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让我找得好苦啊,没想到竟然躲入大荒中,看你这次还能往哪里逃?”来人一头白发,面目可憎,眼中闪过怨毒之色。
好像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立即将战天歌大卸八块,生吞活剥。
“我当是谁,你还没死真是可惜了。”战天歌沉着脸,冷嘲热讽道。
“你认出是我?”他大惊失色,自己隐藏伪装如此好,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就连追杀他的高手都未认出他的真实身份。
可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无知少年,一言就道破个中玄机。
“我这人没什么特长,无论是人或物,只要让我记在心上的,就永远忘不了。”战天歌说道。
他一边和来人对峙,一边与躲在虚空中的源天珠交谈。通过交流,得知源天珠将自己藏于开辟的空间中,名为“道域”,同时也是一项绝顶神技。
在无形中凝道域,藏身于此,就算实力再高的强者也休想看出端倪。
“你……”垂钓叟仿佛吃了个死孩子,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阵红一阵白。气得七窍生烟。
“你在碧落城利用卑鄙手段偷袭我,使我差点身死,枉你还是一国皇子的老师,这般无耻行径,不怕被天下人取笑吗?”战天歌冷声大喝,怒目而视。
当时在碧落城中被人袭杀,手段毒辣,杀人如麻。若不是有伏珺情的原因,赫胥廉延不会轻易出手相救。
那一次真切感受到死亡的降临,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没想到你眼睛真毒,我已经隐藏如此深,还是被你发现了。”垂钓叟身子有些佝偻,不可思议地瞪着战天歌。
忽然想到一件事:“这小子只得十六七岁,洞察力和阅历不会太丰富。他都能看出是我,碧落城的赫胥廉延没理由察觉不了。”
那一刻若不是他拼死抵抗,祭出自身本命法宝,拼着残损十几年的寿元才得以逃出生天。
虽然落荒奔逃千里后,才在人群混乱中脱身。可自己也伤势惨重,经脉震断,气息奄奄。
若不是太虚神山再次发生大动,赫胥廉延须回城镇守,他根本没办法逃生。这是一场噩梦,直到现在都没从其中缓过来,伤势虽然恢复,但付出的代价,不是一般修士能够偿还的。
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居然还逍遥法外,快活自在。更可恨的是他还被这混蛋洗劫了一遍,身上不舍得使用的许多灵药魂石都便宜了战天歌。
但最让他心疼的莫过于自己以宝骨祭炼的兵器,被战天歌夺走了。简直是奇耻大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他可是一代高手,竟然折损在一个聚力境的小修士手中,这比把他碎尸万段还痛苦万分。
“我早已说得很清楚了。”战天歌两手一摊,无可奈何道。作为杀手的他,已经养成过目成诵,不会忘却的本事。
而且因为天赋原因,这种记忆法已经如同吃饭喝水那般稀松平常,不足为奇。
“我的白骨竹竿呢?”垂钓叟黑着脸问道:“你若将他归还,我兴许会饶你一命。”白骨竹竿可是他以自身宝骨熬炼出来的兵器,同时也是一件储物器,十分难得。
对此他十分钟爱,谁会想到一件得心应手的兵器中储藏了无数修炼至宝和资源。
这也是他最骄傲的事,常常志得意满,爱不释手。
“白骨竹竿?那是什么?”战天歌惊疑不定道,皱着眉头。
“你……”垂钓叟差点没忍住冲上来给战天歌一顿狂拍猛揍。怒火中烧,气得五内翻滚,心里早就把战天歌骂遍了。
“小畜生,还敢抵赖。”他大声咆哮,想要一掌把战天歌击毙。这家伙太会埋汰人了,嘴贱如刀,杀人无血。
“聒噪,我怎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战天歌有些怒色。如果不是现在境界不稳,随时会内中空虚,真力耗尽,他很想凭借拔升的实力斩杀垂钓叟这老家伙。
况且他真忘了白骨竹竿,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也得分事物。假若什么事都记得,他脑袋也容不下那么多信息。
他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短暂失忆就是如此,一时间想不起来。
“你,我……”垂钓叟差点没气得一口血狂喷出来,满脸黑线。此刻心中才想到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句话。
要不是他知道战天歌手中有足以致命的暗器,他早就冲杀向战天歌,一掌力毙,脑浆迸裂。
就因为明白夺魂锥的存在,他才在碧落城中暗中伏击,打战天歌一个措手不及。
“哦,我想起来了。”战天歌一个“哦”字拖得特别长,声音忽高忽低,阴阳怪气。随即笑容满面道:“你想要回去吗?”
“实在抱歉,我是有心无力,帮不了你。”战天歌旁若无人地轻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垂钓叟咬牙切齿,每说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双眼冒火,横眉冷对。
“你那兵器太不经打了,一个回合就被人给轰碎了,我还差点因此而丧命。”战天歌说道:“这事你得负责。”
当初被垂钓叟等人追杀,不慎落入一个昏天黑地的世界,在那遭到一头身形如山,凶神恶煞的凶兽攻杀。
为了保全性命,祭出白骨竹竿,希冀能抵挡住凶兽的攻势。没想到白骨竹竿实在太脆弱,片刻就被凶怪给轻松打烂了。他也是在那结识了伏珺情。
“你……我杀了你……”垂钓叟险些被气昏死过去,怒不可遏。一张脸已经黑成锅底了。
“来呀,夺魂锥想你了。”战天歌故作发暗器的气势,一脸欠揍的样子。他就想恶心垂钓叟,几次都是这老家伙坏事,差点要了他命。对垂钓叟的杀意,不压于攻破六甲山,踏翻罗刹谷。
“很好,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代价。”垂钓叟眼中闪过浓浓杀气,毫不掩饰。此刻身上还有夺魂锥的毒未能解除,他不敢轻举妄动。
“前辈,就是此人联合他的另一个同伙,以剧毒打伤念襄皇子。”他恭身对不远处一直未开口言语,一派仙风道骨,金发黑眼,目光炯炯的老者,抱拳低声道。
恨不得跪地叩拜,五体投地。声音平淡,没有半点波澜。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压制了处在爆发边缘的滔天怒火。
听到这话,战天歌脸迅速黑了下来,心里噗通跳个不停:“他竟然和垂钓叟一个阵营的?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
整颗心一下从高空落进谷底,随即跌入万丈深渊。万没想到这个仙风道骨,眼目如神的老者竟是百越国人,而且与越念襄有很大渊源。
“哦?”老者微皱眉头,仿佛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一般:“真有此事?”
“句句属实,我师兄青毒翁已经将念襄皇子送到洛神国夺天城,请越皇陛下救治,希望能将毒性控制,直至找出施毒者拿到解药为止。”
“嗯,我知道了。”老者双手背负,看了一眼衡门,眼里闪过一丝忌惮,迅速隐没,并未被人发现。
旋即看向战天歌,声音和煦,让人如沐春风道:“小兄弟你如实告诉我,你那位同伴此刻身在何处?”
“我检查过念襄的伤势,不是一般的剧毒。就连那个地方的药物也只能控制,不可根除。”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他,只要他肯把解药交出,我还会重重酬谢,决不食言。”
“不是我不肯相帮,确实是我真不知他在哪里。”战天歌这回说的是大实话,他也在满世界寻找此人,但始终未果。
“真是如此?”老者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战天歌,好像要把他看个通透:“你现在受了重伤,药神域你可听说过?”
“嗯?”战天歌一头雾水,实在把握不住这老头的话,完全猜不透他的意思。心里腹诽:“我受伤和药神域又有什么关系?”
“我是个老实人,不知前辈所言,还请赐教。”战天歌说道,憨厚敦实,话语诚恳。
“哼!少跟我装疯卖傻。”垂钓叟冷哼一声,看着战天歌装傻充愣,厚实淳朴的模样,一肚子怒火燃烧更盛。
“青毒翁说过,只有药神域才有可能拿的出解药。而你那同伴,如果我猜测没错,他十有八九就是药神域出来的。”老者平易近人,十分温和道:“我踏遍千山万水,寻访整个中原大地,都未找到药神域这个神秘莫测,只在传闻中出现过的地方。”
“你可以到北冥,南蛮,西荒,东域去寻找,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前辈一定能找到药神域的所在之地。”战天歌对整个百越国没有好感,反正已经得罪死了,不在乎多来几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呵呵!小兄弟真是幽默风趣。”老者轻笑道:“念襄年幼无知,得罪之处,我在此替他赔罪。”
“但他罪不致死,还请小兄弟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前辈,你这是何必呢?我说过了真不知道他到底身在哪里。”战天歌无奈道。
远处山脉中轰隆声不断,灰烟弥漫,许多凶禽猛兽前赴后继地冲出来。气势凶残,张着血盆大口,嘶吼怒叫。
大地在震动,山石滚落,地面轰动,仿佛发生了大地震,天摇地动。
“那你就随我走一趟吧,到了夺天城,我想他会出现的。”老者大手挥动,旋即一只如山岳般高大的手掌抓向战天歌,带着无尽威压,令天地都在震荡,苍穹似乎撕裂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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