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着我的怀抱猛然一僵,楚誉握着我肩头的手无意识的用力,显然已经抓疼了我,可我兀自咬着牙不愿在他面前发出呼痛声。
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那句话说的有多么耻辱,我弄脏了他,也玷污了我自己。
“你这辈子都别想还清我了。”楚誉含糊的把话说完,再次低头吻上了我的唇,渐湿渐痒的吻没多大会儿功夫便再次漫上血液的甜香。
不知道血是不是会让人上瘾,总之我碰到楚誉的血竟像吸毒了一样贪婪渴求,起初我只是舔舐他唇上的味道到了最后竟然忍不住在他的伤口上吸食起来。
那个时候我一边吸食他的血液一边还在想他是不是在血里下了毒,下了让我上瘾的毒,让我离不开他的毒。
贪婪的掠夺终于在空气被耗尽以后偃旗息鼓,楚誉缓缓地抬起头来盯着我看,而我也着迷了一样盯着他染着血色的唇。
他笑,沾染上血液的唇染上妖异的颜色:“不过是只绝情蛊,何必为了它作贱自己也作贱我?”
我惊愕地看着他,原来他都知道?
张口我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你能救我吗?”
女为悦己者容,我不想死,更不想容颜尽毁,他是神仙或许会有方法,不禁在心里骂自己蠢,当初为什么就选择瞒着他呢?
楚誉的手指摩挲着我的下巴,笑的意味不明,对于我的问题他并没有回答。
于是我皱眉加重了声音,甚至爬起来郑重的看着他:“你有办法救我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大手还在我身体上乱摸。
看到他否定的回答,我的心里像被重锤狠砸了一下,目光在一瞬间低垂了下来,就连他在我身上的胡作非为我也无动于衷。
下巴被人挑起,他玩味的问我:“怎么了?”
我鼻子一酸,有些想哭又有些认命:“趁我现在还新鲜赶紧用吧,一会儿烂了就没法用了……”
“顾君珏,你总能说出煞风景的话消人胃口。”
我目光无神的看着床顶,嘴角凉凉的笑:“你要是快烂的时候,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终于知道害怕了?”他依旧对着我坏笑,我愣愣的看着他,隐约觉得我可能又被他耍了。
果不其然,他绕了我的一绺发丝在他的指上,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他意犹未尽:“虽然治不好你,但我可以帮你延缓毒性发作,只要你不离开我。”
我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我的绝情蛊迟迟没有发作,现在想来,应该是楚誉喂给我的血的作用!
可我也察觉到了,他的血就像是****,刚开始的时候让人一步步上瘾,到最后一定会让人无法自拔。
原来他就是趁人之危,想用这种方法将我禁锢在他的身边,永远的奴役我!
我瞪着他,发出肺腑之言:“你真卑鄙!”
楚誉闻言笑的很无奈,伸手将我的头发揉成鸡窝:“我用自己的血养你身体里的蛊,竟然还要被人说卑鄙。我的血也是很金贵的,怕是你这辈子都要肉偿了。”
我怒骂:“你干这缺德事都不怕折寿吗?”
他伸手抓住我的手指头耍无赖:“刚好我的命太长,折寿了以后正好和你一起灰飞烟灭烟消云散 。”
我用眼刀狠狠剜了他一眼,鬼才和你一起灰飞烟灭呢!
爬起身来我便要下床,要我靠吸食他的血液维生还不如让我直接烂掉的痛快。
而且我有一种直觉他一定有办法去除我身体里的蛊,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总有一天他耗不过我,或许就会为我解毒。
楚誉伸手将我拽了回去搂在怀里锁紧:“刚才欠下的债你还没有肉偿,现在就想吃干抹净脚底抹油吗?”
“我又没逼着你要,是你强给的,自作自受,你要肉偿的话就自己解决吧!”
大手继续按着我,让我使劲浑身解数都动弹不了分毫,他很受用的享受着我无用的反抗:“鉴于你连日来的操劳,虽然都是徒劳的无用功,可毕竟也确确切切的折腾了这副身子骨。我今天就大人有大量不折腾你了,但你必须听我的好好躺在睡觉,不然后果自负。”
他最后一句话的表情显然不是说着玩的,我能从他氤氲着火光的眸子中看出,他一定是不想我好好睡觉的,然后趁机理直气壮的吃了我。
我当然不会让他顺意,使出专业演技由他搂着一动不动的睡觉。
他在旁边不出声。过了许久,久到我就快僵死在他的怀里的时候,我才趁翻身的机会偷眼看了他一下,没想到就那么直接的四只眼在空中对视。
他像踩中老鼠尾巴的猫,笑的不怀好意,我赶紧装作没看见翻了个身,却不想用力推他的时候手却刁钻的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我的脸在一瞬间烧红,自然紧闭双眼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果然是没按什么好心思,嘴上说的正儿八经,身体却那么诚实。
“刚才的是你的暗示吗?”有人悄悄地趴在我耳朵上说话。
我一个激灵,脸上一直烧红到脖子根,僵着身体我仍旧装睡,反正装睡的人是不会被唤醒的。
果然楚誉见我不动静就没再碰我,而我也渐渐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楚誉已经不在身边了,我起身背了包袱打算回自己房间去。却不想每次我开门的时候楚誉都能准确无误的在门口将我拦截,无奈我只好和直言道:“我回我房间去。”
楚誉哼了一声,伸手扯着我袖子将我拽到栏杆处,然后朝下面指了一下让我看。
楼下是熙熙攘攘吃饭的人,而楚誉给我指出的角落里一个人正窝着端了一碟菜狼吞虎咽,他身上衣服发丝似乎被雨淋过,水淋淋的顺着身子流了一地。
那人可不是一路尾随而来的董致卓吗?一个富家子弟的公子哥如今竟要沦落到在个破客栈的角落里蹲着吃饭!
我的胸口有些发闷,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死心眼的人,明明知道追不上还要穷追不舍!
“真是可怜啊,要不然你把你的房间让给他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人家好歹也是为你所累。”楚誉在一边说起风凉话。
我哼了一声,不忍再看董致卓的落魄样子:“我逼他被我连累了吗?明明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说不定他这次吃了大亏以后就会长心眼了。”
我还是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并大力的将楚誉关在门外。
吃过饭开门出去我再次有意无意的看向楼下,董致卓还是缩在原来的地方,不过现在夜已深,外面狂风大作,暴雨雷鸣,董致卓在墙角缩成一团,睡梦中似乎在瑟瑟发抖,看他嘴唇动啊动的八成又在说什么梦语。
“这一带偏僻荒凉,如果不小心染上伤风感冒什么的,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意志的地方,而且看这位公子如此孱弱,想必半天都撑不到就要一命呜呼了。”
楚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此刻他悠闲的站在我身边,将我对董致卓担忧的表情看了个透彻淋漓。
叹了口气我还是妥协了,我和楚誉赌气犯不上搭上董致卓的性命。
如此我便叫了小二说我把房间让给楼下那位公子,并让他准备了热水让他沐浴,另外再备上一碗姜汤好好去去他的寒气。
小二前脚刚走,楚誉就在我身后怨妇一样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也因为你连日来操劳不断,还要用自己的精血滋补你,说起来我的功劳和苦劳要比这人多多少倍,可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待遇就这么不一样呢?顾君珏,你说你偏心是不是偏到胳肢窝了?”
我瞪了楚誉一眼,随即走进他的房间并大力将门关上:“那也是你自找的!你活该!”
天色已晚,虽然下午已经睡过了,但此刻吃饱喝足了以后,无所事事之下也只能睡觉了。
我翻身上床,随后又觉得这样不妥,于是再次下地趿拉着鞋将窗户打开,呼啦一声,狂风吹进来将窗扇打的噼啪乱响,然后冰冷的雨丝便打了进来,直将我动的打了个激灵。
适应了风雨的温度以后,我才趴在窗沿上看着瓢泼大雨,董致卓的瑟缩地身影再次出现在我脑海里,我不禁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不过再一想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就算他董致卓临时反悔了,想退缩了,这瓢泼的大雨也容不得他走回头路了。
不过有了这次教训以后,说不定当明日雨过天晴时,董致卓就会骑上他的马掉头回家了。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我连头都不用回都知道来人是谁。
“想要跳窗逃跑,又恐狂风暴雨吗?”
恐你妹!
我没好气的关窗,看都不看楚誉一眼径自上床睡觉,然后他便像狗皮膏药一般撵了过来:“你要是时时刻刻都有这么高的觉悟就好了。”
我抖了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被他在瞬间推倒,疯子一样在我唇上耕耘,血的味道又蔓延了上来,我睁大双眼想要推开他,今天他已经送给我两次血了,难不成他就那么急切的想要我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