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时辰到了。”鬼王抬手示意,“行刑”。四人过去把逸桀抬起来放到马中间的板凳上解开四肢分别用绳子套住头,手,脚。把逸桀身下的板凳抽走,马夫一鞭子下去,马开始超五个不同的方向行使。
逸桀的表情昏昏沉沉的,被拉着也不知疼痛。不止他连其他四人也是,跪在那里有气无力的。“住手,给我住手。”我提着喜裙冲了进来,当看到逸桀被行刑时,我突然感觉整颗心都痛的无法呼吸了,我终究还是来迟了。我直接冲向逸桀,旁边的人把我拦住,我直接推开她们。
鬼王一刀挥过去把逸桀身上的绳子统统砍断,走到我身边拦着我:“把他们统统带下去。”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拖了下去。
我把他推开:“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我有些发怒,满脸的怒气冲天。
“你的几个朋友会法术,为了安全起见,对他们用了一点迷药之类的东西,你放心今天过后他们就会彻底清醒。”他绝对不允许再有意外发生,绝对不允许。过了今天她会完全属于他,他发誓他会对我好,一辈子对我好。
他差人过来带我去换事先准备好的喜服,他早就料到我会回来。我被冬冬连拖带拽的拖进去换衣服,“姑娘,你别怪大王。他对你深情一片,一生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值了。”
我坐在那里脑子的思绪已经飞了,她怎么会懂我的苦,在外人眼里他爱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让我成为一国之母,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姑娘你等一下,我去找上了年纪有福气的嬷嬷进来给你梳头。”我挥手让她出去,她告退下去。这丫头几日不见没了以往的活力,多了些宫里的坏习惯,大概是认命了吧!
我拿起梳子替自己梳起头发,这就是自己出嫁的样子啊!我理了理自己脸边的碎头发,冲着镜子笑了笑。镜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她把手搭到我的肩上:“你可以走了,待会出去李戎恭会在外面接应你。”
“谢谢你”,我由衷的感谢。
她坐在我刚才坐的位置,她瞄了瞄眉,拿起胭脂盒补了一下妆:“谢什么,大家各取所需。你逃你的,我结我的,互补冲突。”
我抬脚就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我停住:“他是个好男人,好好对他。”我抬脚就走了出去。
她停顿了一会从屋内传出她的回答:“你既然抛弃了他,就没有资格再管这些,也不配管这些。”对,我不配,可我希望他能幸福。
若言坐在镜子面前,用手摸着脸。她要嫁给他了,可不是用自己的身份嫁给他,而是替别人嫁给他。她这辈子最讨厌这张脸,可到最后不得不用这张脸。她狠极了,连指甲插进肉里都没有知觉。血顺着手心流到地上,一滴滴的往下流,她松开手看着掌心的指甲印。满脸苦笑,虽然涂了胭脂可还是掩盖不了脸色的苍白。
为什么她所在乎喜欢的人,都不喜欢她,她每次拿到的都是欧阳沛葶不喜欢的,不想要的。她就是在欧阳沛葶身后一个捡破烂的,她在乎的欧阳沛葶根本满眼不屑,还会随意践踏。凭什么她要一辈子活在欧阳沛葶的身后,凭什么捡欧阳沛葶不要的。欧阳沛葶每次做错事都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博取同情,大家都把错归根在她身上,凭什么,为什么所以人都护着欧阳沛葶。
她站起身,看着身上的嫁衣。你想给欧阳沛葶最好的婚礼,可她偏偏不稀罕你。前世今生都一样,前世不喜欢今生更不可能喜欢,你注定孤苦一辈子。她为什么会喜欢他这种痴情种,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她们都一样。
“姑娘,嬷嬷找来了。”冬冬在外面敲门,确认是否可以进去。现在的她不敢像以前那样肆意枉为,随心而活了,开始有了宫廷里常见的算计,她是真的怕了。
“进来吧!”若言招呼冬冬和嬷嬷进来,两人向若言行了一个礼,嬷嬷开始给若言梳头,嬷嬷拿起梳子顺手摸了摸若言的头发:“姑娘这一生经历的比较坎坷,现在好日子要到了。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四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五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六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奴婢祝姑娘和大王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嬷嬷把梳子放下告退走了,嬷嬷走到外面转头看了屋内一眼,摇摇头,轻叹一声离开了。
冬冬把盖头盖上,搀扶着若言起来。她开始有点紧张了,待会就要开始举行婚礼仪式了。内心又雀跃又紧张,这就是嫁给自己喜欢人的感受么?
“姑娘,上轿了。”冬冬小心的搀扶着若言,丝毫不敢怠慢,这也是以后鬼域的国母,后宫之主。大王痴情必定只会娶姑娘一个人,她得好好的抱住姑娘的大腿才行。
“这是皇宫,上什么轿。”若言掀起头盖看周围的情况,一副小女儿心态。
“大王说了,要给姑娘最好的婚礼,让整个鬼域的人都知道,他有多爱你。姑娘上轿之后轿子会围着整个鬼域走十圈,走完后我会告诉姑娘以后的流程。”走十圈这是要走到天黑么?他到底想不想娶她。
我刚出门就看到李戎恭在马车上等我们,我上马车之后大家都倒在马车里。“他们怎么还没有醒”,我小力的拍了拍逸桀的肩膀,他还是丝毫没有反应。
“他们中了鬼域特有的鬼恋香,我已经给他们针灸过了,估计一会就会醒。逸公子伤的有些重,多处有骨伤,得好生养着,这是药,这药每天吃多少上面都有写。”他把一堆药递给我,我一股脑都装进包袱里。
我上车马车就开始启程了,李戎恭一直往皇宫的方向看着,他放心不下她。“你喜欢那个蒙面的女子,是么。可为什么喜欢她,还要让她嫁给鬼王。你不会伤心么?”
“自然伤心,可伤心又有何办法,她满脑子都是鬼王哪里又容的下我。我只希望她能幸福开心,这样默默的看着她开心就好。”自从遇到她时,她满脑都被仇恨占据。他从来都没有见她笑过,如过鬼王能让若言开心,让他放手为何不可。可是那个鬼王一心想着别人她能开心的起来么。就算披着一样的容貌,可她始终不是玉姑娘。她又何苦自欺欺人!
“你回去吧,送到这里就好。我一直认为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可看到你这一种刷新了我对幸福新的认识。”他对那个蒙面女子的爱是无私的,这大概就是爱的最高境界。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幸福,对他才是真正的幸福,他已经深爱上她了。
李戎恭匆匆忙忙赶回去的时候,若言已经上轿子走了一段路程了。他爬到鬼域最高的屋顶上面,一眼就看到了那顶红的惹眼的轿子。她终于如愿的嫁给了她所嫁之日,他拿出准备好的酒,倒了一杯出来,洒在屋顶上顺着屋檐流了下来。
祝你幸福,他一杯喝下去被呛到了,许久没有喝过酒了他竟连酒都喝不了,好像怄气一样他一杯接一杯喝。他从小身子就弱不能喝酒,她救他回来时就明确的告诉过他,喝酒伤身,不许喝酒。人人都说喝酒能忘记一切,可为何越喝眼前她的容貌越是清晰。
他整个人摊在屋顶上,酒杯顺手从屋檐上滑落下去。只听下面一句:“哪个丧心病狂的东西,想谋杀老子啊!”一个油光满面的商人就是差点被杯子谋杀的可怜人。在下面瞅了半天,硬是没有瞅到一个人,只能自认倒霉甩袖离开。
颜姿抬头看着屋顶的李戎恭,满眼的担心。主子今天就要成亲了,不知道他能坚持下来么。她们那一伙人还有主子大家都知道李公子喜欢主子,主子也知道。可主子每一次都下手极其狠,有好几次连她都看不下去,想要为他求情。以前还有个念想,现在连这个念想也随着主子成亲泯灭了,主子这次是让他完全死心么。
颜姿本来想走,可还是放心不下李戎恭害怕他自己一个人从屋顶上摔下来,像刚才那个杯子一样。真是个爱惹麻烦的家伙,颜姿嘟囔了一句,一个健步飞上房顶,坐在李戎恭旁边。
“你还好么?”颜姿推了推李戎恭,李戎恭转头眼神颇为迷离的看着她。
“原来是颜姿啊!你怎么会在这里,来喝酒,我的杯子呢?”满嘴的酒味飘了出来,颜姿挥手散了散酒味,不能喝酒就不要喝,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喝酒。
颜姿反手变出一个杯子递给李戎恭,李戎恭接过杯子:“你看,我的杯子在这里。来,喝酒。咦!怎么变成两个杯子了。”李戎恭用他那迷离的醉眼看着杯子,杯子突然分离变成两个。他放开手里的那只杯子,去拿另一只杯子。杯子突然滑落,而花轿正好经过这里。
颜姿赶忙捂住嘴,完了这下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