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二更,上架无感言。】
大约睡到半夜时分,我突然被一窜长长的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当时我正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酣然大睡。电话铃声如雷般轰鸣,仿佛有不把房子掀翻誓不罢休的阵势。
我“腾”地一下被惊醒过来,极其不愿意地掀开被子,慌里慌张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电话,我用一只手揉着沾满眼垢的眼睛皮,另一只手把话筒搁在耳边,此时电话那边像突然断了线似的传来“嘟嘟嘟”的几声忙音。
“喂!”我没好颜色地嘴对着话筒打了一个招呼,电话话筒里似没有连线般哑然无声。半晌,没有任何回音。
我气急败坏地把话筒一扔,此刻睡意已经全无,我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是3:15分了。我下床跑到厨房翻出一瓶矿泉水,一边喝着一边接着继续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给我?”心里一边念叨一边想着,想了几个人都被我自己给否决了。我着实猜不透。
过不了片刻。电话铃声又骇然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了了,是我?”浩子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在话筒里仿佛要断了气一样。
此刻被电话铃声打断的我的确有些气恼,“这么晚了打电话来,还让让不让人睡觉?”我气汹汹地对着话筒喊到。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个人聊聊?”也许是被我的声音给吓倒了,电话那头传来几声干咳的声音,随后沉静下去。
我翻了个身,盘腿坐了起来,用厚厚的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一只手伸向床头柜,摸索了好长时间才拿起一盒烟来,我从里面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上,然后将烟盒撇在床上。
“看样子你一定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发生?说吧?”我狠狠地吸了口烟,又吐出一口浓烟,清醒了一番昏浊的脑袋,此时我也如骤雨过后的湖面平静了下来,我的声音也不再那么凶狠了。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电话那头的浩子依然不紧不慢地说到。
“哦?”我挺直身子望着窗外,夜空中仍然灰暗暗,漆黑一片。
“好长时间都没有这么交谈过了?”听上去浩子的声音觉得像衰老了有近40年的样子,声音十分凄凉。
“嗯,是呀?”我将烟灰缸上从柜子上拿了过来,将烟头在上面弹了弹,大半截灰白的烟灰掉在里面,我左手上的烟头露出碳一样的火星。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这件事?”电话那头的浩子又一次陷入长长的沉思之中。仿若有说不出的难言之隐一样,把他带进一片浩瀚的沼泽之中,无法自拔。
“说吧?我听着呢?”我将烟头**烟灰缸中,又从床头柜上拿来一杯水浇在上面,一股刺鼻的焦灼烟味扑面而来。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浩子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一下子把我说蒙了。我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些感慨。浩子像是思考了很久一样,接着说到“你做了,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仍然一头雾水。
“什么事情让你有这么深的感触?”我半开玩笑地问到。
“说不好,总之要命的很?”
“要命的事情?”看来问题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多了,我反问到。
“嗯。”浩子依旧不紧不慢地应声答到,这种反常的状态在浩子身上我还是头一次发现。
“能不能快点告诉我,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发生?”我已经等不急了,急促地催到。
“也没有什么?”电话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吧嗒,吧嗒”几声,“你和那个女孩发展的怎么样了?”浩子嘴里含含糊糊地将话题插开。
“嗐!”我如一只皮球被顽皮的孩子用刀子割了一个洞似的,深深地泻出一口气。“别提了,失踪快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找到人影来着?”
“还是要珍惜呀?了了。”浩子如临终前的嘱托般叹息到。
“嗯,有个女人给我来了三封莫名其妙的信,告诉我米粒儿的下落了呢?”我如数将陌生女人的来信内容一字不差地念给浩子听。
浩子边听边“哼哼”到。有时发出“哦”的一声,显然也在思考陌生女人来信的目的。
“这么说来,那个叫米粒儿的女孩有消息了?”
“嗯。”我不无兴奋地点了点头,随后我身子又软下来,不无沮丧地说“暂时还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噢。”浩子应了一句。
我仿佛看见浩子摇头的姿势。
“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实在是过意不去,没有耽误你休息吧?”
“没有?半夜有个人找你聊聊天想必也是很有趣的事情来着!不是吗?”我将烟盒拿起来,用大拇指和食指玩转着,这种游戏我是看梅子玩觉得有意思也试着玩来着。
“真的?”浩子反问到。
“真的!”烟盒从我手里滑出,从光滑的被罩上直接掉在地上,我努力弯下腰去摸烟盒,被子也从我身上滑下,“真冷。”我打了一个寒颤。
“冷?”
“嗯,我被子掉地上了?”我将电话放在枕头上,直接光着脚下到地上拾起香烟,又坐到床上,拿起电话。
“是呀?今年冬天怎么感觉这么冷呀?”浩子吸了一口气。
我点燃一根烟,美美吸上一口。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你那股票咋样了?”
这句话像是揭开了浩子上刚好的一块伤疤似的,话筒里顿时消声了一样,既没有回话,电话也没断,一点响声都没有。
“喂,喂喂?”我喊了半天,电话那头始终保持没有来由的沉默。
“噢,我在。”隔了有两分钟的样子,浩子像低迷的股市行情一样,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了,“我点烟呢?”
我猛地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到“是不是股票亏了?”我想也是,从去年10月份6100多点开始,股票指数就一直往下走,着实害苦了一些整天里泡在证券市场的股民们。
“亏大了。”浩子哭丧着嗓子说。
“亏多少?”
“500万!”
“多少?”我手里拿着电话整个人愕然呆住了,我再次重复一遍。
“全部家当都搭进去了,还从局里挪了300万!”浩子哽咽了半天才说完。
我脑子里像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样,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更没有任何的思想,只是听到话筒里悄然寂静,耳朵里嗡嗡作响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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