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清早火车一靠站,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超过8点了,出站台后我也顾不上回公寓洗漱什么的,在火车站一间收费洗手间糊弄了一把便提着旅行袋就直接回公司上班。
回到公司同事告诉我,鄢晓雅因工作需要昨天晚上已被公司派到日本去签一个合同,这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春节就要到了,我心里不免替鄢晓雅愤愤不平,好在上午10点的光景她在日本给我发来一个信息,说春节前定能回国。
我按照鄢晓雅的嘱托,在办公桌上的一堆文件中找到了那封陌生女人的信,我没有用剪刀剪封口就迫不及待地将信拆开了,女人说由于一些不可逆转的原因,这次来信就显得晚了。
我不知道陌生女人到底有何样不可逆转的原因,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尽快地了解到米粒儿目前的一切。
信中接着写道:“米粒儿无时无刻不再想念到你,这从她的行为可以看出来!我不知道你如何能给她如此巨大的吸引力,但你的的确确影响着她了。
我偷偷看过她带来的一本书,想必你也能猜到了,是的?是《挪威的森林》,从书的扉页上就能一眼看到您的尊姓大名!
米粒儿每天都捧着这本书,睡着的时候捧着,醒来时候也捧着,想要从她手上拿走这本书比杀了她还难!要不是有一次她洗澡时将书放在床上,我还看不到呢?
虽然这样,米粒儿还是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呢?想来这本书比她生命还重要?”
此外陌生女人还透露了米粒儿的一些其他情况,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些小事情,可在我看来绝对的是希望。我将来信又连续看了五遍,确认没有遗露什么重要的事情,最后将三页新签纸装进信封里。心里一片释然。
上午的时光就这样在读信中度过了,12点一到,我就急急忙忙冲出办公室在公司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公寓。泡热水澡,洗衣服,将冰箱清空,打扫屋子,把房间里的所有窗户打开,这样折腾一小会儿,两个小时就过去了,到中午2:10分时,关闭好房间里的所有门窗,锁门,下楼,空着肚子就搭乘地铁回公司上班。接着在坐到办公室里整理报表。
一天就这样在庸庸碌碌中过去了。
晚上下班后特意绕道去了一家沃尔玛超市,将冰箱里所缺的物品一样一样买齐,速溶咖啡买了一大听,纯牛奶买了四盒,切片面包买了两袋,大米买了5斤,烟也买了一条,在超市转了一圈,又跑到生鲜区挑了两三样蔬菜和一斤多瘦肉。差不多花了有200元钱。
回到家已经是7:25分了,我将食品一样一样放进冰箱,接着就是洗菜淘米蒸米饭炒菜。容不得我停下来想任何问题。到全部弄妥当后,时针不多不少正好指向8时整。
炒菜期间来了几个电话,我正在往锅里放瘦肉煸炒,当时电话响得的确烦人,再者肉已经下锅了,我怕炒糊了就一时也顾不上接,电话铃声响了几次后就断了。
吃饭时我打开电视,把频道换到新闻台,将音量调到中档,由于中午是空着肚子上班,两个菜一个汤和一碗米饭自然是被我一扫而光。接着烧开水,喝饭后咖啡。
刷完盘子将电视关闭,就端着咖啡站在地图前。我左手端着咖啡,右手拿着烟卷正入神地看地图时,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喂!您好?”我将半截烟卷**烟灰缸中,从容不迫地操起电话问候到。
“是我!到家了吗?”刘蓉的声音仿佛从是话筒里钻出来似得,阴柔无力,我惊慌失措地差点将咖啡洒到衣服上。
“哦,到了,上午8点来钟到的。”我离开地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到家了怎么不给我回个电话呀?”我听出来刘蓉有点埋怨的意思。
“我???”我这一天着实是忙晕了头了,我哑口无言。
“吃过饭了吗?”刘蓉无不关心到。
我心里一阵暖和,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嗯,吃了,刚吃过。”我没敢告诉她中午没吃饭的事情。
“哦,没什么事,看你到家了,我就放心了!”刘蓉声音细得我要将话筒贴在耳朵上才能听的真切。
“哦。”我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就是有点想你?”随即电话那头突然沉寂下去,我能想像的出来此时的刘蓉一定是泪花四溅,阴郁的模样来。
我“喂”了好几声,电话那头的刘蓉仍然没有出声,我暗然地将电话挂了。
将电话放下后,我靠在沙发上心里难受的不行。
坐了片刻,我从旅行袋里将浩子的日记再次搬出来,我把它们一一分类好,按照时间次序重新整理了一下,从浩子的大学到毕业到结婚到自杀前的日记又梳理了一遍,发现其中有好些个日子都没有记载。这倒让我疑惑重重。但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或者这些日子的确与刘蓉无关,或者这些日子他出远门去了,没有记载也未曾不可。
为什么浩子没有留给我原原本本的日记原件这倒是让我久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躺下后不知怎么地我老做梦,开始是浩子跪下来苦苦哀求我一定要照顾好刘蓉,千万别慢待她,我开始似乎已经答应下来了,但转身又跑去找米粒儿了,米粒儿好像也没有给我好脸色看,一把将我推开,我就这样踩在悬崖边上犯难。
这样混混沌沌的梦让我惊醒过来三次。每次醒来我都是满头大汗,浑身湿漉漉的,难受的要命。真的坐起来想把梦里的事情一一拾起,任凭我搔耳抓头皮都想不起来了,着实痛苦的很。
到第三回被噩梦惊醒后我着实是睡不下了,我到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内衣内裤点上一颗烟窝在沙发里,一直待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