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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书信

关索一个人回到破庙之后,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廖化和关凤一直不来,他心里也约略有点过意不去。其他的都还好说,可是,在这手头没有工具的情况下,两个人挖一个坑,这也确实是费劲了点。考虑到二人的艰辛,他决定前来帮忙。

这边廖化正半抱着关凤的时候,那边关索恰恰来了。尽管这还没到关键时刻,但也颇令二人尴尬了。就在关凤起身的那一刹那,老廖插在她腰间的宝剑滴溜一下滑了下来,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这把剑掉的很有水平,恰恰是剑柄上带有七颗宝石的一面朝上,而且好巧不巧有一束月光照耀在宝石上。在月光下,七星形状的宝石散发出异样的光芒,灼灼生辉。

关索印象中没有这把剑的记忆,因此一个虎扑冲了过去,再顺势一个打滚,滚到了一边。这剑很精美,上面宝石装潢的也很好。再看剑鞘,那剑鞘之上松纹密布,月光下如同微波荡漾的湖面一般。抽出宝剑再看,这剑比剑鞘更精致,而且剑刃上散发着透骨的锋寒。看着看着,他心中就出现了四个大字:七星龙渊!

“姐!这宝剑哪里来的?怎么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把剑是从关凤腰间掉下来的,所以关索就问起了关凤。怎么她身上会忽然间多出这么一把宝剑呢?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是这死鬼的剑!”廖化晓得关凤不好意思解释,于是坦白了,“别看这家伙穿着打扮很寒酸,腰间佩剑可是名贵的很。这可是地地道道的宝剑,松纹七星,肯定是龙渊剑无疑。我们替这家伙收尸,看着这宝剑就此埋没了也怪可惜的。恰巧你姐姐又没有佩剑,所以我就送给她了……”

“真的?”关索眼睛光芒一闪,显得十分兴奋。他心里在寻思着:这小子原来这么有钱阿,怪不得开口就是千金买马。会不会是他有收罗宝物的爱好?如果是的话……

廖化看着关索老在那里盯着宝剑出神,于是有点哭笑不得了:“小三,你过来是为了在这里看热闹的吗?帮一下忙啊!拿了人家财务,怎么也要把人家掩埋了吧!”

“哦!”关索这才恍然醒悟,然后,他一转身,又看见廖化在拖尸体,于是大喊了一声,“稍等一下,先别动手……”说话间,他不顾的爬起来便野狗一样冲了过去。

“干吗?”廖化有些疑惑不解。这小子,一惊一诈的,要干什么?

“佩带这么好的宝剑,身上应该还有其他宝贝吧,我找找!”关索一面在逢纪的尸身上搜索着一边自言自语。自己的老姐都能搞到这把宝剑,自己怎么也要捞点东西啊!

关索一言出口,关凤和廖化顿时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原以为只有自己这做山贼的有这发死人财的不良嗜好,不曾想关索这跟贼字不沾边的布衣百姓居然也有这毛病。由此看来,巨额财富面前,是人都抵挡不住啊!

二人无语,看着关索在对方身上翻腾着。这是逢纪的悲哀啊,死后都得不到安宁。但被关索翻腾并不是一件坏事,恰恰是他逢某人的运气。并不是说关索一双手多么厉害多么好,而是关索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封书信。

“这是什么?”关索从逢纪怀里搜出了书信一封,只是约略看了一眼,然后顺手丢到了一边,继续翻腾着。

廖化看到一封书信被扔了出来,顿时有些疑惑。这人是信差吗?怎么随身携带着书信一封?其实不用猜测,光看这佩剑就知道对方不可能是信差了。不是豪门大户,不是官宦人家,谁佩的起这绝世好剑?不过即便是料到对方出身不凡,廖化还是捡起了书信。他倒是要看看,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这书信里有没有自己想要的信息。

翻腾了许久,关索失望了。他只翻检到了三四两散碎黄金,其余什么都没找到。因此,他垂头丧气地坐在了旁边的地上,喃喃道:“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一件宝贝?不正常啊!”

“好事!好事啊!”月光下看信的廖化此时惊呼起来,他可以说是有点欣喜若狂了。

“找不到宝贝也是好事?”关索愣了一下,转头去看廖化。随即,他意识到了,廖化不是在说自己,因为他正在月光下看信。至于他口中的好事,估计是指信上的内容。

“什么事情?”关凤也在这个时候醒悟了过来。能被廖化称之为好事的,看来这事情一准坏不了。

“明天去邺城,进城之后你们找客栈休息,我单枪匹马去找袁尚,伺机混进他军中。”廖化合上了书信,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不行!”这计划刚一出口,马上就被关凤和关索姐弟俩否决了!这样一来,凶险不说,还极容易走散。这乱世岁月,走散了可就难重逢了。关家一门团聚,全在他廖化身上,他怎么能乱作主张呢?

“试都没有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廖化有些疑惑,自己的计划才说了一个大概,具体内容还没有和盘托出呢!

“行也不能试!”关凤嘟起了小嘴,“要去咱们三个一起去,要死也死一起好了!”廖化要单干,估计是这事情有一定的危险度。不然,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撇开他们姐弟二人?越是觉得有危险,关凤也就越不放心他单干。

“你知道这书信上怎么说吗?”廖化撇开了计划不谈,而是谈起了书信。看到二人俱是一脸迷茫,他又开口了,“这信是袁绍的大公子袁谭写的,是写给二公子袁尚的。袁谭攻打黎阳,误中曹操空城计,现在正被困黎阳。几番冲突,都是不敌!手下大将汪昭与曹操手下大将徐晃交手,不敌身死。汪涵要为兄报仇,刚出阵就被徐晃回身一箭射死。现在,袁谭畏惧徐晃威名,不敢出战,龟缩在黎阳城里死守待援。前番他曾使人送信求救兵,袁尚只拨小将一员将兵五千前去。这五千兵还没有看见黎阳城,在半路上就被曹操手下乐进、李典伏击了,全军覆没!如今,袁谭二次写信,特遣逢纪前来送信。不曾想,这逢纪居然死在这里了!”

“送信人都能跑出来,他袁谭还跑不出来?”关索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他不明白袁谭为什么在那里傻傻地等着。

“他不是一个人,还带着几万大军呢!身在军中,恐怕不容易脱身。”对于这一点,廖化颇有些感慨,“再者说,曹操之所以会放信使过去,安知其没有不良用心?前者救兵五千,不是半路就被杀了吗?即便是袁尚再发五千、一万乃至两万,也一样到不了黎阳城前的!围城打援,曹操之心不在袁谭,而在袁尚!”

“你是说,他半路埋伏好了,就等待这便的援兵!?”关凤好歹也打过埋伏仗,因此对这一道是熟悉的很啊。

“这跟你混去袁尚军中什么关系?”关索不大懂,他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我去把信送过去,顺便在袁尚帐前讨个差事,然后四处打探一下,看有没有关公下落!”廖化和盘托出了计划,“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们在外面打探一下情况,我们双管齐下!”

“我不同意!”关凤还没有听完就再次开口反对了,“冒充信使,很容易被察觉的。到时候你有个好歹,我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廖化在这一点上颇为自信,“廖某再傻,也不会冒充信使。我只说自己是江湖侠客,见逢纪被几个小将追赶,路见不平,于是杀了小将,救下了逢纪。不曾想,逢纪受伤过重,不治身亡。临死前,他特地拜托我前来送信!”

“好办法!”关索豁然想开了,“不如你也带我和姐姐一起去吧!就说乐进、李典什么的带十余骑追逢纪,我们三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下了逢纪,赶走了李典。袁尚见我们是三个人,可能还相信点。就算他有所怀疑,要找人比试一下武艺的话,我也可以应付一下!”他在内心里还是有点鄙视廖化的武艺的。当然,他还没见过那些所谓的战将,如果见到了,可能会大失所望吧!

“就是阿!”关凤一脸哀怨,“我们三个人一起出来的,有危险一起闯!”

廖化的确是不想让关凤姐弟俩犯险。自己烂命一条,死就死了。关凤没有必要陪自己一起死,她还有父母兄弟。因此,他还是不同意,只是劝阻道:“我早说过没有危险了!这种事情我有分寸的。”

“没危险就更要带我们一起去了!”关索还是兴奋,“我们三个分开了不是很好吧,到时候就算你找到了我父亲,又能怎么样呢?还得再找我们俩!不是吗?再说了,万一我父亲不在邺城袁尚那里,而是在高干或者袁熙那里的话,我们还要再一起想办法过去,不是吗?难道你到时候要当逃兵?”

“这个……”廖化无语了。他确实是要当逃兵的,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我自有定论,你无需多管!到时候我自有脱身之计!”

“那就带上我们一起吧!”关凤有些哀怨,“反正没有什么危险,你还打算抛下我吗?”

“这个……”廖化无奈了,“你们去也可以,到时候没有我的许可,一句话都不要说。不管袁尚问什么,一切都由我来回答!有什么状况我自己能应付,什么变动都不要大惊小怪的!只要镇定自若,我们就是安全的。”

“好也!”关凤和关索兴奋了起来。这件事情于他们而言,是刺激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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