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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读者大大国庆快乐!】
在疗养院服务处坐了有半个多小时的样子,周冉和我一句也没有说。她只是低着头看电脑屏幕,我站起来看过几次,电脑屏幕什么也没有。我突然感觉到这里的气氛有点怪怪的,仿佛有一种压抑感扑面而来。好在瘦长女孩不时地与我们谈些景区的新鲜事,这也多少减少了我们之间的尴尬,半个小时也就一晃而过了。
一直挨到另外两个女孩来接班时,我才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来。交完班,周冉简单交代了两个女孩一些事情,就跑到里屋换了一套黄色的羽绒服,头戴一顶米白色的针织帽出来。
我们走出景区大门时,天已渐渐放暗,霞光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将景区映照的分外妖娆夺人眼球。周冉领着我迎着霞光一路西行,一路上,大道上几乎看不见一个行人,就连狗也看不到一条。我心想:或许是春节的缘故,在这个时节在这个时间里,能看到行人倒是件稀奇的事情。不是吗?
越往西去,我越发觉得山峰离我们越近,道路两旁都是参天大树,偶尔能见到的房屋却一律都是低矮的棚子,看上去倒像是守护菜地的临时搭建的窝棚。这个季节里菜地是一片凄凉,空空如也,菜自然是早已收割完毕。路是柏油路,太阳余晖照在上面,地面上散发出乌黑亮丽的黑光来。柏油路有两条车道,一来一往,路上倒也清静。走不了多长光景,眼前的山峰突然消失,就像没入云中一般没有了踪影。
此时我手中拿着一束玫瑰花,周冉背着一个旅行袋,走起路来倒也费不了多大的劲。我几次蠕动嘴唇想开口说话,但都被周冉她那冷冰冰的脸色挡了回去。
如此看来,我的到来好像并不能给米粒儿带来多大的欢乐,倒像是去增添米粒儿的病情一般。
我们差不多走了有半个多时辰的光景,周冉突然脚步一拐,领着我又走进一片茂盛的杉树林里,此时虽是冬季,但杉树依然枝叶繁盛,太阳余晖在密封的杉树枝叶之间亮出点点白光。此时我已经是头晕目眩了,根本辨认不出来方向,任由着周冉在前面带路,我只是紧随其后,生怕自己迷失在这森林里,却不敢落后半步。
在密集的杉树林里穿行了一段时间后,一条小道凸现在我的眼前,此时天也终于完全暗了下去,四周沉寂一片,声音仿佛坠入空谷一般没有任何的响声,就连鸟也没有一只。周冉这时从旅行袋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电筒来,拿在手里按下开关,霎那间,一柱雪白的亮光直入夜空。
一路上我都在想,难怪周冉没有给我留下地址和电话号码,在这样的深山之中,能独自进去出来就不错了,何来的电话信号。
“快要到了,再走20分钟的光景就差不多到了?”周冉用手电筒照了照手表。我顺势也看了一下:7时45分。这样看来我们已经走了快两个小时的路程了。
“哦。”我应了一声,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好在一路上溪流泥滩几乎没有,要不然在这个黑灯瞎火的地方踩上一脚可真够我喝一壶的。
“不说点什么吗?”周冉停顿了一下,似乎考虑了一下,接着又说:“快到了,我不得不嘱咐你一声,到了地方千万不要和米粒儿说话,也不要和她接触,能办到吗?”周冉将手电筒朝我晃了一下。一柱雪亮的白光在我身后划过。
“我……”我本想说这些我可能办不到,但想了一会儿,觉得按照她的话去做并不无道理。此时只有周冉最了解米粒儿的病况。我点了点头,“好的,一切照你的话办!”说完后我心里多少有点不悦。
再走了20分钟的样子,一栋山样的房子轮廓出现在眼前,看过去房子里灯火辉煌,使我两个小时没有见到光线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令人不解的是,这栋坐落在山中的房子里竟然还会有电,真叫人不可思议。
待走近看时,房子四周空寂无墙,就连简单的栅栏都没有。
“到了。”周冉小声说到。
我恍若如梦中醒来似得点了点头。
房子到底是什么形状我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倒是里面的布置不得不让人瞠目结舌。
周冉在门的左边墙上上方按了一下门铃(这地方竟然还有门铃?),随即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盘着头发,看上去倒也面善。她看了一眼周冉,朝周冉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好像哑巴似得。中年妇女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再看看周冉,好像对我这个陌生人有点好奇。“这就是李了了?”周冉对中年妇女说了一句,我看见她眼睛里突然亮了一下,又什么也没说随即把我们迎了进去。
进入房间后,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米粒儿,周冉似乎猜出了我的心思,一把将我拉到沙发上,摁着我坐下。中年妇女不知从哪里端出几个菜来,一一摆放在餐桌上,这时周冉站了起来,对着我说到:“先吃饭吧?”她的脸上仍然肃静一片。
我环顾了一下屋内,屋子里灯火辉煌,四个硕大的落地窗布满四个方位,再看房子结构全都是木头做的,就连顶棚都是一块块木头拼接而成,顶棚中间有一块透明的四十公分宽30公分长的玻璃,这样的房子日照自然充裕。房子一角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盆栽植物,我扫了一眼,大概有20盆左右。
看的光景,周冉又吹催了两次,我才将眼光放在餐桌上,慢慢走了过去。
饭菜尚是可口,我此时也无多大心情吃饭,一心只想见着米粒儿。吃完一碗米饭后,我眼睛期待般看着周冉。
她只是扫了我一眼,嘴里嚼动着饭菜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好像这会儿她在磨练我的意志一般。
我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去,我别无他法。
期间,为我们开门的中年妇女端上来一杯咖啡,“李先生请喝咖啡?”我愕然抬头看了看她一眼,原来她会说话呀。
一杯咖啡喝完,周冉也刚刚将晚餐吃完,我又将期待的目光投向她。她似乎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样子,也同样喝着中年妇女端上来的咖啡,嘴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到,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这时我的肺几乎都要气炸了。
时间如此时的空寂一般一秒一秒地划过,既显得漫长又来得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