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峰在监狱里的第一个晚上,并没有睡,而是在清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又跟宫九他们联系了一下,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一些事情,基本上跟自己想的一样。
“头,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把他门做掉,非要等他们有所动作之后再动手?”宫九的面前站着“血色玫瑰”的一干人等,相信只要易峰一声令下,绝对会把唐家夷为平地。
“哪有那么简单!”易峰沉吟片刻,“我怀疑唐雄的背后有省部级大佬做靠山,不然,他不会选择在这个风口浪尖上铤而走险。”
“头要顺藤摸瓜?”宫九把通话器改制成了扩音器,每个人都能听清易峰的说话。
“差不多。不要小看了华夏政府的力量,他们在白,我们属黑,法律就是他们的武器,必须要查清楚背后之人,除不掉就要想法设法地跟他合作,不然,以后的路肯定举步维艰。”易峰又坐了起来,摸出一片口香糖送进了嘴里。
“头,你不是国安局的编外特工吗?怎么还怕那些狐假虎威的怂货?”修罗忍不住插了句嘴。
“我只是一个特工,而且还是名义上的编外,又怎么能跟肩上抗星的人比?再说了,就算我没事,那么你们呢,如霜怎么办?”人不在那个位置上,就永远体会不到那个位置所要承担的责任,易峰好不容易在青市站稳脚跟,自然不想自己的兄弟们再过着杀戮丛生、刀口舔血的日子。
众人沉默了,若能稳定安好,谁愿颠沛流离?
“把我交代给你们的事情都做好,其他的,就让他们折腾去。”易峰走到窗边,夜晚的监狱已经是乌黑一片。
“峰,你什么时候出来?”这次说话的是红莲,整个地下室现在只剩下了她自己。
“他们呢,都走了?”易峰能听到逐渐远离的脚步声,“时机到了,我自会出来,这小小的监狱可关不住我。”
“嗯,我,我和孩子等你出来。”红莲的声音略带一丝羞涩。
“好,等......”易峰猛然一怔,“你说什么?孩子?什么孩子?”
“傻瓜,当然是我们的孩子了。”红莲一手轻轻抚摸着小肚子,嗔了一句,“前几天刚检查出来的。”
“哈哈,好,好啊。”易峰大喜,跟红莲在一起的时候可没什么保护措施,想想也是正常,“红儿,你好好养胎,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好好看看你们娘俩。”看得出来,易峰也是非常喜欢小孩子。
甜言蜜语了一阵,易峰才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因为,来查房的了。
门从外面被打开,狱警带着两名荷枪实弹的武警走了进来,看到易峰老老实实地在床上睡觉,低头在小本上记录了下什么,这才出去关上了门。
第二天,监狱内组织理论知识学习,因为这些犯人的文化程度不一,因此分了好几个小组。这个纯属自愿,易峰是属于那种看书直打瞌睡的类型,自然不会凑热闹。
百无聊赖,易峰环视四周,众多的囚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写写画画,氛围似乎很融洽,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的那套囚服,那肯定没有人会把“囚犯”二字跟他们联系在一起,不过,这群人中,有一个例外。
那是在一楼大厅的东北角,一名老者垂首勾头,满头的银发已经没过了耳垂,挡在他的面前,使人难辨他的容貌。
在他的周围则空开了一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似乎没人愿意跟他在一起。
“喂,哥们,那人是谁啊?”易峰随便找了个人,指了指独处的银发老者。
“你说他啊,我也不知道。”这人停下了笔,“我在这里待了五年了,他一直都在,而且也从不主动跟人说话,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愿意搭理他了。”
“是这样啊。”易峰恍然,感情还是个不合群的家伙。
在易峰打量银发老者的时候,银发老者似乎能感觉到一样,银发遮盖下的双眸的目光也飘到了易峰这边,没过几秒,他就收回,然后站起来,慢悠悠地往楼上走去,步履不是很快,腿似乎还有些跛。
易峰犹豫了片刻,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跟了上去。
“老哥,老哥。”银发老者在快要进门的时候,易峰的叫喊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银发老人甚至连头都没转,打开房门就走了进去无视。
走到房门前,从外面看,房间的面积并不是很大,看样子也是个单人间,如此说来,他跟易峰一样,是个重犯。
易峰又喊了两声,还是没人答应,这才悻悻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顺手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看,没看多久,就睡着了......
“嘟嘟~”哨子声响起,易峰睁开眼睛,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快速地跳下床,跑到一楼大厅,所有人都已经整合完毕,银发老者也在,易峰走到了人群的最后面。
“我再说一次,学习期间不能乱跑,必须在我们狱警的看管之下进行,否则别怪我们使用强力措施!”人员到齐,一个穿着一套明显小一号的警服,都露出腐败啤酒肚的矮胖子,站在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易峰等人,大声地吆喝着,目光带着浓浓的不屑。
“他谁啊,这么嚣张?”易峰捅了捅身边的男子一下,小声问道。
“监狱长呗,成天作威作福的,就只会冲我们这些人瞎叫唤,要不是在这里面,老子早就揍他了!”看得出这人对于这胖子的怨念还是比较重的。
矮胖子叽里呱啦地又说了一大堆,这才开始正题:“你看看你们现在的生活多好,犯了罪,国家还花钱让你们学习,你们就该知恩图报,好好改造!”
“十月一了,举国欢庆,也是大家减刑的好机会!待会儿啊,我会一个个的跟你们谈谈心,按照你们各自的改造成果酌情减刑,提早让你们回家跟家中亲人团聚......”
“艹,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我真以为是办实事的来了呢,感情是变着法地要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