孙先三妻的名额已经占满,若他再收拢回来的美女,只能做妾了。不过,公孙先眼里,妻妾也没有什么差别,他毕竟是穿越者,爱谁都是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