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城外公孙先与董旻斗将,借着身手诡异敏捷,座下凝霜神骏不凡,败了董旻一阵,董旻胆怯严守营门不出。孙策也养足了精神,准备再战董丑。孟兕刘凌带着截天卫也赶到,高顺以及陷阵营也早已在公孙先营中。众将皆至,就等着围攻安邑了。
此时,段煨也带着书信到了营中,卫觊见了公孙先俯身便拜,公孙先眼捷手快搀住了他,说道:“伯儒兄,别来无恙呀!”
“多谢卫将军全力搭救,觊感激不尽。”卫觊还是挣开了公孙先,深鞠一躬,身子成九十度。而后又说道:“仲道,快快参见将军。”
卫觎看到公孙先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毕竟这是抢走了蔡琰的情敌。虽说卫觎恼公孙先,但他到底是个君子,出于道义,出于礼节,还是要参拜公孙先的。但见卫觎表情惆怅的一躬到地,冷声说道:“多谢卫将军救命之恩。”
公孙先打量着卫觎,已然看出了他心中不悦,岂会不知是因为蔡琰之故?但还是面带微笑的说道:“贤兄弟二位快快免礼,此事全仗鞠仲节之功,在下受此大礼,着实不妥。”
言罢,二人起身。段煨也是拜道:“卫将军,老朽段煨,执掌董贼辎重营多年,今日特来投奔,这里有鞠义将军手书一封。”
公孙先接过鞠义手书,细细观看。少时,对着段煨笑道:“老将军火烧董贼粮草,功不可没。如今来了,在下不敢怠慢,请老将军屈尊卫将军府从事中郎,主理辎重粮草之事,可否?”
“多谢将军,老朽定当竭尽全力而为之。”段煨满脸的感激,激动的说道。
众人欢聚一堂,公孙先吩咐下去要为他们接风洗尘。
正在这时,赵云神色异常的面带苦楚的进账,悲声说道:“将军,仲节,仲节他……”说道此处,赵云两眼泛红,不忍说下去,可见赵云此人重情重义。
公孙先听罢,不禁心中“咯噔”一声,就觉得脑袋被一股暗劲猛冲,而后浑身不适。他盯着赵云,肃声问道:“仲节他如何了?”
赵云忍痛说道:“仲节被董贼所害,如今尸身正挂在安邑城之上!”
噩耗传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狠狠的击中了公孙先。
“啊……”公孙先捂住心口大叫一声,旋即双目垂泪,有气无力的说道:“仲节亡了?”接着,泪水从赤瞳之中涌出。
卫觊听罢,受不了打击,急火攻心,昏厥了过去。卫觎跟段煨赶紧扶住掐人中之后,卫觊缓缓醒来,而后双目垂泪,泣不成声,悲道:“恩公啊,若不是救我,何故会如此下场?”
公孙先狠狠的锤在了桌案之上,怒骂道:“董卓,老贼,我定叫你挫骨扬灰,安邑城破之时,叫你西凉兵全部为仲节抵命。来人,擂鼓聚将。”
鼓声与号角齐鸣,公孙先中军大帐之中已然到齐了所有人。
公孙先看着诸人,义愤填膺的说道:“蒋钦听命,你即刻带我手书,让陈王殿下提兵前来襄助,凌操去壶关请曹将军前来,老子要血洗安邑。”
“喏。”蒋钦、凌操带着手书离营而去。
“赵云、孙策听命,你二人带着龙骧卫,雏羽营正面强攻。高顺、孟兕领陷阵营绕道直击董旻后营,刘凌、骆统跟截天卫在后掩护,本将军此次亲自出阵,尔等务必给我踏平董旻的营帐,格杀勿论,他董旻的狗头,老子要定了!”公孙先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
大营前,诸将官带着自己曲部已然列阵整齐,等着公孙先做战前动员。
公孙先抽出腰间悬挂的龙牙邪刃,单臂上扬,直指苍天,激昂的念诵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一首秦风无衣飘荡在军营之中,悲怆而激荡,让众人听得热血沸腾。
接着公孙先又说道:“我也不再赘言,只想说些有用的。那便是杀我兄弟者,必杀之。不管你们之中是谁死了,我都会如此。所以,此次我等要屠尽西凉狗,为鞠义兄弟报仇雪恨。”
大营之中被公孙先一阵鼓噪,纷纷都鼓足了力气齐声大喊道:“报仇雪恨,报仇雪恨……”声音飘散悠扬,久久不能平复。
公孙先看差不多了,旋即说道:“随我进攻!”言罢,一马当先冲出了辕门。
董旻营前值守的小校眼见公孙先营中动静,急忙通报董旻。董旻听闻心中急躁,不由骂道:“他娘的,小畜生不按章法用兵呀。竟然如此冲锋,立即传令弓弩手戒备。”
不管怎么说,董旻也是临时抱佛脚,布置的很是仓促,他心里明白,现在的防御弹指可破,自己已经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如今张绣是龙骧卫的统领,他天天缠着赵云,让赵云跟公孙先说好话,最后公孙先也无奈,只好答应了下来。张绣带着龙骧卫紧随公孙先其后,赵云、孙策统领雏羽营分布左右。
再看公孙先依旧是银枪白马,身先士卒冲在最前方,眼看要到了董旻辕门前,迎风对张绣说道:“阿绣,你我合力将拒鹿角挑起来,给身后弟兄开路。”张绣一横手中虎威湛金枪,连连点头。说时迟,那时快。二人长枪齐出,口中喊着号子,将一排鹿角挑飞了出去。
在拒鹿角飞出的一瞬间,羽箭疾射,但由于准备时间仓促,密度并不大。公孙先等人用兵器纷纷挡开,利用骑兵的优势,须臾间就冲散了这薄弱的弓弩阵。而后面的西凉骑兵再次压了上来,董旻再铁甲步卒的保护下,向后营撤退。玄铁双头蛇封尘多时,久违的饮血让这兵刃更显可怖的气息,饱饮无数灵魂之后,可谓酣畅淋漓。凌霜白义驹也是又踢又踹,又撞又咬,活生生猛兽一般。孙策、赵云一红一白两道残影来回穿梭,不知道又挑了多少死鬼。张绣枪法虽然不如二人,但枪下也不留任何生还者。
见董旻撤退,这些西凉兵都心生退意,这正中公孙先下怀,他带着兵马,痛饮敌军鲜血,一时间董旻军营成了尸山血海,宛若人间炼狱,血腥之气浓郁的飘散开来。
公孙先所部龙骧卫、雏羽营都是小有伤亡,大多都是中了流矢阵亡。而董旻前军死的死,亡的亡,伤的伤,降的降。不过,公孙先此次降者不饶,投降的西凉兵,全数杀尽,一个不留。董旻此次出阵带了五千马步军,除了保护他撤退的一千铁甲军,剩下的骑兵,弓兵,步兵共计四千人,全数被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