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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指引

总喜欢提着一个水葫芦到处游走,衣衫破烂不整,有一顿没一顿,说是乞讨,可他又拾荒,曾经还打过一段苦工来维计生活,后飘流到荆棘岭附近,生性不定可却是个很好的善良之人。

麦恩斯,在整个故事中,这个人的出镜率几乎就象一个镜头过了一个眼而已晃动了一下就不见了,可这个人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以至于若干年之后的菲里克都依稀记得这个虽然看着不怎么整洁的流浪汉,一个偶然的相遇,却给一直在寻找空间水晶的一伙迷失方向的家伙指出了方向。

话题先转回之前的菲里克他们,离开游牧民之后,他们骑着荆棘兽盖恩斯特一路前行,气氛很好很开心,一时让人都象是忘了有远行这件事。有说有笑,还有不用跑腿的休闲,那真是太快乐不过了。

菲里克只认准了大致方向,可是要抵达曼雷斯山脉并非易事,甚至曾听说过有那些对于山脉稀有矿物的探索者还没抵达山脉便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那是因为他们没盖恩斯特。”爱妮尔被故意吓唬她的库格弄得有点表情僵硬,虚张声势地表示自己那弱小的勇敢,倒是盖恩斯特边跑边听见了爱妮尔的话之后跑得更为卖力起来。

从荆棘岭到达曼雷斯山脉脚下,如果按正常人步行而言,外加熟悉近道路形的话,最少也要用六天至七天才能到达,这还不包括中间遇上什么意外天气,休息进食的时间。那这么算来,步行到达山脉脚下最起码要用上八至九天。有盖恩斯特的情况下,那情况可就大大不同了,但既便如此,菲里克盘算了一下,估摸也需要动用三至四天的时间能到达。越往山脉方向而去,就越寒冷,还吹来丝丝寒风,这和荆棘岭的天气有着天壤之别,一时让很多人都适应不过来,打起了喷嚏。

干粮越来越少,之前被视为累赘的食物现在却成了补充热量的唯一途径,可盖恩斯特却象个不会饿的家伙,只是在大家商讨时的休息时段中进一点食物和水以外,其余时间都是用在了赶路上,真不愧是大陆中唯一能抵抗恶劣环境的动物,它的珍贵价值被显现地一清二楚,名不虚传。这让爱妮尔有一点不可置信,总是有事没事拿那么一块当初梅莉安特意在鞍架上备好的荆棘兽专有的食物麦饼来引诱盖恩斯特,可不仅不领情,还惹来一个喷鼻,弄得爱妮尔被大伙笑话了半天。

菲里克开始又忍不住指手划脚起来,搞得盖恩斯特方向感大乱,一会儿往东走了两下,一会儿又被掉转往北走,盖恩斯特都弄得不知所措。

“好象又回到了刚才那里了,怎么这么眼熟?”不知道谁开始怀疑菲里克所指的路是不是正确,表示出了异议。

“是吗是吗?”菲里克想装傻,可事实已经很明显得摆在了所有人面前,由不得他打哈哈。

“好象是有点眼熟。”诺莉雅态度客气,不太好意思揭穿。

“我再看看。”菲里克示意盖恩斯特停下步子,好让他研究一下更确切的方向。

“我看等他弄明白怎么走,这天都要黑了。”爱妮尔又不怎么有耐性,对于绕来绕去的浪费时间实在是种精神折磨。

在山脉附近晃悠,菲里克也不想,可也没人告诉菲里克过那连长得什么样的空间水晶是在哪里扎根结果的,这让方向感再好的人也不知该怎么走。

曼雷斯山脉横卧整个塞达加尔斯大陆的由北至南,长年积雪绵绵,天气环境都很恶劣。由于是个很难征服的区域,所以几乎塞达加尔斯大陆东面的格德加尔国和沃尼加国没有什么人是试图尝试去往山脉一探究竟的,就算好奇心再强烈,和性命攸关相比还是宁愿压制一下那夺命好奇心的。不过山脉的环境唯独长年与山脉形成邻居地理关系的占足了整个塞达加尔斯大陆西部的斯蒂亚克国是完全不用惧怕的。似乎那里的人民天生不怕危险和困境。最好的证明便是通货情况,格德加尔国和沃尼加国之间有着良好的贸易往来,却从不去斯蒂亚克国从商,而斯蒂亚克国里的商人倒是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完全没有阻碍,再加之山脉上住着身形魁梧又不易接近的赫鲁熊族,这又无疑增加了大陆东面往西面通商的困难。

连养父维尔加多在菲里克他们临行前都只字未提关于空间之门的出处,这怎么好?让人太郁闷了。

由于温度的下降,盖恩斯特虽然是个极爱冰冷世界的珍兽,可鼻子里还是冒出白烟状的呼吸,表明这里的温度已经蛮低了。正在茫然想着解决办法时,一个招呼引起了所有人注意,连盖恩斯特都下意识挪动了一下有力的步子。

这个人便是麦恩斯,裹着破旧的大衣,身材要比正常人瘦上一大圈,衣服显得反而大很多,让人觉得看着很不舒服。麦恩斯也只是个路过的拾荒客,称之为“客”是因为大陆中对于象麦恩斯这种不以拾荒为主要生存方式的人的一种称呼,这些个到处流浪的露宿常客心地都超级的善良,甚至比勇者之地的居民都热情,这在之后麦恩斯的举止中就印证了这一点。

“我们迷路了!”菲里克说不出的一种感觉,看见麦恩斯的第一眼就不讨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反而还把自己目前的窘困情况都说了出来。

“骑着荆棘兽,你们看来是准备好远行的。”麦恩斯盯了眼盖恩斯特,弱弱地说上一句,看来挺羡慕眼前这些不用成天为了行走而感到困倦的人。

菲里克他们都很吃惊,其貌不扬的人居然能知道他们正骑着荆棘兽,太出人意料。轻轻的允喏了一句,菲里克并没有再往下说,必竟眼前这个人是个陌生人,多少有点警惕心。

还是麦恩斯打破了沉默,很主动地问:“你们这是想去哪里?”

简短的交流,很快麦恩斯和菲里克他们都熟了许多,最后甚至上了盖恩斯特鞍架上的空位。麦恩斯得知菲里克他们要找和盖恩斯特这种荆棘兽一样珍惜无比的空间水晶时,大叹了一声:“这种东西如果你不了解它生长的环境,就算你绕着山脉走上一年也还是找不到。”麦恩斯说了句让人听上去觉得很夸张的话,可对于他之后的解释来看,他说得完全没错。麦恩斯说,空间水晶的珍惜度不仅是因为使用它的种族是否有使用能力,也因为它生长的环境绝对的极地方位。麦恩斯看了眼盖恩斯特,又说出了一个让大家都吃惊的内容,那就是荆棘兽是唯一能找到空间水晶的动物,因为空间水晶是荆棘兽用以补充能量的最佳食物。

“什么?”爱妮尔望了眼盖恩斯特,难以置信这眼前的庞然大物居然是爱吃他们要苦苦寻找的水晶的。当然荆棘兽并不以空间水晶为主要食物,在没有水晶能吃的情况下,它们有自己特有的食物来作为补充,而水晶的冰冷程度,又恰巧符合了荆棘兽最喜欢的冰冷环境。爱妮尔又开始兴奋起来,嚷着快点上路去找那水晶,盖恩斯特也象是听懂了似的,速度要比之前跑得更快。

麦恩斯不愧是一直四处漂泊的人,经验非常丰富的拿出了一个测温度的计表,这并不能告诉他水晶的确切方向,可是却能告诉他温度,只要往最冷的地方前进,那就绝不会错,而找水晶的工作当然是交由盖恩斯特来完成的。到了一定的范围内,荆棘兽就会下意识为了找寻它最爱的食物而主动往水晶方向靠拢的。

“太棒了!”爱妮尔听明白了整个寻找方案,觉得这是个极为完美而具有探险的计划。

突然雪塌,一群巨大的冰巨人突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那是菲里克成功拿到完美的空间水晶之后发生的事情。也是菲里克和他所有的伙伴们在几年过后都不愿再回忆的场面。既便他们最终经历了那个最终审判的战争,可面对一个只认识了没多久却象似一个老朋友般的人突然离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悲痛惨剧,他们依然能感觉到心灵上的那种撞击。活下来的人都会庆幸自己是幸运的,可麦恩斯在主动带着他们去寻找水晶了之后,意外被雪崩和雪巨人那种巨大的自然和人为的攻击下不知了去向,他们宁可相信麦恩斯是被派来在适当时刻告诉他们难寻的水晶在哪里的不一般的人。当然那只是他们善意的假设,一种自欺欺人的谎言,至少来得比真相更容易让人接受。

*

*

*

在一个需要得到帮助的时候,你突然地出现给了我们一个最为重要的指引,指引我们正确的方向,你的笑声是给我们从今往后最大的鼓励,我们相信你的突然到来正如你的突然离去,你依然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给我们无形的力量,每当望着天空,我都会记住那天的那一时刻,你将与我们同行!

------纪念我们永远的朋友:麦恩斯

摘自菲里克著有的自传《塞达加尔斯大陆的最终审判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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