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英转身面对寒渊而立,变回狐身。
只见她两只前脚轻轻一提,人立而起,肩膀缓缓抖了一下,两只前爪迅快的按在地上。
“咔嚓。”
一阵长声里,胡英两爪已深深按进了冰崖地面,按出的两个圆洞四围布满了长长的裂纹。寒渊嘴张的大大的,却是被这一招的威力所震慑。
“阿英这一招,没什么可圈点的。但你们要记着,这一招大踩,学起来容易的紧,威力也甚大,但用起来却是最难的。
只因此招一出,若不能制敌,自己招出难收,那便给人可趁之机。究竟怎么用,你们要在打斗里慢慢琢磨了。但希望不会太晚,否则死的会是自己了。”
岳安瞄了眼天空,“你们练功休息会,爷爷自去别处了。阿英慢慢教,待阿渊学齐了惊烟爪、三回头、按翘这三招,余下的春禾、刺猬三花两招我来教。”言罢回身下崖去了。
二人于是对面而坐,须臾。
胡英神色愠恼“我平日里也不见你练功时姿态这般多变,这才刚要跟你学这劳什子太阳功了,你倒没完没了啦。
连印法也结换了七八种,以前看你这孩子挺乖巧,这才刚学了术法就敢成心捉弄我了是不是。”
寒渊瞪大了眼睛,看着胡英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待她说完这才委屈的道“我没成心捉弄你啊。”
胡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爆喊出口“你还犟嘴,我问你,刚才练招时干么要在我肩上摸一下。”
“可我,也不能拿爷爷试招啊,招式学来就是对付人的,这里只有咱们三个人,我不来跟你试招,难不成对着地面练么。
况且你还抓了我好几下呢,我就轻轻碰了碰你一下,还没用爪子抓你呐,你至于生这么大气。”
寒渊原本一日里修习了诸多术法,脑子里翻来覆去不能宁静,练功时这才始终不能静心通玄,正自不得要领,又得胡英无理取闹发了一通脾气,心里一时有气忍不住反驳了起来。
胡英听了这话俞怒“你终于承认是因为我抓了你了,我以前打骂了你多少次,你可曾有违拗过我么,这才学了一天术法,已是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连说话也硬气的紧。
打你不会说话时起就是我一直照顾你,你嘴里吃的饭有几口是你爹爹妈妈喂的?几十年来哪一天不是我陪着你练功,我胡英如要打你,便是你爹爹妈妈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原来我这样待你,便是让你学好了本事来欺负我的。从前你对我言听计从,原来是敢怒不敢言罢。
现今好了,你翅膀硬了。过河拆桥也不过如此,寒渊啊寒渊,你,你好的很啊。”
说到这里,胡英已是气的浑身发颤,‘腾’的一下站立起来,面若冰霜“你不必跟我装傻充愣,我知道你心里早看不过我了,站起来,这就跟我比划比划吧。你够胆能咬死我,我也没半些儿怨言。”
寒渊早被胡英吓懵了,心目中成天活活泼泼,偶尔发一下脾气,但却始终待自己很好的姐姐。突然变的这样冷漠陌生。原本只以为她和平日一样冲自己发发脾气就算,谁知竟成了这般境地。
寒渊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心里又觉得委屈,好生后悔不该一时顶撞了她。
“姐,你别气恼啦。”伸出手去拉胡英。
胡英一把打开寒渊的手,听着他的软语,嘴唇动了动,便又骂不出来。
寒渊心中更觉委屈,只是见胡英没再发脾气,仿佛是求饶有效。
“我今日乍练术法,心里乱的紧,练功总是不得要领。这才一直变换身法,可不是捉弄你。我不该跟你顶嘴,你打我骂我都成,我再也不敢了。”寒渊用手捉住胡英衣服,轻轻扯了扯。
听了寒渊这般告饶,胡英心里一酸,眼圈微红。
心中暗自发怔,‘我今儿是怎么了,干么对他发这么大脾气。我心里,是怕他不再听我话,恨他欺负我吗。’想到这里,气恼之余又有些害羞来。
寒渊见她仍是默不作声,悄悄拉起她的手,“姐,别生我气了。如今爷爷寿元将尽,咱们正该抓紧练功,才能早日保护族人,你这还,有心思跟我闹别扭。”
胡英一听只觉愧疚,气已消了大半。“哼”了一声,没言语。
寒渊见她肯吭声了,知她不恼了。“你没来时,爷爷教了我引血大法,爷爷说这法子对修炼很有妙用,我想对你施此法,姐你看?”
“你休想。”胡英已是满脸通红,摔开寒渊的手,扭身向山下跑去。“不许跟来。”
寒渊看着胡英远远去了,嘟着嘴想了半天,叹了口气,无奈何复盘身练起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