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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山东女巡捕燕如玉

宋忠走出县衙大牢,叹道:“真是流年不利,莫名的就坐了大牢,唉,得喝一杯去去晦气。”

宋忠虽然心念杯中之物,但无奈口袋空空如也,莫说酒钱,就连想去赌坊玩儿两把的本钱也没有啊,不过也好,这会儿要是去赌坊肯定连裤子都输出去。

“红玉和三哥就不说了,这方舟也太不够意思了,小爷出来也不来接接我!”

自语间,宋忠经过“盈袖楼”门口,盈袖楼的姑娘们一见宋忠,便一拥而上把宋忠团团围在中央:

“哎呀,这不是小五爷吗,怎么一个人啊,不来里面坐坐?”

“就是啊,五爷,怎么方先生没跟你一起呢?”

“是呀是呀,方先生也好久不来了,弄得我家凝脂她天天以泪洗面呢……”

“哎呀——,好讨厌啊,你胡说什么啊,人家可没有以泪洗面了,方先生可是说了漂亮的女人笑起来才最漂亮!”

“哎呦,你不害臊!”

“你才不害臊!”

“……”

耳听着这帮风尘女子在耳边说笑打闹地吵过来吵过去,宋忠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当下一声暴喝:“好了,你们在小爷耳边唧唧歪歪地吵什么啊?”

众女子吓了一跳,老鸨闻声也赶了出来。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五爷来了,什么事儿让您这样大发雷霆啊,您可息怒呦,要知道您这雷霆之怒要是下来,我这盈袖楼可就要倒霉喽。”

宋忠青筋暴起,嘴角不住地抽动,两只拳头也攥得咯咯作响。老鸨阅历风霜数十年,一见如此情况,心道,这是真的把小五爷给惹怒了,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老鸨终究见多识广,毕竟这辈子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形形色色的男人:

“哎呀,五爷暂息雷霆之怒!”老鸨一面安抚宋忠怒气,一面吩咐众人,“快,备上酒席!”

“小爷身上可一文钱没有。”宋忠咬牙切齿,不过嘴里蹦出来的却是实话。

……

酒足饭饱,宋忠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老鸨和众女子松了一口气,看样子算是没事儿了,老鸨狠狠地瞪了众女一眼:你们干的好事儿!众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一脸无辜谁能想到会莫名其妙地变成这样?

“五爷,您消气了吗?”老鸨小心翼翼地问。

“嗯——?”宋忠表情有些木然,酒足饭饱之后,人有些迟钝。

见状,老鸨放下心来,众女子也放下心来。

“其实,我们只是想念方先生,才一不小心说那么多的。”

“是啊,也只有方先生懂得我们……”

“没有办法啊,最近发生了些变故,方舟抽不开身来,再说最关键的,我们现在手头紧得要命啊……”宋忠长叹一口气。

“哎呀,没有钱也没关系,你告诉方先生只要他人来就好了。”

闻言宋忠暴起,众女子皆是一惊,老鸨的心也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儿。

“没钱也行吗?”

众女子惊恐地点了点头。

“好,我今晚就把方舟拉过来!”

……

适逢茶馆的刘绍正蹲在茶馆门口啃着西瓜,吐得满地都是籽儿的时候。一位手持宝剑、身姿飒爽的秀面女子出现在刘绍面前。

“小二?”

刘绍闻言抬头一看,好一个绝色女侠客!噌一下起身,擦干净嘴,随手将西瓜皮扔到街上,殷勤道:“是是是,什么都是,不知女侠贵姓?”

女子愣了一愣,审视着面前这个目光深邃的小二,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姓燕,给我来壶茶,我有些口渴。”说话的这位飒爽女侠,就是山东第一女巡捕——燕如玉,此番来到白石县,就是追踪黄昼而来。

“姓燕吗?好姓、好姓,快请!”刘绍说着是一马当先,赶紧清出桌子招呼燕如玉坐下。燕如玉放下手中宝剑,才一就座,刘绍的茶就已然上到。看得掌柜的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这小子又发什么疯?

“谢谢。”燕如玉随口一句,然后便职业性的把目光投向四周。

“女侠,请慢用,有事尽管叫我。哦,对了,叫我小六就好了。”刘绍说这是扬了一下眉毛,然后才是转身走开。

燕如玉没有理会刘绍,只是出于职业本能的继续观察周身环境,来往人员等等。

“哎,你听说了吗,原来方先生就是采花大盗啊!”(说话者口音很奇特)

“哪个黄先生?”(这位耳朵也不太好)

“你耳背啊,是方先生啦,就是那个‘玉面虎’方舟啦!”

“‘玉面狐’黄昼?”

“是方舟啦……”

燕如玉心下起疑,那两个人好像在说什么采花大盗,还有什么玉面是什么的。燕如玉身为女子又是巡捕,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采花贼,恨不得抓到一个就千刀万剐,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动手,但是即使如此,每个被燕如玉所抓的采花贼入狱时,无一不是半死不活的惨无人样,只因被燕如玉碰上了,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先是一顿暴打,还要打到亲娘都认不出来才肯罢手。

“小六!”

“什么事,女侠?”刘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潇洒”地冲到燕如玉身旁。

“刚才那两个人好像在说什么玉面什么的,还有说谁是采花大盗?”燕如玉此行来到白石县,正是为了追捕“玉面飞狐”黄昼。

“哦——!他们说的是‘玉面虎’方舟就是采花大盗!”刘绍随口答道。

“什么,你说真的吗?那个什么‘玉面虎’就是采花大盗?”

“对啊,不久前他的宝贝妹妹百里红玉还亲口说的,然后方舟一脸惊慌,众人都听见了呢……”

嗯,事情很有可能如此,没终究人看过黄昼的真面目,他很有可能就隐藏在市井之中,平常以另外的身份示人。玉面飞狐、玉面虎;黄昼、方舟,难道是化名?燕如玉又问:“那这位‘玉面虎’平时是否对女子特别感兴趣呢?”

“当然了,风流玉面虎嘛,不过更多时候,好像是女的对他更有兴趣……”刘绍手扶下巴,瞥了一眼门外,“哎,他来了,不如女侠你亲自问他本人吧?”

“什么?”燕如玉闻言一惊,右手当即抓起宝剑,“他本人来了吗,是哪一个?”

“就是那个白衣服的,绑着头带,还摇着扇子……”刘绍比划着,还撇了下嘴。

其实不用刘绍多说,燕如玉也一眼就看了出来,因为与周边平凡的众人相比,方舟的仪容实在是太出众了。

方舟是翩然摇着手中折扇,缓步迈入茶馆之中,正想开口叫人上茶,就发现一个英姿飒爽的持剑女子正在盯着自己。方舟不禁眼前一亮,看惯了江南女子的娇柔抚媚,再一看这英挺不凡的北方女子,真叫一个惊艳:面容丝毫不见一丝娇气,眉如墨画,眼如明星,朱唇娇艳如血,皮肤白滑如脂;发式虽很简洁,但是那两条粗粗的麻花辫子,有些随意的垂搭在坚挺的胸前,叫人怦然心动。再加一身英挺之气不让须眉,当真是叫一个惊艳!

“你就是‘玉面虎’方舟?”燕如玉提剑上前,言语间隐隐地泛出点点杀气。

“不才正是‘玉面虎’方舟……”方舟虽然惊艳于女子的美貌,但女子一走近,心中顿觉不对,她身带杀气!还是对着自己而来,方舟不禁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燕如玉逼近方舟,方舟本能的又后退了一步,“哼,黄昼,你这淫贼还不束手就擒!”

燕如玉骤然拔剑,宝剑噌楞楞出鞘,杀气连带剑气直接将方舟逼得摔坐在地。

“黄昼?这位姑娘你是在说我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一定认错人了?”方舟言语惊出一身冷汗。

“什么误会、认错人,你这采花贼还不承认?”燕如玉手持宝剑,步步紧逼。

方舟只得连连后退,“你说什么采花贼?我想你真的是误会什么了,县里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你真的认错人了!”

“哼!你瞒不了我,休得狡辩!”

方舟脑中一团乱麻,这是什么情况?萍水遇到这么一个让自己惊艳的女子,但是自己却无缘无故地变成了女子口中的采花贼,而且眼下来看,还是百口莫辩?

方舟退着退着突然停下,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扔了扇子就跑就跑,可惜没跑出一步,就踩到了等在一旁很久的西瓜皮,摔了个五体匍匐投地,整个人拍在了地上,但顾不上疼痛,方舟翻过身来惊恐地向后看去,就看见燕如玉惊大了一双眼睛“舍身”扑向自己,方舟本能的推出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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