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变色,乌云盖天。忽然天空中数道雷电之力劈斩下来,直击在太初血精凝结的悬崖上。
“噼里啪啦……”
“轰隆隆……”
“快躲开,这雷电太不寻常,要出大事……”
这几道雷电犹似一柄柄锋利的兵刃,全都瞄准太初血精,道道致命,只听几声震天动地的响声后。
“噼啪……”
陡峭的悬崖此刻顶部突然被劈开,裂成两半,一块块巨大的血精滚落。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些落下的血精居然在碰到地面时突然又飞起,没入那道巨大的裂缝中。
“这是怎么了?裂缝竟然能吞血精?”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必须把握住。看来这裂缝中必有重宝……”
“那小子已经进去,有他探路,我们害怕什么?”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疯狂,争先恐后地冲向那道可怕的裂缝中,转眼也如同战天歌一般消失,无影无踪。
“主人,我们不能冲进去,在这等着那些人回来岂不更好?”附着在姚篁身上的虺说道:“况且我感觉到里面有个强大的存在,进去的人看来是活不成了。”
“里面有什么?”姚烙面色沉重,听了虺的话后,脸色大变。
“我不清楚,但直觉告诉我,它很可怕。我们可能触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虺直言不讳,身体不停的颤抖着,胆颤心寒,好似遭到生平最大的危机。
“我觉得我们还是早走为妙,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好。”姚烙没有犹豫,他知道虺对外界的感知超越常人,虽然对太初血精恋恋不舍,但要有命拿才行。
玄衣人同样没有莽撞冲进裂缝,而是在外观测许久,思虑再三之后,向远处飞走了:“这百泉山要变天了。”
“太初血精虽说是世所罕见的至宝,但与我无缘,拿了只会惹上大祸,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几个纵身跃出,身体闪动,早已不知去向。这身法实属罕见,速度也相当快,令人咋舌。
却说战天歌进到这悬崖山腹中,里面道路四通八达,纵横交错。每天路线相互前后连通,十分宽敞。
看到如同康庄大道的路径,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异常疑惑:“这太初血精凝结而成的山腹怎会有这些错落有致的路口?看石壁上的纹路根本没有开凿过的痕迹。”
战天歌小心谨慎地向前方走去,试图从晶莹的墙壁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岩壁上的石头好似红玛瑙一般,照到四周明亮如昼,身在其中绝不会为看不到线路而烦恼。
很快他失望了,因为根本找不到任何可当做怀疑的证据,这让他颇感无语。
“小心驶得万年船,一路走向前。只要做好随时可战斗的准备即可。”
只见他七拐八弯,绕来绕去。实在找不到出路,里面仿佛一座巨大的迷宫,把人绕得晕头转向。
“这有那么多血精,是修炼不可多得的重宝,多采集些总没坏处。”忽然他手中闪现一柄锋利的短刀,是他在百越国沿海与悦儿她们生活时所用做打猎的兵器。这回能派上用场。
他一刀下去,火花四溅,发出乓乓的响声。地面墙壁突然天摇地动,仿若要天塌地陷,震动不已
“不会那么抠门儿吧?我只想要那么一点点而已。”看到这晶块只摇动半晌,却什么事都没有。不由得脑门冒黑线,一阵无言。正当他准备使力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怒骂声。
“他妈的,是哪个缺德的家伙,明知道里面的太初血精动不得,非要挖掘,这不是置我们于死地吗?”突然从另一条通道中传来吼叫声。
“可不是,就是有些不识趣的混蛋。先前砸死那么多人还没吸取教训。让老子知道那家伙是谁,非捅他几刀不可。”
“真他娘憋屈,看得老子直流口水就是半点吃不着,早知如此,我就不进来了。现在迷了路,甭想出去了。”
说话声音越来越近,听着声响和呼吸声,战天歌知道是向自己这条路走来。
“还是先别与这些人发生碰撞。”他思量片刻后喃喃自语,快速闪身,奔向另一条通道。
前脚刚走不久,后面的人就跟了上来。一个獐头鼠目,但看起来十分灵巧的人看了一眼周围。
“追,他没走多远。”随即率先向路的尽头冲去。
“我看我们得尽快找到出路,总感觉里边不怎么对劲。”有人提出建议。
“既来之则安之,不带点东西回去,你会安心?”另一人撇了一眼自己的同伴,不屑道:“如果你害怕了,那就从来路出去吧。”
“我……”这人犹豫不决,但看着所有人走远,又跟了上去。两眼心惊胆战地瞧着四周鲜红如血的石块晶精,即便再害怕,也得硬着头皮上。
战天歌一路小心潜行,刚拐了几个弯,走出几十丈,便有一股狂暴的力量向他扑面而来。
来势凶猛,根本没有时间闪避。带着暴烈血腥之气,令人头皮发麻。
最让他惊讶的不是这血腥味,因为在悬崖外时,早就发现了这件异事。他的推测与之八九不离十。因此他反而没多大的惊慌失措。
“这里温度怎么也突然骤升?而且比外界那气温高了数倍。看来出现那么大的变化与这里脱不开关系。”
“这山腹内到底有什么?而这悬崖中居然道路交横,难道是太古遗民曾经开采的地方?看这工程量不是一两天能够完成的。”
“且深入看一看,既然这是火元力的源头,说不定我可以借此突破。”
他沿着畅通无阻的道路走了进去,温度越来越高,血腥味也越发浓烈。
穿过较为狭窄的通道,便是一块宽敞的平地。周遭烟雾缭绕,氤氲之气蒸腾,弥漫在空气中。
“这里的温度高得可怕,但为什么还能有雾气在空中凝聚而不散,这有背常理。”战天歌看到这奇怪的景象,眉头紧皱。
“咕噜噜,噼噗噼噗……”
透过雾气,看到一个巨大的池塘,而池塘中池水正咕噜咕噜往上翻滚,好似经过高温加热,直接把一大池水煮沸,气泡无数。
有时上涌的高度可达两三丈高,仿佛一道道喷泉,冲天而起。
“这里怎会出现那么大的水池?”他有些不能理解,按理说山腹中出现水源再正常不过了,但直觉告诉他这池水不会那么简单。
“噗噜,噗噜……”
“终于有人进来了。”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这道雄浑苍凉的话语,仿若经历世事沉浮起落,见贯风云变色。
“你是谁?”战天歌闻言脸色巨变,双眼放寒光迅速扫向四周,想要找出说话人的藏身之处。
“我是谁?对呀,我是谁?我到底是谁?谁能告诉我,我是谁?”那声音性情忽然大变,暴跳如雷般吼道。
声音穿透力极强,碎金裂石,此地摇晃不止,水池里的沸水如同滔天的波浪翻江倒海,惊涛拍击海岸。
“天知道你是谁。”战天歌莫名遭到这番际遇,整个人在地上翻滚几下,撞得鼻青脸肿,缓慢爬起来,甚是狼狈。翻了个白眼,恨得牙痒痒。但又实在找不到说话人在何处。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那声音逼问战天歌:“你应该知道的。”
“我#=&……”战天歌一张脸黑比锅底,如果现在面对说话的家伙,必会喷它一口唾沫。老子怎么知道你是谁,你他娘都不知道自己叫啥,还来问我。
旋即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我知道你是谁了。”
“哦?快说,我是谁?”那声音兴奋异常,尖叫出来。
“二狗子,你就叫二狗子。”战天歌信誓旦旦道:“这就是你真实姓与名。”
“二狗子?你确定我真叫二狗子?”那声音问道。
“你说呢?”战天歌已经感受到空气变得越来越浓烈了,只要有一点火星子,便会燃烧起来。
“你撒谎,我怎么会叫这么丢脸的名字,这名字那么烂,哪个傻子会要?”声音勃然大怒,声震如雷,惊天动地。
“好,好……我怕你了,你不叫二狗子,叫二愣子,这总该体面了吧?”战天歌白眼直翻,小声嘀咕道:“取个名字还挑三拣四,真是没谁了。”
“你……”那声音气得直欲吐血,这取名字一个比一个烂,二愣子,二狗子全他妈什么玩意儿。
“这些个名字太烂,不符合我威武霸气的形象。”声音十分不满,抗议道。
“名字,只不过一个代号而已,二狗子也好,二愣子也罢,叫着顺口不就得了。”战天歌奸笑着说道。
“哼!你再叫我一声二愣子或是二狗子,我跟你没完。”突地从池水中冒出一颗圆不溜湫,黑不隆冬的脑袋,气呼呼道。
待这家伙从池水中完全爬出来时,战天歌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这东西大概有四五尺长,浑身长满小脚,黑黢黢的麟甲通透发亮,晶莹如玉。
两颗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好奇的打量战天歌:“你这家伙是谁?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和我不一样呢?奇了怪了。”
“二狗子,你嘴贱找抽吧?”战天歌一脑门黑线,他发觉给这混蛋去这不着调的名字,绝对是货真价实。
“小子,我警告你,别再叫我二狗子,否则别怪我翻脸了。”小家伙龇牙咧嘴,一副跃跃欲试想要与战天歌大干一架的气势。
“你就知足吧,天下还有很多无名无姓,被人嘲笑谩骂东西呢。”战天歌无所谓道。
“……”二狗子给了战天歌一个大白眼,仿佛默认了这个令他吐血而又不得不接受,烂到无以复加的名字。
“你怎么会在这池水中?”战天歌吃惊地问道。
“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干什么?”二狗子如同看白痴一般撇了战天歌一眼,满脸不屑。
“你怎么一问三不知?”战天歌无言以对,感觉和这家伙沟通太费劲了。
正当战天歌转过身,还要向他打听这太初血精的状况时,哪只这家伙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四周珠圆玉润,如同血红玛瑙的晶壁。
“哇哈哈……真是宝贝呀。我说你是不是傻子,那么好的血精摆在眼前不吃,看来脑子被踢了。”话刚说完,立即扑到石壁上,露出獠牙,张着血盆大口,开始稀里哗啦咬个不停。
“嘎嘣……啪啪……”
“哎哟!这血精怎么这么硬?牙齿都要咬碎了。他大爷的……”
二狗子吃了大亏,一甩后臀,只见一条粗大的黑色甲壳尾巴砸向石壁,希冀能弄出点碎沫,塞塞牙缝也是好事。
可没想到尾巴刚触碰到石壁,整个空间立刻山摇地动,仿若要翻转个地朝天。排山倒海般的响声,震动山川。
“怎么回事?”二狗子吓了一跳,赶紧躲到战天歌身后:“我只是想要一点点而已。”和战天歌先前说的话如出一辙。
“这他妈又是哪个不识好歹的王八蛋,动这里的一草一木?”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这道回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