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就是很快,我们在夜幕降临之前到了北京。刚下飞机被一股子寒风扫过来,我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哆嗦了一下,赶紧的将身上的那毛衣给搂紧了,哆哆嗦嗦的被光头强塞到另一辆车去,上了车我才缓过来一些。
倒是麒麟体质好,怎么都不冷,他就穿了一件白衬衫套一件米白色毛衣,他本身就长得好,虽然盯着的壳子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接近。他兴冲冲的看着下雪的北京,我一直都是南方那边的,已经对雪的印象模糊了。冷不丁见到雪,我心底还是有些雀跃的。
但是再大的雀跃都没有办法弥补我的寒冷,我觉得哪里都不暖,要不是抱着人形暖炉琅东,我感觉我下一秒一定会冻死的。这边开车的也是个光头,不过这厮长相柔和的多,光头强坐在副驾驶上,两人交谈了一些什么。声音不大不小,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我听着有些乏味,冷的也难受。
最要命得到是这个点了北京竟然堵车,下那么大的雪也不知道这样庞大的车队是要去哪里。两只光头好像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两个人停了车熄火出去抽烟,钥匙留在车子里面,有暖气我是不会出去的。倒是麒麟,欢快的扑出去看雪花。我看着外边翻飞的雪花觉得麒麟有时候听二缺的。
车子堵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们才开始龟速的往前,然后又半个小时,才正常的通车走上了立交桥。我一直觉得北京的立交桥是很壮观的,俯瞰下来,简直就是交错的迷宫,说真的像我们这种不认路的,就是开车应该也开不出去这立交桥。
不堵车之后我们的路走的那叫一个顺畅,很快就到了市中心,一栋洋房前面。这种洋房我见过,我记得叫做复式楼,十分复古,里面也是基好几层的,旋转楼梯上去的。外边是个巴洛克风格——大概是,我不是那么懂建筑。总之是很精致的一种,我只在电视电影上边见过的。
“薛先生,到了。”光头强先下车,然后恭恭敬敬的看吧车门给我打开,又朝我鞠躬,九十度的。要不是事先知道他是个东北人,如此训练有素,我都以为是我们邻国的了。我点点头,出了车门,车子里面还暖烘烘的,被一口风夹带着雪花闯进来,冷的我那叫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就抱紧的琅东。
琅东“额”了一声,这大概是我从他嘴巴里面听到的除了“掰”字之后的头一个单音节。但是这没有驱走我的寒冷,我吞了一口口水,眼巴巴的看着光头强,不知道他西装下边是不是传了保暖内衣,所以才一点都不怕冷,要不,难道是块头大的不怕冷?不能吧?赵小孩就挺怕冷的……
“薛先生跟我来。”光头强下了车之后引领我和麒麟往那栋复式楼过去,我心里有一个仇富的小人跳出来折腾。毕竟这是在寸土寸金的北京市,要买一块地简直比登天还难,瞧瞧三环四环的房子都炒到什么价位了。要是北京有房的话,卖掉了回来我现在住住的这边,都能换十套不止了,还是是地段最好的。
这就是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不同。我在心底感叹了一句。
光头强开了门,里面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光亮。所幸外边有昏黄的街灯,透进来一丝柔和的黄色。但是我还是成功的踹到了一个瓶子,发出了好大的声响,我赶紧低头看,发现那个瓶子已经“骨碌碌”到里面黑漆漆的地方去了。“不好意思啊,薛先生,我先去开一些灯,你们等一下。”光头强的声音充满了歉意。
我看着他走进了黑暗之中,然后不多时就脸亮起了一盏灯,我抬头看着顶上,是一盏巨大无比的水晶灯。那水晶灯还折射出来一些钻石一样的光芒,显得十分好看。这复式楼是圆柱形的,一共有三层往上,我们前面就是个大厅,旁边是一个旋转楼梯,一直螺旋往上。里里外外都是一种暗红色。
这种颜色还是挺常见的,而且看着也高雅,就是现在这地方的味道难闻了一些。烟酒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我平时也是喝点酒抽点烟的,可是这个味道我实在是不敢恭维。要不是抱着琅东我都要捂住鼻子了。“很臭啊你们这里,而且好多垃圾。”麒麟口快,把我想要说的都说出来了。
“这个,这个是我们少爷不让收的,有人进来他就暴躁。”光头强十分为难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指了指楼上,“我们少爷现在应该在楼上,你们小心点,这是前段他生日的时候开聚会留下的东西,有一些可能发霉了……”
我看了一眼地面上,铺着一张厚实的地毯,心里默念了一句:万恶的资本主义。那好的羊毛毯就这样给糟践了,果然应了人沈妖精的那句话,这厮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现在就先看看状况吗?”光头强大约是一直没有见我说话,于是开口问我道。我想着还是快点解决了这件事拿钱走人吧,于是点点头,“那行吧,我们先上去看看。”光头强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傻气的笑,我躲过地上的那些腐烂的蛋糕,还有酒瓶,然后走上了木质旋转楼梯,这楼梯很结实,而且摸着扶手手感十分不错。
二楼统共就是四个房间,光头强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房门口,房间的门做的相当华丽好看,上边还镶嵌了一块蓝色的好似水晶一样的东西,看着就很赏心悦目。光头强伸手敲了一下门,那头没有应答,他伸手拉开了扶手,“进去吧,现在少爷情况还算是很稳定。钥匙出了什么事情,请按门上边的警报器,我们会第一时间进去的。”
我还没问到这人究竟是什么情况呢,光头强突然就冒出了这样一句话,霎时间我觉得我受到了惊吓,我是能够抓鬼,但是我不是医生不治病。我以前有遇到过明明是精神失常的人家里人硬说是鬼神所为,后来请我我没去,结果请了别人,那位仁兄被他给打断了手,养了一个多月。
当时我还笑人道行浅,难不成我今天要步那位仁兄后尘?我嘴角抽了抽,将一直没有摘下来的眼镜往上推了一下,露出一丝缝隙来,发现门里面果然透出来一丝黑色的气来,看来应该不是精神疾病。
我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很多时候人比鬼难缠的多。鬼还会流连人世间,要么就是执念太深无**回,要么就是逃避了人锁魂的,变成了,游魂野鬼。大部分是因为余愿未了的,这种最好对付了,只要满足了对方的愿望就能送与轮回。不过我一向简单粗暴,往往一张符咒给收了。
房门打开了,里面也是乌漆墨黑的一片,一股子烟雾扑面而来,带着一种诡异的香味,那是我从来没有闻到过的烟味,闻起来带着一点甜味,可是闻太久了又觉得很不舒服。
我蹙眉拨开旁边的烟雾,走了进去,麒麟已经走在我面前去了,随时随地的摆出一副战斗的模样来,这要是双生我会觉得很感动并且觉得这家伙真是帅气,但是麒麟的话……我还是觉得好笑的多,不知道为什么。
房间太黑了,我看不见任何的东西,进了门之后我看了看旁边的墙壁,发现了一个开关,我伸手摁了那开关,房间的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那是一种白亮的光芒,我刚刚一直处于一种黑暗的状态,陡然瞧见那么亮堂的,我的眼睛感觉都要瞎掉了一样。我赶紧的伸手揉了揉,才艰难的睁开。
地上都是酒瓶子,特别多,还有乱七八糟的衣服,这个房间是好像套房一个的,这边是大厅,然后里面还有一个小门,我估计小门里面就是卧室了。难道这少爷已经睡着了?我寻思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情况,玻璃摔碎的清脆的声音突然就响起,把握吓了一跳,我赶紧的看向那地方。
一滩红色的特液体蔓延在白色的地毯上,我心里一个“咯噔,”立刻马上的跑到了前面去,那是一组雪白的布艺沙发,上边已经挂满了衣服什么的,总之很多的东西。我上前去,发现沙发上有一个歪歪斜斜躺着的男人,他穿着一套白色的睡衣,裸露出来的手腕脖子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低头看摔地上的那个高脚杯,里面装着的是暗红色的葡萄酒酒液,摔到了边上的大理石瓷砖上,四分五裂,红酒蔓延得哪里都是。吓得我以为这家伙自杀了。我舒了一口气,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相当帅气。他的五官是时下女孩子们喜欢的那种小鲜肉,发型也是很帅气的那种,就是现在跟鸡窝似得,不过好歹还是能看出一个人模狗样的形状来的。他呆呆的半阖着眼睛,一副撞邪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