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女人真狠毒。”战天歌脸色苍白,被白衣女人一掌就断掉几根肋骨,一出手毫不留情,仿佛她对男人就是天生的怨恨。
一见到男人就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寝其骨,将之碎尸万段。
“果然最毒妇人心。”战天歌再次低骂一声,脸色别提有多难看,平白无故遭到如此攻击,让他十分憋屈和无奈。
随即他想到,这件事看似糟糕透顶,但同样也消除了他的担忧。
白衣美妇虽然让他大为光火,其实也帮了他一个大忙,将悦儿和漪婆婆带走,他便可以放开手脚和这些人周旋。
再也不用担心悦儿和漪婆婆他们会遭到伤害和威胁了。
“别让我下次见到你。”他吐出一口血块,虚脱无力,失血太多,有些头晕目眩。
强撑着身体,喃喃自语:“危机并未解除,我必须得赶快离开。”他一掌拍向地面,而后身子借力弹起,随即迅速飞快向房屋上跳跃,想要逃离此地。
“哼!想逃,如今你还逃得掉吗?”满头白发的老头,脸色微变,眼神锐不可当,一个闪身,仿佛一阵青烟,便追赶上战天歌的脚步。
刚才还忌惮那少女的实力,且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三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让他们也是冷汗直冒。
因为其中一个女人的实力他们竟然无法看透,要知道他们可是超然的存在,已经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看不透女人的境界,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女人的实力高出他们太多,二是这女子有掩人耳目的宝物。
但他却选择相信前者,刚才站在那,他们一直想抓获的小子就是个鲜活的例子。被那女人轻描淡写一掌,就打得吐血连连,筋骨折断。
自己等人也可以做到,但要做出她那么游刃有余,将力道控制得如此精准,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而让他们奇怪的是,那女人好像不怎么待见他们要抓的人。看她如欲吃人,双眸喷火的神态,便可推断。
即使看不到她们的面容,但眼睛已经说明她们的态度。
“垂老,不可伤他性命。”忽然夜长空惊呼道,他心中也是一惊,如果垂钓叟将逃走之人杀了,那将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哼!”白发老头垂钓叟,脸色微变,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照做。
战天歌此刻亡命而逃,根本不管身后来人是谁。他必须以最快速度逃出斜月城,否则天亮之后,势必全城戒严,到那时想要出去,难比登天。
然而他还未逃出几步,忽然感觉一股巨大吸扯之力,讲自己身体奇经八脉,各处穴道全都封住,浑身酸软,动弹不得。
旋即看到白发老头垂钓叟,身体有一股阴绵之力,从丹田缓缓使向双臂,最后通过手掌,打向战天歌。
两只手掌,轻车熟路地施展这怪异的功法,将战天歌束缚,毫无还手之力。
斜月城城主栾成看到这奇异的一幕,大惊失色,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小声嘀咕:“这功法真是恐怖。”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修为高深之辈,怎会听不到他的话。
“哼!没见识的蠢货,我垂钓叟可不是浪得虚名,垂钓之术自然天下无双,世间还从来没有我钓不上来的东西。”垂钓叟转过脸怒目而视栾成。
栾成怛然变色,心中忐忑不安,迅速抱拳,战战兢兢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如有冒犯之处,还望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从始至终,头都低着,生怕房顶上的白发老头杀了他。
从此在心里记下,以后绝不到帝都去,自己在这斜月城,做个土皇帝,逍遥自在,无人约束。
“好了,老垂,我们赶紧带殿下找个地方疗伤,他的伤势不轻,我看好像已经伤到本源了。”一直未说话的青衣老头说道,他满身青色,名为青毒翁,是个用毒高手。
“你把这小子收押,我已经封住他经脉穴道,此刻别说是逃跑,就算是稍稍用力也是不可能的。”垂钓叟一手提着战天歌,从房顶下来,丢给栾成。
“是,小人明白。”栾成谄媚笑道,等垂钓叟和青毒翁带着越念襄走后,他拉下脸,面目狰狞地看着昏迷的战天歌。
“嘿嘿,小子落到我手上,还有你好果子吃?”他目露凶光,狞笑道,想要把受的气全撒在战天歌身上。
夜长空阴冷地看了栾成一眼:“此人不可动用私刑,将他秘密关押,不得走露任何风声。否则你们整个斜月城将会从世间消亡。”
说完看了一眼昏迷的战天歌,迅速朝远处街道疾驰而去,转眼消失在远方。
他刚才受伤也颇为严重,必须尽快找个地方处理伤势。
“呸,你算什么东西。”栾成等夜长空走远后,看着长长的街道,冷声喝骂:“一个臭杀手也敢如此吩咐本城主。”
话闭,一掌拍向战天歌心脏,忽然“砰”一声巨响,他脸色巨变,整条手臂酥麻,随即耳中传来“啪啪,噗噗”的声音。
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立刻丢掉战天歌“哇哇”大叫起来,叫声震天动地,比杀猪还难听。
“啊,啊……我的手……”他将袖子卷起,顿时差点没气昏死过去,满脑门子黑线,差点一口血没忍住,狂喷而出。
只见他手臂迅速萎缩,生机全无,筋骨断碎,血液凝滞。手臂上仿佛有一股噬人生机的力量正迅速从手臂朝身体四肢百骸游走,破坏力极强。
他顾不得那么多,手起刀落,抽身一刀将生机全毁的手臂砍掉,旋即看见一条干枯如废木材的物事飞出,还未落到地上,在空中便快速化为灰烬,消失在夜空中。
他汗如雨下,惊恐万分,如同看怪物一般瞧着战天歌:“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是西荒的邪族?”
“嗯,只有这种可能了,不过听说南蛮的巫族也有这种可怕的怪异力量。”
随着自己的猜想,他惊出一身冷汗。一阵后怕后,摇了摇头:“只要这几尊大佛离开,就没我什么事了。”一只手把战天歌扶起,快速离开此地。
现在他对战天歌有的只是敬畏和惧怕,不敢造次,生怕这条小命就这么给交代了。
今夜整个斜月城异常寒冷,比任何一个时候冷数倍,因此有许多普通百姓在这场大雪中被冻死。
临死他们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就是武者与凡人的区别。不是任何人都能成为武者修士。
无关天赋问题,而是身体的构造,一般可以修炼的人,身体中会有命轮,乃是聚集骨之魂力的神藏。
不过普通人也存在这东西,但许多人不能成为武者就是因为命轮关闭,无法打开,自然不能吸收骨之魂力修炼了,诚然就做不了武者。
而不能修炼的凡人,就没有武者的强大抵御能力,则会被极端天气折磨侵害。
要知道东南之地,常年高温炎热,无霜无雪,没有严寒,只有酷暑。
一夜之间,出了这诡谲之事,此刻他们还在睡梦中,哪里知道寒冰意境中冰封千里的厉害,在不知不觉中就要了许多人的命。
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早已不知去向,这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之后黎民中流传,因为斜月城得罪了上苍,才降下如此天灾,是为了惩罚斜月城的人。
他们曾经大肆掠杀幽空幻林中的灵物,遭到幻林中的反击。
于是生存下来的百姓,都非常虔诚地祭拜幽空幻林,从此之后,他们便是幻林的守护者。
不过,这却是许多年之后的事。而如今离斜月城发生的那件怪事,已经三个多月。
在一条荒山野岭间的大道上,一辆由三眼巨怪拉着的车子正疯狂地行驶着。车中乃是一个巨大的牢笼,而在牢笼中正躺着一个死囚。
这个死囚一直昏迷不醒,浑身被巨大的铁链锁住筋骨。鲜血染遍衣襟,伤口处还不时汩汩往外冒血。
而兽车前后有一对官兵押解,官兵中有几个高手前后维护,生怕遭到匪徒的抢劫。
走在前面的几人,骑着可怕的异兽,异兽眼中冒着腾腾火焰,不停嘶吼着。
这是一种代步工具,名为“雷玄兽”。走在最前边的人身份极高,衣着光鲜亮丽,神采飞扬。
正是百越国的皇子殿下越念襄,身后两位老头自然就是垂钓叟和青毒翁。
这队兵马个个精神抖擞,面容严肃,四周观察。如果现在有高手在此,便会认出他们全都是武者,而且实力境界都是非常高。
垂钓叟驱兽跟上越念襄传音道:“殿下为何不回帝都?却让夜长空回去通报。”
“垂老有所不知,此次我们时间不多,必须要迅速赶往那个地方。”越念襄笑着传音道:“父皇命我前去议和必有深意,而我也不能耽搁行程。”
“嗯?议和不是由越皇亲自前往了吗?怎么殿下也去?”垂钓叟疑惑不解,眉头紧皱。
“此事说来话长,全都是因为半年前那件事?”越念襄叹息道,随即眼中充满怨毒地看向身后那辆囚车。
“你是说,半年前那件足以引发蛮荒大地震的事?”垂钓叟惊诧异常。
当时,此事惊动整个蛮荒大小势力,全都聚集到百越国。但奇怪的是,这件事好像被人刻意压制,直到现在仿佛已经淡出人们的视线,不再被提起。
“的确就是那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一团白色神光。”越念襄转过头看向远方说道。
“白色神光?”垂钓叟自言自语,却没在多问,深知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他该知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