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难道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名称?”战天歌喃喃自语,有些不敢置信。
“没错,冥府就是一个杀手组织。”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显得异常自豪,傲然之气强盛:“世间无冥府,四海尽欢颜。冥府现世间,血溅满黄天。”
“好大的口气。”战天歌心中有些震撼,他不知道冥府是什么地方,分为哪个势力。但有一点他很清楚,此人的实力高得离谱,尤其是隐藏踪迹的本事,令他暗自咂舌。
自己也是杀手,而且还是站在巅峰的杀手,但要说到藏踪隐匿就是他最大的弱项了。
即使自己再怎么伪装易容,也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因此每次融入人群中,必须不停转换身份,以此来保护自己不会被有心人发现。
因为要杀他的人实在太多,他必须那么做。只有如此才能躲过一些不必要的危机。
“冥府一向不管世间事,为何此次要插手?”孟秋魂小心谨慎地看向四周,如临大敌,随时做好开战的准备。
“我冥府做事,不需要理由。”声音冷厉,令人寒毛炸立。
“我孟家与冥府素来无怨,还望前辈手下留情。”孟星澜骨寒毛栗,惊出一身冷汗,清风吹来,整个人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我有说过要杀你吗”声音平和,没有任何波澜。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孟星澜如蒙大赦,赶紧向四周作揖叩拜。暗自抹了一把汗水。
听到这句话,好像听到天籁之音一般,胜过任何优美动听的乐曲。
不过紧接着那人的一句话差点没让他一屁股软坐在地上,想死的心都有。
“谢我做什么?我也没说过不杀你。”那声音说道,一如既往,没有半点波动,如同平静的湖面。
“这……”孟星澜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倒退几步差点栽倒在地。心中仿佛有千万只毒虫撕咬,痛不欲生,乐极生了悲。
战天歌就这么袖手旁观,没有插手的想法。且不说孟星澜落井下石的嘴脸,就是一个与他无仇无怨的人,处在这个状况下,他也相助不了。
伤势惨重,有心而无力。力所能及的事他会随手去做,但此时没有能力,他懂得退让。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锋芒毕露是要建立在有实力的基础上,而今他自身都难保,怎会去管这个对他百利而无一害的闲事。
但是让他奇怪的是身为孟星澜族兄的孟秋魂也没有作声,仿佛孟星澜的死与他毫无关系。
“看来此二人的关系并不好。”战天歌心中想到,眉头微皱。
“藏头露尾可不是冥府的作风。”孟秋魂冷声喝道,一身蓝衫随风飘动,毫无畏惧,镇定自若。
“哈哈……”那声音哈哈大笑,啸声震动山河,周围大山沙石滚落,山摇地动。
战天歌立刻躲闪塌败的山石,身体正迅速吸收源天珠中的精血,将之转化为自身力量,支撑自己伤体运行。
“冥府向来不受任何势力牵制,我们怎么做,不需要你来评价。”暗中隐藏的人大喝一声,一道剑芒从远处飞出,击射向孟秋魂,快如闪电,仿若流星划过天边。
“哧哧……”
金光闪烁,神芒现出,空间震荡,就连刚出升的太阳都为之黯然失色。
“叮!砰……”
孟秋魂脸色微变,心中苦笑:“冥府果然名不虚传,一言不合必会拔剑相向。”
他迅速闪动,大袖一挥,从掌间闪出一道寒光,飞杀向斩来的剑芒。
奈何功力尚浅,直接倒飞出去,砸在身后不远处的山峰上。
“轰隆……砰砰……”
山川震荡,大地轰动,烟尘四起,迷雾浓浓。力量庞大,山峰被轰碎,沙石瞬间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噗!”
孟秋魂脸色苍白,从坍塌的山石中走出来,吐了一口殷红的鲜血,狼狈不堪。
单手护着心口,头上冒冷汗,小腹上的衣物被血液染红浸湿,大口喘粗气。
“不错,能够在辟元境接我一招,很好。”暗中那人赞扬一声:“孟家也能出这样的人才,在中原之地应该还能稳住古世家的位置,底蕴还在。”
“你……”孟秋魂脸上一阵煞白,这是赤果果的挑衅,但他又无从反驳,如今的孟家确实处在风雨飘摇的地步。
而这些信息全都是机密,就连古燕国其他世家都不知情,这人竟然一语道破。
不过并没有惊慌失措,因为他知道冥府乃是整个中原最大的杀手盟,其情报网遍布天下各个角落。
想要了解的信息,片刻间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孟家这点事,身为冥府的人怎会不知。
孟秋魂明白冥府实在太神秘了,无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受哪个势力所操控。 它横空出世,仿佛从天而降。也没有人知晓其中有多少人,他们实力有多高。 听闻它是独立于八大超级势力的存在。
由于冥府很少出世,各大势力想要查探他们都无从下手。虽然出世少,但每一次出来,都会引起一片腥风血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其中的人行事怪癖,杀人如麻,臭名昭著。曾经惹得天怒人怨,各大势力出动众多高手围剿,但一无所获,反而损兵折将,最后不了了之。
然而他们百年都未必出现一次,也没影响到各大势力的平衡,所以很少有人再追究。
但它有一个规矩,只要有人出得起价钱,他们什么人都能杀,就算你一手遮天,实力通神,他们也敢出手。不过需要出价的人也得付起那个代价才行。
“不知前辈来此有何贵干?”孟秋魂服了一颗丹药,压制住自己的伤势,舒缓一口气。
在这荒山野岭间,杳无人烟,冥府的人突然出现,必然有重大的事。
“小子,不该打探的就老实闭上嘴。”那人冷喝道:“今日我心情还不错,不想大开杀戒,你们滚吧。”
“好,多谢前辈,我这就走。”孟星澜听到那人的话,立刻落荒而逃,半点也敢逗留。
战天歌随波逐流,也快速离去,可才刚抬腿向外走去,便被那个声音喝住:“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嗯?”战天歌眉头紧皱,冷厉道:“你还有事?”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意。
“哈哈,小子,杀气很盛嘛。”那人冷笑一声。
“小子?他不是……他……”慌不择路向外奔的孟星澜听到这话,差点一个趔趄摔个狗啃泥。
“小子?他是……他……”孟秋魂也同样震撼,难以置信地看着战天歌。他和孟星澜都认为战天歌是不出世的世外高人。
本来他们还不信,但暗中那人听声音约摸四十来岁,中气十足。叫一个高人为小子,就算冥府的人再狂妄,也不敢那么做。直到听到战天歌的话后,才彻底相信。
“彼此彼此。”战天歌寒声说道,他没有丝毫畏惧胆寒。
话刚说完,突然一道冷光迅速飞射向他,速度太快,他本就伤势惨重,根本动不了武力,想闪避都不行。
可就在那道冷光靠近战天歌只有三尺时,忽然停下,悬浮在空中。一股强大的杀气从其中冒出来,腾腾杀机外露,气势如虹。
这是一块只有寸许长,如同叶片般的令牌,非金非银,非铜非铁,不知是何材料打造而成。浑身青色,迅速转动,隐约间可以看到令牌的一面刻有一个“冥”字。
令牌迅速转动,煞气浓厚,仿佛来自九幽炼狱,浑身冒着死亡的气息,令人毛发倒竖,亡魂皆冒。
“十字玹杀令?”孟秋魂脸色骤然巨变,身体颤抖,感受那凛然的杀气,向四周激散,如同奔腾的江流。
他目露惧色,刚才冥府人对他发出攻杀,他都没有半点恐惧之意。可当此物一现,脸色难看,气喘吁吁。仿佛整个灵魂都在颤动。
“十字玹杀令?是什么?”战天歌虽然知道此物不简单,令牌上有恐怖的威压,让人窒息。但却不明白这东西为什么会让孟秋魂和孟星澜如同见到鬼一样,这般忌惮。
“小子,收下吧。十日之后的今时取你性命。”那声音平淡地说道:“你可以逃,也可以搬救兵。不过那都是徒劳无功,十日那天你一定会死。”
声音渐行渐远,片刻后消失在远方,从始至终那人都未曾露面。
良久,孟秋魂看着战天歌,眼里闪过惧意:“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居然有人请动冥府发出十字玹杀令斩杀你。”
“十字玹杀令一出,从无活口。就算你实力超绝,想要躲过冥府的追杀,根本不可能,绝无虚假。”
“曾经有传闻神盗也收到过冥府的十字玹杀令,那一场追杀,直打得山崩地裂,日月无光,星河滚动。杀得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无可奈何逃到大幻古山,最后只剩一缕神魂逃出,至今都未恢复。”
“如今还在冥府的必杀榜当中,不曾除掉。但他也是唯一一个在冥府的追杀下还能活那么长时间的人。”
“如果你因此小瞧了冥府,那你就犯了大忌。十日内你不会有任何危险,冥府会保护你。”
“而第十日的那天,就算是全盛时期的神盗也保不住你。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他们都能在那一日找到你,并且将你击杀。”
说完这些话后,孟秋魂拉着瘫软在地的孟星澜快速离开这里,消失在远方。
“十字玹杀令?咳咳……”战天歌满脸黑线,苦笑一声:“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手笔?整个中原,想我死的人实在太多,会是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