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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告白

马梦瑶带着我往一面石壁跑去,那面石壁上的‘宝石’都已经脱落,里面的红蝙蝠飞到空中。那些红蝙蝠刚刚从‘宝石’里面出来,好像并不怎么适应,所以都拍着翅膀在空中乱飞。

我发现我们只要不招惹它们,它们暂时也顾不上攻击我们。马梦瑶伸手往那道石壁上一推,墙面立刻裂开一道缝隙。我们两个闪身进了墙壁后面,为了不让那些红蝙蝠追上来,马梦瑶把墙面推了回去。

等到墙面合拢,我才有心思打量一下墙后面的石室。这里像是一间有人住过的石室,石室的面积不大,里面有一张石榻,石榻上面摆着一个石枕。除此以外,这里什么也没有。

“这里就是我当时发现的石室。”马梦瑶说道:“看样子这里好像有人住过。”

马梦瑶就在我身边说话,我却觉得她的声音很遥远,听起来瓮声瓮气的,怎么那么别扭呢?我开口问道:“你的声音怎么那么奇怪?你能不能不要那样说话,听起来很别扭。”

马梦瑶诧异的转头望向我,她的脸色突然一变,问道:“阳子,你怎么啦?”

我还想问你怎么啦?说话别别扭扭的,好像故意戏弄我一样。

马梦瑶见我不答应她,伸手过来抓我的手。被她的手一碰,我才感觉到手背上传来一阵锥心之痛。

“吸!”我倒抽一口冷气,捧着手说道:“你轻点儿,很痛!”

我抬起右手一看,心里面立刻‘咯噔’一下。我的手背什么时候烂了!我记得我刚刚被红蝙蝠的火焰灼伤,不过当时并没有这么痛,而且当时我看过,皮肤上只是有点儿红,并没有破皮啊!这么这会儿整个手背都烂了,难怪会那么痛。

“阳子,我看你还是坐下吧。”马梦瑶见我的脸色不好,让我坐到那张石榻上,她取出包里面的药,准备给我敷点儿药止痛。

她把一个白瓷瓶里面的粉末,倒在我手背的伤口上,我立刻感到一阵锥心之痛传来。我抽了口气,下意识的把手缩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马梦瑶的声音里面有些惊慌,我顺着她的眼神一看,发现我右手的手背,烂得更严重了。

虽然我不知道她的药,治疗红蝙蝠的火焰烫伤有没有效,不过上一次我被鬼面鱼的背刺刺伤,就是马梦瑶医治好的。按说,马梦瑶的药就算没有效,也不应该让伤口更严重才对啊!

马梦瑶对这件事好像也想不通,她歪着头想了半天,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不过看她眉头紧皱的样子,好像我的情况很严重似的。但是我自己觉得情况并没有她想的那样糟糕。我现在除了手有点痛,人有点儿困之外,也没什么不适的地方。

“阳子,你之前是不是被尸蛇伤到过?”马梦瑶突然提出一个问题。

难道我现在的伤,不是红蝙蝠弄的,是跟尸蛇有关?我一下想起来,之前我们在对付尸蛇的时候,确实有一条尸蛇的毒液溅到我的手背上。当时我还觉得是我运气好,被尸蛇的毒液溅到,皮肤居然没有腐烂。

如今听马梦瑶一问,我知道问题恐怕就出在这里了。我对马梦瑶点了点头,把我之前被尸蛇毒液溅到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马梦瑶听完我的话,脸色一变,说道:“这下糟了!”

“不会那么糟吧?”我强调:“当时只有黄豆那么大一滴毒液溅到我手上,应该问题不大吧。”

“你看看你的伤口,它还是黄豆那么大吗?”马梦瑶示意我看伤口,我一低头,发现手背上的伤口,好像又扩大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脑袋也晕了很多,好像连坐都坐不稳了。我拍了怕脑门,对马梦瑶说:“我突然很累,还是先睡一觉吧!”说着,我倒在石榻上,枕着石枕打算睡觉。

“不行,你不能睡!”马梦瑶突然激动的拽着我,说道:“你打起精神跟我说话,我会想办法把你的手治好。”

我不过就是睡一觉,至于弄得我好像会一睡不醒似的吗?

我赖在石榻上不起来,身体感觉确实困得不行了。虽然马梦瑶的话让我心里面明白,我身上的困意跟我的伤有关,而且我的伤恐怕还很严重。不过,我确实没有感觉到有多难受,只是很困而已。

我看马梦瑶脸色不好,眼角好像有些湿润,似乎在强忍着掉眼泪。难道我的伤真有这么严重!我心里面一惊,立刻打起精神来,问道:“我这究竟是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马梦瑶昂头把眼泪憋回去,她说道:“你这伤口是尸蛇的毒液造成的。之前你被鬼面鱼刺伤,我用药替你治好伤。我的药物对尸蛇的毒液,也有克制作用。因为你体内还残留着药性,所以当时你被尸蛇毒液溅到后,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

“不过,刚刚那只红蝙蝠的火毒,好像是我这种药的克星。火毒把你体内的药性克制住了,所以尸蛇的毒液开始起作用了。”

“那我会怎么样?”我追问。

“你亲眼看到那只棕熊的下场,应该知道尸蛇的毒液有腐蚀性。你溅到的毒液不多,它最多是让你的手背腐烂。不过,尸蛇的毒液并不是只有这样一个作用,它还会让你变成尸体。”

“什么!”我一惊,吓得从石榻上翻身坐起,说道:“这怎么可能?我不过是有些困,想睡觉而已,你不用这样吓我吧!”

“尸蛇是用棺材液和腐烂的尸体滋养培育的,它的毒液里面本身就带着尸毒。你现在伤口溃烂,尸毒已经入体,很快就会变成……”说到这里,马梦瑶忍不住泪水,哭道:“怎么办?我身上的药物根本克制不住尸毒,阳子,怎么办啊?”

马梦瑶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尸毒入体,最后一定会变成僵尸。难道我马向阳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变成僵尸了?我不甘心!

我开口问道:“难道这世上没有拔出尸毒的办法?”

“有是有,不过,我们困在这里,什么解毒的材料都没有,拿什么为你拔毒啊?”马梦瑶说道:“就算是我们回到离火村,也不一定出得了结界,你恐怕支撑不到那个时候。”说着,她一头扑进我的怀里,哭了起来。

我尸毒入体,她却哭得比我还伤心,这丫头不会是喜欢上我这个‘哥哥’了吧?我扶着她的肩膀说:“我现在不是还没有事吗?只要不放弃,我们一定有希望的。”

话虽这样说,不过我确实觉得困得不行,身体也开始发冷。我知道这是尸毒发作的缘故。我的意识会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消失。

我倒在石榻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跟马梦瑶说话,目的就是不让自己的意识涣散,一旦我的意识消失,很快就会尸变,成为僵尸。

身体感觉越来越冷,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马梦瑶突然扑到我身上,搂紧我说:“我不会让你的身体变冷。”她少女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心里面一暖,觉得她的怀抱很舒服。

马梦瑶不是那种光彩夺目的女孩,她身上却有一种神仙姐姐一样的气质。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身上独有的气质让我心神荡漾了很久。别说,我那时候对她,还真有一点儿想入非非。要不是我对我媳妇一往情深,说不定我早就去追马梦瑶了。

我不得不佩服我自己,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我还有心思去想入非非。说不定人家马梦瑶只是看我可惜,不想我身体变冷成为僵尸,才过来抱着我的呢?再说,我们俩是‘兄妹’,怎么可能交往呢!

我脑袋里面胡思乱想,意识越来越模糊。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但我不想自己变成害人的东西,于是开口对马梦瑶说:“我撑不了多久了,要是我真的变成僵尸,你马上杀了我,我不想害人。”

马梦瑶一把搂紧我,在我耳边说道:“放心吧,你要是真变成僵尸,我一定亲手杀了你。不过,我有一句话,要在你还有意识的时候说。”

马梦瑶顿了顿,慎重的在我耳边说道:“阳子,我喜欢你!”

马梦瑶的话让我一惊,我没有想到她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向我表白。说句实话,我心里面对她,不是没有幻想,只是我跟欧小璐的感情一向很好,而且马梦瑶恬淡的性格,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我也一直没敢往这方面想。

“你知道吗,一开始我并不喜欢你,甚至很恨你。”马梦瑶继续说道:“不过在女娲结界里面,你看了我的身体,还救过我。我们在幻境结界里面经历的事情,要说全是假的,那也不是。或许那时候,我就对你有了心思。只是……”

“只是,欧小璐是个很好的姑娘,现在要不是你这样了,我也不可能跟你说这些话。”马梦瑶哭着说:“阳子,你明白吗?我不是像抢走你,只是不想,你到死都不明白我的心意。我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马梦瑶在我耳边继续说着什么,不过,我已经听不见了。在我意识完全消失的一瞬间,我心里面很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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