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离觉得自己对那妖女产生了不寻常的反应,这不同于先前对她的那种炙热的欲望,而是在意识清醒时也忘不下的情绪。即便,这感觉大多数是源自妖女那迷人的身体。
钱离很挣扎,他根本无法接受,自己竟对这样一个依靠同男子交合来修炼的妖精产生情愫。所以钱离认为,应该早做决断。便起身穿好衣衫,问红衣道:“我的剑呢?”
红衣却并不说,只是笑着:“郎君过得这般快活自在,还要那剑作甚?”钱离无奈,只得扯谎道:“那短剑乃家师所赠,丢确不得,你还是取来与我看看。”
红衣倒不怕他做出事来,便去一口大箱子里翻出那两柄短剑,说道:“这两柄剑倒也精致,竟是人骨所制,但不知如何雕刻的这般锋利。你们一个和尚一个道士,却是一个师傅么?”
钱离答道:“不是,这两柄剑皆家师所赐,后被我转赠于他。”说着便欲伸手去接那两柄剑,红衣却并不给他,只是笑盈盈的望着他。
下一刻,钱离做了件令自己感到诧异的事。只见他向前去搂抱着红衣,嘴里喊道:“好姐姐,快给我。。。”惹得红衣一阵娇笑,这才把剑给了他。
钱离接剑在手,却突然爆发出真气,将红衣远远的震开了。红衣被他吓了一大跳,满眼不解的道:“你,发什么神经?。。。”
钱离两手分执怨怼双剑,缓缓说道:“你,虽修得人形,却非仙非魔,靠吸取他人精气来修炼,只是用美色来迷惑他人。那日若不是被那死鬼重伤,你如何擒的住我?今日,可念你我同枕之情,若是肯放我两人离开便罢,日后你我也再无瓜葛。若是不知死活,也莫怪我剑下无情。”
红衣气道:“你这没心肺的,几日恩爱,同我万般缠绵,如今便叫喊着要杀姐姐么?。。这天下间果然没有个真心的男子。。。”
原本她不过是这么说说而已,钱离听得这话却脸现痛苦之色,不敢去正眼看她,继而狠下心道:“休再多言,你只说一句话便是。此时那死鬼不在,我便是直接冲杀出去也无不可。只是不忍心伤你,切莫以为我是恐吓。”
红衣本就很喜欢钱离,只是对于一个妖精来说,那只不过是能够让他多活些时间,多陪陪自己而已。然而此时见钱离道出对自己的情分,不觉心中一股异样。却更是不愿放他离去了。
“傻小子,你以为我一个人便奈何不得你吗?”钱离道:“你方才连我那一震都硬挡不来,又能奈我何?”红衣笑道:“你且试试,能刺到姐姐么?。。”
却马上翻转手掌,运起那淡红色真气来。钱离顿觉内气失控,身形一阵不稳,打定主意要施展散功之法。红衣哪里知道他有应对之法,当下说道:“你乖乖的听姐姐话,还可快活些时日。万一哪天姐姐高兴了,便真的放你去了也说不定哦。。。”
却见钱离轻喝一声,将自己体内真气尽数散尽。红衣‘啊’了一声向钱离走去,嘴里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么。。。”突见钱离眼中现出金白色光来。
红衣察觉异样急忙催动真气控制时,却哪里还有反应。下一刻钱离体内真气猛然涌出,沸腾不已。一个快步冲向红衣,两柄剑交错将她圈进自己怀里,冷然道:“告诉我,那刀剑在哪里?”
红衣以为他是耍诈才得手,气急了冷哼一声并不理他。钱离轻抖骨剑,只听红衣一声惊叫,颈侧却已被割出一丝红线,隐隐流出血来。
她微侧过脸,直盯盯的望着钱离,一字字道:“你?当真下的了手杀我?”钱离不去看她的眼睛,只听红衣恼怒的叫了两声‘好’字,起步带钱离出洞。
走不得几步,钱离又闻到红衣身上散出那股香味,只觉又如睡梦般一阵恍惚。于是回过剑尖望自己左肩深深刺了进去,当下清醒了许多。
红衣看她肩膀潺潺的流出血来,却被他骨剑所迫不敢动弹,几分无奈的切齿道:“你怎,这般狠心?”钱离并不再多话,也不去看那伤处。
片刻到了几个洞**集的岔路口处,红衣择一而入,钱离不敢大意,紧张的警惕着。这洞中昏暗不知红衣如何辨别方位的,却又想起那给自己带路的蝶儿姑娘来。
于是开口问红衣道:“那个蝶儿,是什么来历?”红衣不动声色道:“你看上她了?”钱离忙道不是:“我见她不似妖孽,想必被你掳来此地,如今要走,自然救她一救。”
却听红衣哼了一声道:“我便是赶她走,她也不会走的。”钱离诧异道:“为何?”红衣却不再说话。钱离又觉红衣慢下脚步来,想是走到头了。
又一转弯,便见了光亮,却是盏微黄的长明灯。钱离借着灯光,看清这室内场景,却突然使他想起当初叔父的那个小洞里。这里也是,什么东西都有。不过大概看了下,倒是比叔父那土屋上档次多了。有几件日常用不到的琉璃器具,还有些金银杯盏,连字画青瓷的也有。
钱离一眼便看到自己同金禾的那两把刀剑,一手拾起抱在腋下,另一手仍圈紧了红衣。此时得了兵器在手大觉宽慰,调笑红衣道:“怎么不见红姐使这些金银杯盏,自己屋中尽设些瓷器,莫非也懂得财不外露之理?”
红衣却幽怨着道:“你变脸可真快。。。”说完便自己笑了起来:“我自不喜爱那些金银物件,却寻不到玉器,只得使那瓷的。但知金银都是宝贝,也攒些放在此处。”
钱离同红衣一说话,心里又泛起那丝异样来。当下不敢再多言,紧了紧臂膊,向洞外走去。等又到了岔路口,却见蝶儿在那里站着。
钱离试探问道:“蝶儿姑娘,如今我要逃离此地,你可愿随我而去?”却果听蝶儿说了声‘不必’,钱离心中顿时觉得疑惑:“蝶儿姑娘,你不想回自己家中去吗?”
蝶儿仍旧是那般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话语:“蝶儿自小没有家的,自愿伺候夫人,道长你自去便是。”钱离却说道:“这般,却不能留你一人在此了,须得同我一起入此洞一遭。”
蝶儿也不多话,当先向石牢走去。钱离才放下心,带红衣一同走入。等到洞底时钱离忙唤几声金禾,听得答应,赶紧叫蝶儿打开牢门。却听蝶儿说:“我未带钥匙,你还是同我再走一遭。”
钱离气恼:“你方才为何不说?”蝶儿却理所应当道:“我为何要说?”却听红衣哈哈大笑出声,钱离正无奈,突然想起如今兵器在手,修为也已恢复。于是将金禾的刀并骨剑隔着牢栏递了进去央他接住,金禾黑摸得一阵,抓住了撰在手中。
钱离叫了声退后,便挥起凡奇去那牢栏上扫过。只听咔咔嚓嚓几声,便断去数根。金禾走过来从中穿过,打声招呼便一齐向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