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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五婆

听说有声音,我们几个自然的闭上嘴,想听听究竟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我们一安静下来,果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呼吸声。那声音像是有人在喘粗气,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能听得清楚。

只是我们离那声音还有些距离,无法分辨这样的喘气声,究竟是人还是动物发出的。按说我们这一路走来,根本没有碰到过一个人,这里基本上是个无人区,应该不会有人才对。那么,这道喘气声该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呢?

“走,过去看看。”欧小璐提议说:“说不定我们还真的能逮到一头野猪。”

听说可能有野猪,徐志也兴奋起来,积极响应欧小璐的提议,要过去看看这个声音的来源。倒是马梦瑶比较客观,说这样的大雾很危险,要是真有野猪的话,还不好对付。

我们几个正讨论要不要去声音的源头看看,却发现那道喘气声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近,似乎正往我们这边靠拢。

“来啦!”马梦瑶警觉的说:“大家小心,可能是林子里的野兽。”

马梦瑶话音刚落,那喘气的声音已经离我们很近了。这一次我们都听得真真切切,那声音根本不像动物的喘息,听起来就像是有人走累了,张大嘴巴喘气。难道这林子里面真的有人不成!

我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徐志把背包里的长刀抽出,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准备到时候给他来一记狠的。

不一会儿,随着喘息声越来越近,我们前面的浓雾里面,渐渐透出一丝光亮。

怎么会有光!?我心里疑惑不解,更加觉得,正在靠近我们的那道喘息声,是人发出来的。

“什么人?”我试探性的开口问了一声。

我话音未落,前面浓雾里的光线突然起了一阵晃动,随即就是有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前面浓雾里的光线也一下增长了许多。

“哎呦!”一声叫唤把我们几个惊了一跳。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什么人在林子里大声叫唤,害我老太婆摔了一跤!”

听这声音,果然是那种略带沙哑的老年女性的声音,难道我们面前的浓雾里面,真的是一个老婆婆?

我一听我的喊话声吓到人了,还害得老婆婆摔了一跤,赶紧朝前面的浓雾里面摸索过去。我们拿着的手电筒虽然在浓雾里面照不到多远,但是那声音离我们已经很近了,我们没走几步远,就看见地上果然坐着一个老婆婆。

老婆婆身旁还有一盏正在燃烧的灯笼,看来是被我吓得摔倒后,不小心打翻了手里的灯笼,引得灯笼整个着火了。

“婆婆,你没事吧?”马梦瑶一边询问老婆婆,一边伸手把她扶了起来。老婆婆站起来,伸了伸她那有些佝偻的腰身,对马梦瑶说道:“谢谢你,姑娘!”

“不用谢,”马梦瑶不好意思的说:“是我们害你摔了跤,应该是我们说对不起才是。”

老婆婆用她那有些浑浊的眼眸扫了我们一下,满脸褶子的脸上突然挤出一个怪异的表情,她微微喘了口气说:“年轻人,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半夜三更的跑到这迷雾林子里面来了?”

老婆婆把这片林子叫迷雾林子,还真是贴切,看来她可能是这里的土著居民。或许她能给我们指一条出路,找到我们的营地。

“老婆婆,我们是到山里来探险露营的,迷了路才走到这里,你能给我们指个方向出去吗?”我把希望放到老婆婆身上,希望她能答应帮助我们。

老婆婆摇了摇头说:“出不去了,要等到天亮时才行。”她唠叨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也真是,这样的深山老林子也敢随便乱闯,今晚要不是遇到我,你们几个得在这迷雾林子里走上一宿。”

“老婆婆,你是本地人吗?我们走了大半天,这森林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你们村在什么地方啊?”我用鬼眼确认过眼前的老婆婆是人,推测她可能是附近的山民,所以才有此一问。

老婆婆听我这样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岔开话题说:“年轻人,这迷雾林子到了晚上是走不出去的,你们要是能帮我一个忙,等天亮的时候,我送你们出去。”

老婆婆故意岔开话题,想必是不愿意跟我们多说她的事情,我们当然也不好勉强。既然她让我们帮她一个忙,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与其在迷雾林子里乱窜,还不如把那些精力用来帮助老婆婆,到时候老婆婆一高兴,说不定真能带我们走出林子找到营地。

我们几个欣然答应了老婆婆的要求,她满脸的皱纹立刻堆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我说道:“年轻人,你刚才突然喊话害我摔了一跤,现在我的腰还痛着,你得背着我走。”

我一想,确实是我吓到了老婆婆,才害她摔了一跤,现在就当将功补过吧,反正一个干瘦的老婆婆也没有多重。我二话不说,背起老婆婆问道:“老婆婆,我们现在该怎么走?”

“叫我五婆!”老婆婆强调:“以前,我们那里的小孩子都这么叫我。”

“五婆,我们现在怎么走啊?”我赶紧改口说。

“乖孩子!”五婆夸奖了我一声说:“往那边走!”她给我指了指方向,还不忘回头提醒徐志他们:“你们几个也跟上,雾大,别走丢了!”感情她真把我们几个当小孩子了。

我背着五婆,在她的指引下,我们一行五人在迷雾林子里摸索前行。由于浓雾的缘故,我们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不知道是到了什么地方,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我们开始在走下坡路,地势变得比较陡峭。

走了一段下坡路后,地势又平缓起来,我们经过的地方,林木越来越密集,而且也越来越潮湿。地上和周围的树干上都长得密密麻麻的青苔,要不是我身手灵活,脚上又穿着防滑性能很好的登山靴,恐怕早就把五婆再摔一次了。

“五婆,你家不会是住在这样潮湿的地方吧?”徐志狐疑的问道。

“这里如此潮湿,怎么可能住人。”五婆嘀咕道:“年轻人,就是不懂事!”

“那你这是带我们去哪里啊?”徐志不跟五婆计较,仍然孜孜不倦的提出疑问。

“你们不是答应帮我办一件事吗?”五婆摇了摇头说:“年纪轻轻,这记性还没有我老婆子好,真是可惜了这么俊的模样。”

五婆的话引得我们几个哄然大笑,徐志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只能悻悻的跟着我们一阵傻笑。我们笑着又走了截路,地势又开始往上,没走几步路,前面突然出现一道山壁,把我们的去路挡得严严实实的。

“五婆,没路了!”我嘴里这样说,心里面却想:也不知道这个五婆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给我们带了条死路。

“对了、对了,没路就对了。”五婆高兴的说:“小伙子,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我不明白五婆说什么对了,但还是把她放到地上。五婆站稳后,对我指了指前面的山壁说:“年轻人,你们帮我把这面山壁上的灵芝采回去,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们出迷雾林子。”

弄了半天,五婆要我们帮的忙,就是去山壁上采灵芝啊!我用手电筒往山壁上照了照,因为浓雾的缘故,看不了多远,只能看见前面的山壁上,有许多苔藓和藤蔓植物。如果这些藤蔓植物够结实,那么要采灵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问题是前面的山壁究竟有多高多宽,灵芝又长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根本看不见,总不能在山壁上瞎摸一气吧。

“五婆,灵芝在什么地方都看不见,怎么找啊?”我提议说:“要不,我们等天亮后,浓雾散去再来采吧。”

“不行!”五婆斩钉截铁的说:“这个灵芝必须现在采!”

五婆强硬的态度让我们很不理解,不就一个灵芝吗?至于那么着急,非要现在在浓雾中摸黑采摘吗?

“年轻人要讲信用,你们可是答应过要帮我的。”五婆对我们几个犹豫的态度很是不满,她推开我说:“你们不去,我老婆子自己去!”说着,她竟然真的扯住山壁上的一根藤蔓,准备自己爬上山壁去采灵芝。

我们几个年轻人站着,让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去冒险,这怎么可能!我赶紧拦住五婆,对徐志打了手势说:“还是我们俩上吧!”

我和徐志二话不说,把手电筒系到背包带子上,然后各自攀着一根藤蔓朝山壁上爬去。这道山壁上虽然长满了苔藓,不过藤蔓也多,而且比较结实,也不知道这些藤蔓的根扎在什么地方,反正我们这一路攀上去,到是没出什么状况。

走了不多久,我们已经看不到身下浓雾里的欧小璐他们,只看见她们的手电筒透出浓雾的光芒。我和徐志相隔不远,各自搜索一边,这样的话,找到灵芝的可能性大一些。

我们找了半天,胳膊攀在藤蔓上都有些酸了,却连一个灵芝的影子都没看见。一般的野生灵芝都长在树根,或是潮湿的地上。虽然这里湿度很大,但是并不是灵芝最好的生存环境,真知道五婆为什么执意要我们在山壁上找灵芝。

我脑袋里面正胡思乱想,突然手里的藤蔓一颤,好像是经受不住我的体重,开始松动了。我一惊,赶紧伸手去抓附近另一条藤蔓,还不等我抓住那根藤蔓,我手里这根藤蔓一下滑落下来,失重的感觉瞬间袭来,我拽着松动的藤蔓,急速朝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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