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来了?”他看着画,一脸激动的问我。
我摇摇头:“在梦里曾梦见过一个男子穿的黄色衣衫,觉得还蛮好看的刚才太专注没太注意衣服。”糟了,刚才本来是画黑色的,一不留神就画成了黄色。
看他的神情,他也认识梦里那个穿黄衫的公子。他在我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回天之后,为什么不让我找到你。”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去找天帝封印了我的记忆。”记忆很模糊,好似记得又好似忘记了。
他把我抱住:“不记得就不记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你爱我还是爱她。”他被我猝不及防的问题一下子问懵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我和玉竹涟脾气秉性都不同,只是一个灵魂。可以说我们就是两个人,我只想问他他更喜欢谁。
他一脸错愕:“你们就是一个人啊!”
他说的或许没错我们的确是一个人,他是先爱上她然后再爱上我的。孩子都有了我问什么胡话,就算他爱你不多又如何。或许他只拿我当她的一个替身,他每次一看我。我总觉得他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他并非那么爱我。
别人都说怀孕的女人喜欢多想,我大概就是这样。我看画卷干了卷起来递给他:“我今日和王孑奕的娘子约好了,去东月寺上香。”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可能会晚些回来。”那起身就离开了,其实和王孑奕娘子约好什么的都是我骗他的。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静静,我带着香去了东月寺。东月寺的小沙弥换了一波又一波,主持却只有一个。
我以前见过主持一面,就算是到现在我都听说他还活着。我刚从寺庙祭完香出来就遇到了主持:“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施主,施主还和当初见面是一样。老衲看施主被凡事所扰,可否与老衲这老和尚喝上一杯。”
“却之不恭,主持邀请是我的荣幸。”
“其实在施主出生之日,老衲曾见过施主一面。这次是与施主第三次见面,施主出生那日。五彩祥云笼罩在整个水都。老衲当初就算到施主命数不凡,果然在施主出生十几栽就去了天庭。”
“我那神仙是白捡来的,真是悔不当初。”
“一切皆是命数,施主注定是天庭之人。老衲看施主面色忧郁,怕是为情所困。”
“算是吧!只是更多的是不解和困惑。”
“施主既然如此困惑何不回天庭取回记忆,一切就真相大白。施主莫非是有些怕,怕一旦恢复记忆后施主就不再是施主。怕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所以脑中一直拒绝回想以前的事。”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主持,我怕我一旦恢复记忆就不能想现在这样爱他。恢复记忆后我就要承担两个人对他的爱,恢复记忆的我还是我么?我们只是一个灵魂,我和她其实是两个人不对么主持。”
“对与不对,施主心里不是已有答案了么。一切随心,施主心里一切都明白只是施主一直不愿意承认。施主若一直忧郁下去,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不好。不如施主在寺里住两天,看看能否解开施主心里的心结。”
“谢谢主持,我便如主持所言在寺里多待几天。”
“希望施主早日解开心结,不再被儿女情长所扰。”等她能放下一切的时候,就是能真正了解世间大爱的那天。如果她一直纠结于男女只爱不能了解大爱,她就胜不了它。
我传了一封信到地仙府,就在东月寺住下了。我反复思量主持说的话,到很晚才睡。我刚睡下就被寺里的钟声吵醒了,寺里的钟声一直在我耳边回荡。
一下一下就像是撞击我心里,我洗漱好出来。小沙弥已经都赶着去念经,我跟着他们一起前往找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我听他们念着念着感觉瞌睡虫上脑,直接睡了过去。
我靠在门上就睡着了,身上还披了件袈裟。等小沙弥念完早经之后叫醒我,我把袈裟递给小沙弥。这袈裟是主持的,我记得。我捂着嘴打了个呵欠,连忙道歉:“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来听课居然睡着了。”
“施主是听我们念经撑得时间最长的一个,好多人听了几句就睡着了。看施主刚才听得那么认真,我们还以为施主能撑到最后。施主我们要去吃早饭,施主要不要与我们一起。”
我点点头:“好啊!”
一个小沙弥拿着袈裟:“我先去送给主持,你们一定要等着我。”
“施主不是水都的人吧!以前没见过施主。”
“我出生在水都,只是一直住在外地,最近几日才回来。”
他向来过目不忘,像施主这么漂亮的女子更是见一面不会忘记:“难怪我说怎么没见过施主,来水都的施主我大多都记得。”
今早主持看到施主睡着,还把袈裟披到施主身上:“施主是主持的好友么?”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只是见过三面。”
主持向来不见客,他来这里八年今早是第一次见主持:“三面,施主你居然见过主持三面。”
刚才送袈裟的小沙弥回来,把一本经书递给我:“这是主持送施主的,主持说施主可以带回房间抄写静心。”
我接过经书:“麻烦替我谢谢主持。”
“主持说了,不必言谢。东月寺大门永远为施主敞开,施主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我还没想通:“以后有劳各位师父了。”我刚才有个念头,等生出葑子煜之后就当尼姑算了。红尘太累,还是不如念经来的的。
我和小沙弥一起吃了饭,我就独自回房间抄写经文。我打开窗户让房间透气,寺庙很静不如闹市那么熙攘。寺庙的环境很好,我坐在房间里书写一会就听到院里的鸟开始叽叽喳喳的在树上叫。
我推门出去,一跃越到树干上坐下。我伸手小鸟就飞到我手心,我摸了摸小鸟的脑袋。小鸟全身雪白,很有灵气。难道收佛法熏陶,鸟都成精了,这鸟居然不怕人。
早上的小沙弥来给我送饭,敲了敲门:“施主,在么?”施主这个时间段不是应该在抄经书么,怎么屋里没有声音门也开着。
我朝小师傅喊了声,小白鸟从我手里收走。我想大概是被我的声音吓到了:“小师傅,我在这里。”
“施主,你怎能在佛教圣地爬树。更何况很危险,施主还是快些下来。”小沙弥涨红了脸,平日里看施主外表文静怎会干出爬树这种事。
“对不起,我马上下去。”我从树上直接跳了下去,小沙弥直接一脸惊恐。之间的一道黑光一闪,我直接落到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他怎么会来这里,我刚想问他只见他黑着脸开始训我:“都是开始当娘亲的人了,做事还如此鲁莽。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把你留在这里,跟我回家。”
“我来这里还没呆一天,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呆到孩子出生,放我下来。”他抱着我死活不撒手。
“施主,我先把饭菜放到屋里了。两位施主这里是佛门重地,请两位施主自重。”
“听到没这里是佛门重地,放我下来。”葑睿不放,直接抱着我往外面走。
我离刻传话给主持:“主持救命。”
他抱着我未离开就被小沙弥挡住路:“施主,请放开这位女施主。”
“她是我娘子,岂是你说放开就放开。”
“让开!”
主持从小沙弥后面走来,步伐承重稳健。主持一挥手,我从葑睿怀里直接安全的落到地上。我连忙双手合十:“多谢主持。”
“施主,这里是佛门重地。吵闹不好,年轻人火气何必这么大。”
这和尚佛法很高深么,硬碰绝对会被吊打:“从今日开始我也要住在这里,麻烦主持帮我安排房间。”
“主持,没有房间了,只有后山的柴房空着。”这小沙弥太聪惠了,这样说太棒了。真不了解葑睿,给两人彼此一些空间不是更好么。非要黏在一起,我住在这里蛮开心的。
那里都少不了他,没他我的日子过的更好。这里有花草相伴,鸟兽和鸣。住在这里就如我之前一个人住在水悦宫一般,我喜欢这份宁静。好久没找回这种感觉了,他的出现总是能打破我一切的。
我现在只想好好静静都不行,我又不是说非要离开他。我只是有些东西想不通,我要好好的安静去想想。他总是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连我最后的一份安宁都要打破。
我这样很累,难道他没感觉么?或许他也累,我也累。就是因为累所以才更需要安静,他一直揪着过去的事不放,不肯释怀。
我理解,毕竟人失去了最爱的人都如他那样。可那也不是,他把我圈在他身边的理由。他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动,可我真的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他一点空间都不留给我,每天都在我身边打转。我知道他是关系我,害怕我和孩子出事。
可我们不是有血契线么,他随时都能找到我何必要天天和看犯人一样看着我。每天回来除了找我还是找我,我和孩子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他这样我真的很感动,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