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伦耷拉着脑袋,就算穿得再破烂,也没逃走保全住性命,这是让他始料不及的。
对方一席人,站着等候着巫伦什么,或者是遗言,也或者是想看看巫伦会不会流露出可怜而绝望的表情,多少是有一点等着笑话看的样子。那枚在肩头闪烁的肩章,那是特有的标记,就象谁看见鲁玛特衣服上那标记,谁都知道那是安杰,而站在巫伦面前的人,那肩头顶着龙头标记的人群,让巫伦完全没有了任何逃跑的心思,因为他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龙族。
龙王亚斯带着大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巫伦是想不通猜不透的,那龙王原本该留在雷格下层看护着那些邪恶之灵,而且出入口是无从找寻的,可是龙王居然能带着他的龙族不仅走出了雷格下层,而且还站在这里等候着巫伦,巫伦有着一百个想告秘的想法,在这会儿恐怕自身难保的他也没胆回去找雷格。
“巫伦,不曾想100年前的那次战争,却使我从此离开天庭被派去了下层做起了看守。”亚斯当然不会冰释前嫌。
“这个。。。。。。”巫伦语塞,可还是转着眼珠子想为自己开脱:“这是雷格的意思,当时我和鄂达也是说尽好话,谁不知道亚斯您为雷格出生入死,身经百战忠心忠义啊,可我们也想不通雷格怎么就这么不留情面呢。”
“哈哈哈哈!”亚斯的一笑让巫伦浑身的汗毛都竖起了:“有些事还是不用点穿了吧,要不是你在雷格面前再三美言,恐怕我还不至于去下层当那份苦差,只怕你巫伦在雷格面前并没说什么好话,反倒是再三怂恿雷格让他把我派去下层吧,这么一来,你和鄂达身边的祸害就完全清除掉了,你们更能为所欲为了。”亚斯说出了关键。
“这,这。。。。。。”巫伦没想到龙王亚斯还真是直接了当:“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们。。。。。。真是雷格。。。。。。”巫伦还想狡辩,可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在亚斯面前却怎么都提不起音量,那或许就是心虚吧。
“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们也算是正面对质了,不过虽然你一再抵赖,可大家心里都明白,今天原想在这里等你和鄂达,不过有点意外,鄂达却没和你一起逃跑。”
“那狗东西,胆子小得比老鼠都小,一个劲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我看他是疯了。”巫伦一听见鄂达的名字,就来气,早忘了眼前站着的是亚斯。
“或者别人比你更明白,这做了坏事,再想跑也是跑不掉惩罚的。鄂达比你想得透彻,早晚要面对那一天,还不如天天心平气和,等着那一天到来。”
巫伦无言以对,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开解。而站在自己面前的亚斯也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样子,巫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或许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是件什么坏事,死在天庭被雷格言语污辱了一番,还要面对周围的人一片嘲笑,鄂达的冷脸和雷格的无情面孔,那不是个适合自己的地方;死在大陆繁闹的地区,人族起初可以不知道巫伦,只当他是平常人,可如果就如亚斯所说,早晚总是要还债的话,那亚斯或者别人迟早会找到他,当他们来取他性命时,恐怕别人也知道了他就是那十恶不赦的巫伦,民众的苦痛全是由他一手造成,以及他那个宝贝儿子弄出来的,到那时,臭鸡蛋,谩骂声,甚至唾沫,拳脚相加,什么都会一一送上,他巫伦怎么能忍受这种耻辱?在天庭,连鄂达都是听着他的谩骂声进进出出的,何时他巫伦被别人指指点点,谩骂连篇,那是一种天大的羞辱。所以巫伦深吸了口气,他或许还要感谢亚斯在他到了城里前拦在了路口,多少还给了他留下了面子。
“开始吧。”巫伦想明白了,一切到了该结束的时刻了。
“没有遗言?”亚斯还算人道。
“女儿已经死了,儿子也死了,我还能留什么话给什么人?”
“或者留下些什么给雷格大人?”亚斯依然习惯性地对雷格大人表示出尊重。
“哈哈哈哈,我说亚斯,到了今天,你还对雷格忠心耿耿?算了吧,到死,他也不会感激你为他做的一切,当初他答应六大种族却又反悔时,我就知道,既使他一手创造了我们,给了我们生命,可是他的野心却是永远控制着我们,并让我们永远忠心于他,为他卖命,替他受死。我们算什么?我们只不过是他利用的棋子,炮灰,甚至连一棵花草都不如。我们死了没关系,只要雷格在,他还能创造出千千万万的我们,走了一批还会再来一批,旧的不走,新的怎么会来?可我们得到什么?权利?自由?或者只是一句赞扬感谢的话?什么都没有,老兄,你能从他那里得到赞许声吗?你有过吗?”巫伦终于爆发了情绪,反正一死,他不如死之前把话全部说清楚,把这么多年来积蓄已久的怨气统统发泄了出来。
亚斯无语,那些话句句说进了他的心里,虽然巫伦的样子是难看的,身边的龙族侍卫都想冲上去把巫伦一刀给灭了,可被亚斯制止了。
巫伦还是不放过机会:“亚斯,大陆有今天,是谁造成的?如果当年雷格不食言,他给了他们自由权,他雷格又有失去什么?大家依然和平相处,你难道认为六大种族会恩将仇报,得到了自由权之后对雷格有其他企图心吗?你说如果雷格不那样做,我们会大气不敢出一声,帮着他雷格一起对付六大种族他们吗?也就安杰这臭小子到了雷格面前还是那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样子,可他敢,我们敢吗?雷格当年可以这么毫不留情地对待六大种族,那你能保证他将来不会这样对我们吗?”巫伦近乎咆哮,他这么多年的怨气,这么多年被一步步逼到这种绝境,他干尽坏事,他巫伦从不否认这一点,他向来自我承认自己是个坏人,可是他的坏却是被雷格逼出来的。巫伦或者要比别人想得更远一些,只是错就错在了他一意孤行,他如若不为自己打小算盘,找种族们联手的话,或许往后还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在关键时刻出出鬼主意的帮手,只可惜他太为自己盘算了,他盘算到后来野心私欲过旺,结果反而把自己一起盘算了进去,但他的多虑并不是没有道理,雷格当年的种种,大家全都看在眼里,六大种族将大陆治理得井井有条,可最后雷格却象是把别人当猴耍,他原以为六大种族是不可能起来反抗的,可没想到既使他是给大陆生命的主人,可在正义面前,六大种族选择的是和主人抗争到底。
或者我们退一万步来说,巫伦的坏,也是雷格一手给制造出来的,只怪雷格当初就不该让那些生命体有自己的思想能力,生命一旦有了思想,那就意味着他绝非对你一味的服从,而能对你一味服从的人,他们也绝非是懂得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