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孑奕到府前来接我,说要先带我去街上挑选风筝。
“你还记得那日你离开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么?”那日她说她想他,不知酒醒之后可还记得。
离开那日发生的事情,我和他么?我依稀记得我和他在一起喝酒,后来就和葑睿在一起。在此期间发生了什么,好像真的不记得了。
“没印象,我是有说了什么么?”我该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该死!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原来她真的都不记得了,也是。喝醉了么,要是换作他他估计也不记得:“没什么。”
看他失落的表情明明就是有什么,我闭眼探了探他的心思。什么,我居然说我想他了。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喝醉酒后还抱了他,那百年的桃花酒怎么可能醉倒我。
喝了那么一点就醉倒了,我自己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千杯不醉。要死了,以后千万不能再喝酒。喝酒不仅会误事,还会失忆。
我剥了一颗葡萄放在嘴里,甜甜的。他们王家真是厉害,百年陈酿随身携带。这葡萄口感这么好,不像是这镇子该有的。
他们王家到底什么来路,什么来路对我老说都不要紧。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对付我们欧阳家,他也没那个本事。
他感觉她们只是短住,每天听到她府内的嬉笑声他都有些羡慕了:“你们兄妹要在这里常住,还是只呆一阵子。我看你们府上的客人好像还蛮多的,每天都很热闹的。不像我家,爹娘长期在外经商。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在哪,一旦钱庄出了问题就给我修书一封。”
常住是不可能,天帝不定时就会叫我们回去:“短住。”
“那你们能住到什么时候,你走的时候我能去送你么?”
也算相识一场,就那样走了好像不太好:“目前暂时不知,送我就不必了,不过走之前我会告知。”
“非走不可么,这里不好么?”为什么非要走,她是不喜欢这里还是怎样。
我们不属于这里,他们会老而我们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太久会引起恐慌:“并非是这里不好,而是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什么理由?”
他好像管的有些多了,我抬眼冷冷的看着他:“王公子好像问的有些多了。”
“对不起。”他们兄妹三人像是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就住在他家隔壁。兄妹三人长的差别也太大了,他一直猜测他们是不是来办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但从他们每天的日常来看,并非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们到底来此处做什么,这里也没什么东西只是一个小镇而已。
为财是不可能,看欧阳家也蛮有钱的。不为财难道是为了人命,可他们住了这么久也没说发生什么命案。他有些想不通他们是从何而来,又要到何处去。
他感觉他们好不真实,就像一缕烟一样。随时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一点踪迹。就算她现在坐在他身边,他都感觉她是虚无缥缈的。随时可能散掉,就像那日她在观月塔上突然在他怀里消失一样。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有时候感觉他们根本不是人。可如果说他们不是人,可他们有影子能吃能喝。说他们是妖,可看他们身上总感觉那么飘渺。不像书上说的妖是全身带黑气害人无数的,莫非他们一家是仙。
她喜欢穿白衣,本就长的不似凡间之物现在更像是仙子下凡一般。仙应该都像是沛葶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可她二姐完全给人感觉不像仙。她大哥给人感觉老实沉稳,套话很难套出什么。
要套沛葶的话更是不可能,沛葶的二姐又老是和大哥黏在一起。他根本没办法下手,更何况她家里还有客人。他们兄妹俩又在陪客人,若他们一家真是仙那他们来凡间做什么。
到凡间来考察凡间民情。可要考察凡间,那他们为何只待在一处。他感觉脑子有些混乱,摇摇头把他想像的一切驱之脑后。
我见他皱着眉头摇头:“头疼?”
“无碍。”
到了集市后,街上没有一个卖风筝的。我见一个老婆婆在收拾摊子,走了过去。
“请问一下这条街上不是有很多风筝么?”
“对啊!刚才一位穿黑衣的年轻公子把所以的风筝都买走了。”那位公子出手极其阔绰,把整条街的风筝都买走了。像他那么阔绰的公子不知多少年才能见到一个。
穿黑衣的应该就是葑睿,这样做有意思么。别以为买走所有的风筝我就没办法了,我看着老婆婆的做风筝的工具还在。
“不知可否现做?”
“可以是可以,不过比较费时。公子小姐可能要等一会,公子小姐要是着急可以去别处看看。”看他们的衣着应该都是大家小姐和公子,怎会来她这破摊买风筝。
“无碍,我们等一会。”
“不如等风筝做好之后,我们自行描绘如何?婆婆,应该可以吧!”
自行描绘都那倒是省了她的事了,她高兴还来不及:“自然是可以的,我现在就做。”
老婆婆在摊位做风筝,我和王孑奕去别处看了看。他买了一把伞打在我头上:“快入夏了,太阳有些毒。”我点点头,和他往前走。
“娘亲,这不是上次给我糖葫芦的姐姐么。”小女孩拉着她娘亲说到,她娘亲一看果然是我。
我寻着声音看去,小女孩比上次看到时长高了不少。我刚准备走过去一辆马车冲着小女孩冲过去,我连忙从袖中抽出水绫把小女孩的腰栓住拽到我身边。
“没事吧!”小女孩吓得不清,半天才回过神。
“姐姐,你好厉害,姐姐是习过武么?”
刚才本来想用法术,但想到这是凡间:“恩。”
“快过去找你娘亲,以后小心一点。”小女孩点点头朝她娘亲跑去,她娘亲连忙把她抱住。嘴里一个劲的说着吓死她了,吓死她了。
“走吧!”
她会武功,看她那么柔弱她居然习过武。习武之人常年习武,双手早就一手老茧,胳膊也比常人粗壮不少。她胳膊纤细,手指细长。怎么看也不像是习过武,可看她刚才的招数的确是习武之人。
“没想到沛葶姑娘居然习过武。”
“自小随哥哥一起云游四海,自然要学一些武功傍身。”
“刚才从袖子里出去的蓝绫是什么东西,你的武器么?”
“恩。”
她身上有太多的谜底是他看不透的,看来过些时日他有必要找一个道士来看看他们一家。他是在太怀疑了,他们一家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他白天一天能看清她的容貌,一到晚上回想他完全想不起她的容貌。
回想时她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之前想着可能是太累了。可有好几次晚上都是这样,回想关于她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他看着他找人画的她的画像,才勉强能记住她的样子。
“差不多该做好了,我们走吧!”等我们回去时,老婆婆不见了。连摊位都收拾走了。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做的好事,这个幼稚鬼。
“婆婆,怎么走了。”
“还记得那日在城外见的那条河么?”
他点点头,那日她还从树上掉了下来,是他接住了她,这件事他还是记得蛮清楚的。
“我们去烤鱼,我来做。”
我们去买了佐料,在去河边的途中马车的轮子被东西扎破。这个葑睿,以为这样就能难住我。
“我们骑马去。”
“好,你骑马我牵着。”他们一个未嫁一个未娶,让别人看到不太好,他怕她的名声受损。
“我们共骑一匹。”我很是利索的上马,王孑奕思虑了好久才上马。王孑奕拉着缰绳,和我保持了一点距离。还好是王孑奕,要是葑睿那家伙早就迫不及待的厚脸皮抱着我了。
下人把佐料拿着跟着身后,我和王孑奕在前面骑着马慢悠悠的走。
从出门那一刻就不顺到现在了:“沛葶小姐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无论做何事今日都诸事不顺。”
不是风筝被别人买走,就是车胎被扎破。还好沛葶小姐没有生气,要是生气就糟了。
“叫我沛葶好了,老是沛葶小姐的叫听着有些别扭。”
她允许他叫她沛葶了,之前他也曾提过是她自己不愿。如今是她自己提起,他该换称呼了。
葑睿看着我们两个骑在一匹马上,把手里抓着的树枝瞬间掰断。这混小子,他的女人他也敢招惹。他扎他车胎不但没有都阻止他,反倒帮了他。
他掰了一根树枝,朝马腿射去。我反手设了个结界,树枝反弹回去射在葑睿脚边。
她这是想告诉他,让他别碍事。他就要碍事,他还就不信了。他一路尾随我们到了河边,一批下人开始支架子,另一批在河里捕鱼。我和王孑奕在河边生火,葑睿气的牙痒痒。他要想办法,有了。
王孑奕只觉得此刻脑子有些昏,揉了揉脑袋。我看着他这样,就知道他被葑睿附身了。
“闹够了没有?”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他看了我一眼就知道他被发现了,发现了也不能承认。他不承认,看她能拿他怎么办。
装,就和我装。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和我装到什么时候,我就不信治不了他的胡作非为,他这是要反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