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总是那么柔和,犹如娇艳的少女,正意懒地梳洗着及腰的秀发。
战天歌在阁楼中打坐修行,以修炼来代替睡眠。而今他必须分秒必争,只要有空余的时间,就用来修行,熬炼骨骼精血。尽快突破淬骨境进入辟元境。
三十六个命轮已经隐隐有突破的迹象,但需要一个契机。人修行自然是逆天之事,每一步都须全力以赴。
每一次突破都需要时间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这就是最大的契机。
当太阳初升不久,战天歌便从入定中醒来。开门走出阁楼。
随即一股扑鼻而来的清香,随风而至。空气很洁净,沁人心脾。
战天歌随着香味在小径中漫步,不由自主地走出了所住的楼阁。
小径的尽头,是一座亭榭长廊。穿过亭榭,便是一座竹拱桥,桥下是缓缓流淌的溪流。
鱼翔浅底,水藻鲜美。不时有鱼儿在水中嬉戏。
走上竹桥,看到小溪的对面是一片鲜花烂漫的小园。
下了竹桥,走近小园。宽敞的花海中有个单薄的倩影正认真地修剪百花的嫩叶。
当剪摘完毕之后,把采下来的绿叶放到身后的竹篮里。而后利用小木勺给剪折的鲜花浇水。
每浇一束花,都十分均匀,恰到好处。因此小心翼翼,专心致志。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伤了这娇艳的山花。
战天歌看到她这般聚精会神,并未出言打扰。就这么站在花海外,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大自然的宁静,疲惫的心在这一刻得到舒缓。
而谢子衿也好像没发现身后有人,不紧不慢地做着自己的事。
日光驱走山间的白雾,晨曦的露珠也随着温度的升高而蒸腾消散。
此时,谢子衿也起身提着竹篮和其他工具走了出来。
走到战天歌身边,露出浅淡的笑容:“感觉如何?”
“身心舒坦,神意畅通。”战天歌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嗯,好。”谢子衿脸颊现出淡雅的红晕,眼眸空灵,眉毛修长。稍微缕了缕乌黑的长发。
“满庭芳是师尊留下的,而我也会每天清晨五更时分来这呆上一个时辰。”
“摘叶折草,浇水除尘。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师尊留下了太多,但唯独满庭芳是我唯一灵魂的寄托。它是师尊一生的心血。”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战天歌皱着眉头,非常不理解谢子衿。竟然会在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面前吐露自己的心事。
“因为我信得过你。”谢子衿莞尔一笑,露出两颗贝齿,笑靥若花。如她身着的淡绿裙衫上的兰花一样,清丽绝俗,蕙质兰心。
“人心中总会有许多事,有迷茫,有悲伤,有开心,也有忧郁……”
“释放心里的压力和伤痛,去接受新的事物。这会让你有不一样的感知。”
“别给自己太多包袱,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多谢。”战天歌抱拳感激道。旋即问出自己心中的迷惑:“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那位朋友怎会对我知之甚详?她到底是谁?”
这人对自己的生活习性,大到各种处事方式,小至一些细枝末节,可以说无微不至。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如果是朋友还好,但若是敌人,那将是非常可怕的。可以说是最为致命的。
既然那人知晓自己,不可能看不出自己的任何缺点。假如她攻击自己的劣势,那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必死无疑。
“战公子应该不愿看到我背信弃义吧?”谢子衿认真地看着战天歌,面容俏丽。
“好吧。”战天歌心情沮丧,他明白蛮荒古地的人对承诺十分在意,也不便强人所难:“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我们走吧,想来你那位朋友也该到了。”谢子衿掩嘴轻笑道,带着战天歌走出满庭芳,向洗心殿而去。
“石头如有得罪之处,我代它向你们道歉。”战天歌抱拳躬身道。他很难想象石头会把洗心阁搅成什么样。
“它来我洗心阁,不是什么坏事。”谢子衿淡然说道,没有因为石头的事而有所烦恼,混不在意:“你大可不必如此。”
“咳咳……”战天歌老脸不由得通红起来,大为窘迫。
“没想到公子也有如此羞怯的模样?”谢子衿忍着笑意,一边走,一边打趣道。
“小姐就别取笑我了。”战天歌一张脸胀成猪肝色,羞囧不已。
“叫我子衿就好了,小姐长小姐短,听着怪别扭的。”谢子衿随意说道。
“嗯,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得如实告知。”战天歌认真道,与谢子衿并排而行,在这小园中踱步。
“在我所晓范围内,定知无不言。”谢子衿举止娴雅,大方得体。
她步步生莲,款款而行。身材娇小,如同一块碧玉,只可放在屋内观赏。
“你可听过药神域?”战天歌问出心中的疑惑,这个地方他从不同人口中听到,但自己曾对方打探,都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哪怕是无用的信息。
“你问这干什么?”谢子衿秀眉微蹙,平静的脸颊突然有了变化,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我想找到它。”战天歌坚定不移道,他找不出自己身体的病因,只有求助专业的人士。正所谓术业有专攻。
虽然自己能处理兵器所击的伤,再有元极经的疗伤篇章,无论伤势多么惨烈,都能在短时间复原。
但心口的苦痛,只能利用元极经强行压制,经过两次的发作,一次比一次强烈,花费的时间也更长。
因此他必须要尽快找到药神域,希望能找出病根。这样才能心无旁骛地应对接下来,与仇不笑的生死大战。
“这世间是否有药神域都很难说清。”谢子衿苦笑道:“所以你问我,我也不可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不过,我可以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传闻给你说一说。”
“洗耳恭听。”战天歌轻声说道,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
很快,他们到了洗心殿,而谢子衿也把自己所知道,有关药神域的种种的信息和盘相告。
当走到门口时,韩禹早在那等候。神色紧张,心中焦急。走来走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眼看到战天歌和谢子衿一同走来,先是顿了一下,而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战天歌身边。
冲着谢子衿笑了笑,然后把战天歌拉到一旁,面红耳赤。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战天歌听他支吾了半晌,就是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你慢点,我不会跟你抢的。”战天歌白眼直翻,以往的韩禹说话相当流利,可今天不知怎么就结结巴巴,含糊不清了。
“她……她,她来了……”韩禹吞咽了口水,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的心境平复下来。才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谁?”战天歌撇嘴鄙视道:“你口齿不利地嚷了半晌,就不能说清楚吗?”
“你……”韩禹脸红脖子粗,双眼冒火。他知道战天歌明知故问,是有意为之。但在众人面前,又不好动手。
“这是你自己的事,我可帮不了你。”战天歌当然知道韩禹口中的人就是这家伙朝思暮想,但又心生怯意的妤媱仙子。
“她是洛神国的公主,身份高贵。不知和伏珺情是何关系?”他口中呢喃自言。神情有些恍惚。
突然想起伏珺情离开自己前所做的佳肴:“在她临走前都没能陪她吃上一顿饭。”
“噗!”
就在这时,忽然心口作痛,一口鲜血喷出来。脸色苍白,扭曲变形。
“不行,不能动情欲。”战天歌强行压制心口如烈焰灼烧的苦痛,汗流浃背。
“你,你怎么了?”韩禹见到战天歌惨白如纸的面容,汗如雨下。吓了一跳,立刻扶起险些摔倒在地的战天歌。
此时,谢子衿也随之赶了过来,单手握住战天歌的脉搏。
片刻之后,给战天歌吃了一粒丹药,这才使战天歌减轻了痛苦。
有了意识,战天歌再次运转元极经,经过良久才恢复了过来。
“原来你身上有暗疾。”待战天歌睁开眼睛后,谢子衿关怀道:“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也会发动整个洗心阁的势力,希望在最短时间能找到那个地方。”
现在她才明白,战天歌为什么会忽然提及药神域。
“多谢……小……呃……子衿。”战天歌站起身来,感激道。
“朋友之间,这是应该的。”谢子衿无奈道:“其实我也略懂一些医术,但我发现你脉搏平稳,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都没有任何伤口,十分正常。我实在看不出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这病只有我自己知道,算是老毛病了。”战天歌哭笑不得,因为连他这个当事人都感觉莫名其妙。
“我看天下能找到你病因的人,只有洛神国了。”谢子衿如是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说?”战天歌和韩禹都不解其意,异口同声地问道。
“听闻洛神国有个神秘的人物,一直在洛川上行走。想要遇上他,就得看你是否有这个机缘。”谢子衿说道。
“据传他手中有一株极品仙药,或许这仙药对你有所帮助。”
“仙药?”战天歌有些吃惊,在洛神国南部的深荒中,遇见的蓝莲冰玉还只是一株刚得道的仙药而。
当时就引起各大势力的疯抢,哪怕是采到一片叶子,都会让许多实力强悍的修士耳红眼热,拼个你死我活。可想而知,仙药的宝贵。
“听说洛神国的造化丹就因为得到他的相助才炼制出来的。”谢子衿又说道:“众所周知,造化丹乃是整个中原第一奇药。”
“造化丹?”战天歌心中不禁想起伏珺情离开时留下的紫色宝瓶,里面就装了两颗造化丹。再此之前自己还吃了一颗。
正因有了造化丹的药效,才助自己突破了境界。
“原来我面子那么大,所有人都来迎接我了……哇哈哈……”忽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
PS:寝室停电了,实在太痛苦了。但今天灵感好,黄金三章又改了一遍,把序章给删了,写了个引言。希望大家看看,还有什么不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