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礼还没有开始,小洛的婚礼却在悲喜交织中如期举行。
小洛的未婚妻是在当天上午十点钟的样子到的,那女孩模样看上去的确有着东北女人所有的气质,豪爽,说话声音如雷声般洪亮,个头足足有1.70的样子,与小洛站在一起一点也显现不出来在身高方面小洛能占多大便宜。
女孩还没等洗去身上的风尘放下旅行袋就先跪到“婆婆”的灵堂前行了大礼,旁人看了无不说小洛找了一个好媳妇。女孩接着一一拜见了几个至亲。该行的礼行了,该见的人也见了,女孩就一头钻进已经布置妥当的新房,一直到傍晚掌灯初上才睡眼惺惺地从新房走了出来。
婚礼着实办的有点寡淡,从新娘嘴角流露出来点点的不快,就能感受到小洛在这件重大的事情上的确是草率了,有点怠慢了新娘子。不过这实在是没有法子的一件事情。
不仅如此,就连闹洞房这种千百年流传下来的婚礼中的节目也被一一简化了,新郎喜娘象征性地给大家伙点了一颗烟后就草草收场,以至于很多正在等待有颜色“节目”看的年青小伙子闷闷不乐地离开了梅子家。
接连几天,我如混沌般行走在梅子家,看肥皂剧一样看遍了人间苦辣甜酸。
梅子母亲的遗体在床板上躺了三天三夜后,就在第四天的傍晚被收殓进了棺材里。整个仪式庄重又凄惨,梅子以及梅子家人依依不舍的痛哭声响彻整栋房子。
梅子母亲的棺木是在第五天的早晨六点钟的时候,被抬放在屋外的院子当中的。这一天天气好的出奇,昨晚电视天气预报中所说的小雪没有如期而来,初冬的阳光在这个时侯还没有显露出来,鲜红的棺木在白色的景象衬托下,如一抹东方飘现的红霞。
等村民们和小洛准备妥当后,送葬就开始了。
按照当地的习俗,作为女人,梅子没有出现在送葬的队伍里,队伍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后,就直奔山里方向,我也随着送葬的队伍一路前行,在我们的身后的还未溶化的雪路上留下长长的一串串整齐有加的脚印。
到中午12点的时候,梅子娘的棺木已经埋进了堆起来有一人多高的坟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