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韩冬那似醉非醉的诡异身法和虚实难辨的诡异剑法,雷仁有些疲于应对。虽然仗着自身所练的“金刚不坏”神功护体,一连被砍、被刺数剑都未受损伤,但眼望着每一次火星四溅之后,金刚降魔杵上多出的一道又一道的剑痕,雷仁也不觉心里发憷:天剑果然名不虚传,若非自己手中的金刚降魔杵是纯钢所铸,恐怕早已被其砍断。
又在连拆四招之后,韩冬一剑直抵在雷仁喉间,不过虽然如此却难以再进分毫。是以韩冬当下就一扭手中宝剑,准备像当初对付“金钟魔罩”一般的去强行破掉这“金刚不坏”。但雷仁意识到情况不妙后,不等韩冬出招就先借力连退了数步出去,让出距离。
韩冬见得意图被识穿,也旋即握剑变招准备突进,不过却被肖、傅二人所阻。双方又连拆六招后,韩冬正是一步跃身而起,然后回马甩出剑气,肖、傅二人也立马刀剑合璧,回以剑气相抗,两股气劲相撞在一起立时炸裂。
待到尘烟散去,韩冬就瞪大了眼睛看到数十名手持鸟铳的锦衣卫冲杀进来,列队两排准备射击。耳听着枪声响起,虽然韩冬剑舞生风,将那打到自己面前的铁蛋子全数弹开在前,以身护住了的吴双等人,但五虎堂的其他门众却在枪声之下死伤过半。
“你们几个,赶快保护着三弟先走!”韩冬深皱眉头出声。
门人领命,赶紧扶着吴双转头离开。吴双则回头言道:“二哥你多加小心!”
“嗯。”韩冬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而眼见着对方要跑,夏鹤翔当即暴喝出声:“赶紧上膛,别让他们跑了!”
神机营闻声领命,当即装弹上膛,不过就在举枪正要瞄准时,就见得韩冬暴起过来甩下了一道“寒冰剑气”。三十几名神机营的锦衣卫喽喽当下就全被掀翻在地。
好生阴寒的剑气!眼见着被掀翻在地的手下一个个身带寒霜,夏鹤翔不觉眉头抽动,赶紧又指挥身旁的其他人上前围攻韩冬,但是自己却在人群中撤步退后。
……
吴双在门人的相架之下退到后院,不想却与早前离开的水瑶、郑飞二人撞个正着。
“水瑶,郑飞?”吴双眉头皱起。
“公子!”看到吴双受伤,水瑶立马就扑上前来关切,“公子,你是受伤了吗,伤得重不重?”
“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罢了……”吴双摇了摇头,然后转问郑飞道:“不是让你们从先行撤离吗,怎么又回来了?”
郑飞闻言面露难色:“禀告公子,是……是水瑶姑娘她执意要回来。”
听明后,吴双顿感一丝无奈。眼见着拿出手帕来为自己擦拭血迹的水瑶,吴双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水瑶之手:“水瑶,你为什么我不听我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任意妄为的话,很可能会连累我们更多的兄弟再枉送性命?”
“公子……”水瑶闻声低头,心感委屈之下,眼中顿时就泪光闪起。
吴双见状一惊,难道是自己语气太重了?但是还未由得吴双开口安慰,十几名锦衣卫就已经追上前来。
“你们几个保护公子先走!”郑飞拔出剑来准备殿后,但没想到自己的话声刚落,就突然从假山之中飞出了一面飞轮,当场就将自己身旁的两名兄弟割喉在地。
见状下,水瑶吓得一声惊叫,而郑飞和剩下的几人则赶紧以身护住吴双,警惕四周。而后笑声响起,就见得夏鹤翔从假山的后面大笑走出。飞轮回手之后,夏鹤翔冷笑出声:“吴公子,你们走的这么急,是要赶去西天吗,要不要本座送你一程?”
“‘天机神算’夏鹤翔?”吴双皱眉之下将牙咬紧。
“正是本座!”夏鹤翔伸手抹了一把飞轮刃上的血迹,搓在指间冷笑出声。
就在这说话间,追赶过来的十几名锦衣卫就已经同郑飞等人打在了一起。而冷目对望之下,吴双伸手示意水瑶退后,既然无路可逃,就只能拼死一搏。可就在吴双催谷运气准备和夏鹤翔一拼生死之时,却没想到会从自己的身后突然杀出一人。
忽闻背后破窗之声响起,始料不及的吴双回眼望去,就见一人挥剑直向自己杀来。但无奈自身伤重,又避无可避,吴双只能瞪大了眼睛等死。然而却在这等死之际,耳听得一声“公子小心”,然后就见得水瑶以身护在自己面前,挡住了来人所刺的致命一剑。
“水瑶!”眼见着佳人在自己的面前缓缓倒下,吴双双目瞪圆之下一声惊吼,然后抬手就是一掌将那行凶之人轰飞出去,撞墙毙命。击毙元凶之后,吴双噗通跪地,怀抱起了地上那已经奄奄一息的水瑶,连唤出声:“水瑶,水瑶……”
水瑶闻得自家公子的轻唤,缓缓地睁开泪眼:“公……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眼见着水瑶睁开双眼,吴双顿时泪洒而下,眼中只剩下这即将香消玉殒的佳人,全然忘记了夏鹤翔还虎视在旁。
虽然吴双伤重,但夏鹤翔却始终忌惮着吴双的铁腿,所以才不敢贸然出手。可眼见着吴双竟然只顾着和相好生离死别,而把背门对向自己,意识到机不可失的夏鹤翔当即暴起。
只可惜夏鹤翔出门忘看黄历,没给自己算上一卦,结果这即将得手之际,却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福伯飞身杀出拦阻了夏鹤翔。二人交手了仅仅三招,福伯便猛然一掌击出将夏鹤翔震飞出去连退数步。而后随福伯赶来的数十个五虎堂门众也当即出手与锦衣卫打成一团,去相救自家兄弟。
“老东西,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吃了大亏的夏鹤翔怒骂出声:万没想到这五虎堂中除了五虎之外还有如此高手,这个糟老头子究竟什么来路,为什么探子回报时从未提起过?
瞪眼瞧着夏鹤翔,福伯冷哼言道:“哼,老夫夜里睡不着,只不过是出去看了看铺子的门有没有关好,不想却被你们这帮狗腿子乘隙来我堂中闹事?”
夏鹤翔闻言抽动了一下嘴角:“夜里睡不着吗,老东西?那本座就让你这辈子都睁不开眼!”
夏鹤翔言罢,当即又和福伯打在一处。拳来脚往之中,夏鹤翔觅得机会洒出了袖里暗藏的毒粉,却不想姜是老的辣,福伯技高一筹:就在夏鹤翔洒出毒粉的瞬间拂袖生风,硬是把夏鹤翔洒出的毒粉全数扇回,然后跟上“一掌四式开碑手”直接就将夏鹤翔轰飞出去。
“哼,雕虫小技不知天高地厚!”福伯摆袖拂身,一脸不屑而道。
“‘一掌四式开碑手’……你就是当年雄霸一方的金麟门大管家——福泽海!”夏鹤翔吐血倒地之后惊言出声,然后就感到心口剧痛袭来,意识到自己是身中自己所用之毒,赶紧又从腰间摸出解药服下。
……
就在与此同时的另外一边,此刻的高原正苦等在后山林中。
“若雪啊若雪,你既留书约我出来相会,却又为何自己迟迟不到……”来回地踱步之下,高原焦躁出声。
不过话声刚落就瞥眼见到堂中方向隐有火光亮起,皱眉迟疑了片刻之后,高原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泪目摇头下许久,才从牙缝里咬出了四个字:“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