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人家?大户人家?相比之下,刚才那位哑巴姑娘女笑比她好了千百倍啊,虽念书不多,但却知书达理,尊重长辈,说了些难听的话,她也接受。而且,她是真心想与我们钱典过日子,肯定会对钱典好好伺候的。可这个许伟真,一脸大小姐气势,看她的样子,是要我们钱典来伺候她了。”钱母说的这番话清楚明白地做了一番比较。
是的,货比三家,虽然说得俗气了些,但对于娶媳妇,选女婿,也是这个理,没有比较,就不知哪个好。
钱父也同意了:“夫人,我看,哪个江姑娘,虽不会讲话,但会写字,相貌也会给我钱家添彩。反正做了妻子后,也不须出去说些什么,只要钱典能明白她说什么,只要他们小两口相互恩爱就行。这世上,能白头偕老的夫妇,不多啊。”
“好,就这么定了。我们也不怕他许家来硬的,要是对薄公堂,也是他家姑娘无理在先。而且,我看他们也丢不起这个人。至于他们的后台陈图浩,生意人讲的就是个拿捏轻重,不讲情意,所以他也不会为了这个丢人的许伟真而和我们钱家翻脸。”钱母分析地很有理。
得到钱父的赞同,他问儿子:“钱典,你刚才追着女笑出去,是不是她知道许伟真一事后,生气了?”
“不是的,爹,娘,她心里苦啊。”钱典萎靡不振了:“她原来有一副好嗓子,你们知道她是如何不能说话的吗、、、、、、”
说完女笑的惨痛经历,钱氏夫妇更加厌恶这个许伟真了:“不仅是心机重,没礼貌,还蛇蝎心肠。难怪江姑娘会跑出去,定是被吓出去的。”
他们停了很久没说话,钱父站起开口:“钱典,我和你娘都喜欢这个女笑姑娘,这样,我们去她家里一趟。就当做上门提亲,帮你圆了这个梦。”
“真的吗?爹,娘,儿谢谢你们了。”钱典不觉中,又哭了,今日为了女笑,他好像哭了几回了。
钱典临时派人去街上买了些贺礼,用红布包好,带着爹娘去了蔷薇村,江女笑家里。
女笑见此,颇为感动。连忙去拿摸布摸椅子,将两个椅子摆好,坐北朝南的正位,微笑着伸手,请钱氏夫妇坐在正位上。然后去泡茶,端出油炸瓜子,花生放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
因为不能说话,而钱氏夫妇又不懂手语,女笑就一直优容地笑着,让他们开心,并对钱典做了一番手语。
钱典翻译说:“爹,娘,女笑说她家房屋破旧,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这些茶叶和普通果子,茶叶是她自己摘的,晒的,比不得‘庐山云雾’,果子都是邻家送的,也比不上其他坚果。望你们两位不要嫌弃才好。”
钱氏夫妇笑得乐,怎会嫌弃呢,看女笑还一直站着,连坐也不敢坐,就对她说:“女笑,这是你自己家,你快坐下啊。”
钱典解释道:“女笑她害羞紧张呢。”
这是钱氏夫妇家里标准的媳妇样子。
他们向女笑说明了来意,表示让她做钱家的媳妇,一切礼数都不会少。
女笑心里疙瘩了:怎么拒绝这两位老人呢?可是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
她照原来的方法,拿出纸笔,写上:女笑何德何能,让钱老爷,钱夫人上门提亲?可是,钱典和许伟真已有事实,当为她负责。而许伟真,是我不敢多看一眼的人。女笑只能无礼,婉拒钱老爷的好意了。
钱父看了纸张,说道:“女笑,我们一开始不让你做钱典的正房,是因为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可现在我们想通了,心善有礼,待长辈好,才是最重要的。你看我们带着贺礼来,就是来提亲的。你要是拒绝,就是太不给面子了。”
钱父有些不高兴了。
女笑连忙在纸上写着:钱老爷,你别生气。女笑真的无法面对那个许伟真,既然她有了孩子,无论怎么样,钱典都要给她一个名分,那才是君子所为。
“女笑姑娘,你说得对。但是,我们夫妇两都看到那个许大小姐是什么样了。都是一个劲地摇头。你才是我们心中想要的媳妇啊。钱典若是要行君子所为,那可以让许伟真做侍妾,但是她许伟真永远不可凭她的家世,欺负到你头上来。”钱父这已在向女笑保证了。
可女笑并不为其所动,她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嫁给钱典呢?其实,真正的问题,不是许伟真,而是自己,说到底自己根本不爱钱典。犹豫不决,这是她一辈子也改不了的性格。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拒绝,在纸上写道:女笑让钱老爷,钱夫人失望了。因为女笑无法面对过去。但是,既然认识一番,女笑愿尊钱老爷,夫人为干爹干娘,以表女笑内心的愧疚。钱典,以后,你当继续念书争取殿试考个进士,成为一方父母官,为民造福。也要听从令尊令堂的话,成家立业,娶个好姑娘,让爹娘心里不再为你操心。
钱典看着女笑写的纸张,只有流泪的份:“女笑,你为何就不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呢?”
女笑用手语对他说“钱典,这辈子,我注定是欠你的,无法还你的情。愿下辈子能报答你。”
钱典也给她一个手势“我给你的,从不要回报。我只希望你过得好,你不愿意,我不强迫。但是,希望你不要再萎靡下去,不要折磨自己。若那样的话,我也无心念书,无心成家立业,你懂吗”?
女笑点头,并表示要送钱氏夫妇回家,她的意思是:你们亲自来了我家一趟,我不知怎么以礼相待,就送你们回家,表示我的歉意吧。
钱氏夫妇很失望,更别说钱典了。女笑这样送他们回家,更让他们觉得这姑娘真的是难得的好姑娘,怎么就这么被那个许伟真给毁了喉咙呢?
回到家,女笑向钱氏夫妇行礼,然后离开了。
钱典坐在椅子上,面朝天,也每个坐相。
钱父也不管他这些了:“钱典,为何没有早些把这个女笑姑娘带来,介绍给爹娘看呢?”
“天意吧。爹娘,以前我不信命运,但现在信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管你有多爱,都得不到。”钱典坐好了,心里像黄连般。
钱母怕他像以前一样,无所事事,流连花街,担心地说:“钱典,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不会再让娘担心了吧?如果你实在喜欢女笑,娘去请求宋大人,为你做媒,请鄱阳县的知名书香人家,为你做媒。女笑那么懂事,不会这么绝情的。”
“娘,不用了,我了解她。她很坚定,打定了主意,任你怎么做,都不会改变的。”钱典望着地上,痛苦不堪,有抬起头,对父母说:“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我。你们以前说,要给我说个媳妇,现在就去说吧。让我娶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我会好好待她,让钱家添丁进口。一面念书,争取四年后,进京殿试,考取进士。”
“钱典,你这么快就成亲,不想想女笑吗?”钱母问。
钱典苦涩地笑:“如果新娘不是女笑,那么是谁都无所谓了。就赶紧成亲,看我能否尽快走出痛苦吧。”
“好。你决定如此,爹就答应你。”钱父这就决定为钱典找媳妇了。
但是看了许多年龄相当的姑娘后,他们都摇头:先不论相貌。这些姑娘,要么娇气,要么骄傲,要么礼仪不周到,都没有女笑好。算了,既然都差不多,那就挑一个相貌,家世都差不多,也还算有礼仪的姑娘吧。
也让他们寻到一个,一切都还不错,而且是家世在钱家之上呢,这也不错,钱典也点了头。
不早不晚,张倩也传来了要出嫁的消息,罗素素约她出来见面,还有钟亦得。
“倩倩,是哪家?哪日?你觉得对方怎样?我好准备礼物。”罗素素照样握着她的双手,亲如姐妹般。
“是啊,倩倩,是哪家,我认识的人多,好为你参考,若是我们觉得不妥,你还可拒绝这门婚事。”钟亦得拍拍胸脯:“若是你伯父反对,我和素素做你的后盾。”
张倩一笑,那一笑,看透人生般:“你们就别操脑筋了,都说过,你们的事比我的事更难越过,是我帮你们才对。至于我嫁哪家,我自有分寸,你们就别操心了。”
“那你总得让我们知道是什么日子啊。我好来个送礼啊。”钟亦得看她对婚假好像不开心。
张倩浅笑回答:“本月十六。”
“怎么会与钱典娶亲是同一天呢?那我们去哪里恭贺呢?”素素问钟亦得。
钟亦得想得好:“我们的两位朋友各有喜事。而且是在同一天,这还不好?素素,待十六那天,我去钱典家,你去张倩家,这不圆满了。接下来不久,就是我们的喜事了。”
“瞧你乐的,总是不管人家害羞。算了,依你了。”罗素素笑着,牵着张倩的手对钟亦得回复道。不过她更多的高兴是因为钟亦得所说的他们自己的喜事。
而他们两没注意到张倩的眼神,有那么五味杂陈的感觉,是乐,是喜,是悲,是无可奈何?
且待本月十六。
成亲那日,许家派人来闹场,钱典早就做好了准备,为免不吉利,也不与他们争吵,就派了一批人,将他们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