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奇异赌局
一阵撕裂丹田的剧痛,让春竹忍不住大叫一声。随后感到丹田迅速拓展,恰如无边无际的大海,浑身暖融融的,通体舒泰,如沐春风。
脑海里同时蹦出气海和御气飞翔两样事物,这两样事物的出现,让春竹欣喜若狂,因为这两样事物与他现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气海是他刚刚开启的丹田,御气飞行是他刚刚用凌风诀,唤醒的另一种轻身功夫。这两样事物,他脑海很清楚,他以前就具备,只是他失忆后,记不得了而已。
他静静地躺着,享受着记起气海和御气飞翔的乐趣。却听到神秘人惊慌失措的呼喊着,他猛地有些内疚。
神秘人虽然看上去五十岁开外,但心性仍停留在十几岁的样子上。自己用对付小孩子的方式,套出凌风诀的心法,是不是过于卑鄙?
春竹想认个错,请求神秘人原谅,但转念一想,如果给神秘人道歉,他可能不但不领情,还会大大的伤害神秘人的自尊。
他看看神秘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嘻嘻一笑,心道:“我何不再诈他一下,问出他的姓名。”
他猛地一蹬腿,坐直身体,不停地翻着白眼道:“你害死了我,我要到阎王爷那里告你去,让他来索你的命偿还我。”
神秘人惊慌地摇手道:“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杀你。”
春竹凝神自语道:“什么?让他说出他的名字,问他的名字干什么?”
他扭头看向一边,好像在同另外一个人说话。少顷又道:“只要他说出他的名字,我们两个都不用死,你说的是真的?”
神秘人看着春竹的表情,心想:“他这是在跟索命的小鬼说话吗?我被困在孤山之巅,隐姓埋名七年。难道今日要对他人说出我的姓名?”
却听得春竹唉声叹气地说:“算了吧,他和我接触的不是一两次了,他只是个会逃跑的家伙,哪敢对人说出自己姓甚名谁,干脆让他陪着我一起死算了。”
春竹说完身体向后一样,手脚开始抽搐,像极人临死时的症状。
“不死,不死。”神秘人大叫道:“我说,我说,我是欧阳雄,孤山派的欧阳雄。”
春竹的心中一阵惊栗,他曾听师兄弟们说起过欧阳雄。欧阳雄是马天行的二师兄,是他的二师伯。
师兄弟们说,二师伯欧阳雄,七年前因为大师伯聂阳的事情,愤然离开孤山派,匿迹江湖,杳无音讯,为何会在孤山之巅遇见他?
春竹不敢露出心中的惊讶,呼地又坐起来:“你果真是孤山的欧阳雄?为何会在这里?如实说来。不然,我们两个一起死。”说完又躺在地上,抽搐起来。
欧阳雄虽然童心未灭,却并不傻。当时,春竹大叫一声,浑身抽搐,却如真的死了一般,一时心慌才着了春竹的道。
可是细细一想,欧阳雄恍然大悟,心道:“这小子故意整的神秘兮兮,却原来是在诈我是谁。好,老子就陪你玩几手。”
他忽然失声痛哭起来:“我欧阳雄看来就是一个不祥之人,七年前因与老三打赌,被困在孤山之巅,老大死后都不能为他守灵。”
“今天,我无心又要害死另一个孤山派的弟子,我就是孤山派的罪人,有何面目再活在世间,不如死了算了。”
他又对抽搐的春竹道:“傻小子,我看你现在痛苦万分,怪可怜的,我帮帮你怎样?我先一掌劈死你,然后我自己再自杀,好么?”
他走到春竹的身前,伸出手掌,作势欲劈。
春竹一转身滚开,笑道:“算了算了,阎王爷说,你是无心之失,不追究你了,我呢阳寿未了,让我回来继续陪着你玩。”
一个玩字勾起了欧阳雄的童心,他趴在春竹的身边,笑嘻嘻的说:“玩什么,你有什么新花样?快说快说。”
春竹假装思考道:“嗯,这样吧,你问我一个问题,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谁答不上来,谁就算输,你看怎样?”
欧阳雄击掌笑道:“好耶,好耶。”他把脸凑近春竹:“输了怎么办?要受到什么惩罚?”
春竹心想:“受的惩罚太轻太容易,二师伯肯并会感到没刺激,不好玩,他不一定会接受。”
于是说:“把长剑竖起来,剑柄向上,输的一方要站在长剑的剑柄上,直到能回答上对方的问题才能下来,你看怎么样?”
欧阳雄兴奋道:“行,就这样定了,不过不是剑柄向上,而是剑尖向上,那才有意思。要不按我说的做,我不玩。”
春竹假装为难地说:“这个吗?我不敢接受。你想,你的轻功好我十倍。你站上去不费吹灰之力,是真玩耍。我站上去就穿了冰糖葫芦,是要命的,怎么再同你玩?”
欧阳雄翻着大眼,盯着春竹道:“你说的有些道理,我们是在玩,不能要你的命。好好好,我退一大步,玩的时候,我站在剑尖上,你站在剑柄上怎样?”
春竹伸出大拇指,赞道:“果然是我的二师伯,这气魄、这豪情够我学一万年。”
欧阳雄得意地说:“那是自然,我老人家不让让你这晚辈,怎能显出我老人家的博大的胸怀。”
他腿不打弯,手不触地,身体只是一挺,人便站了起来,催促道:“来来,你先问我,还是我先问你?”
春竹却慢慢地站起来,捡起长剑,把长剑竖立在地上,平静地说:“我提议的玩法,自然是我先玩了,还能让你先来?”
欧阳雄抢过宝剑道:“那可不一定,我是你师伯,你是我师侄,自然是由我先来。”
他把长剑剑尖向上竖立着,一纵身跳到剑尖上,摆出一个金鸡独立的架势,笑眯眯地说:“小子,你可以问了。”
春竹心道:“如果直入主题,我二师伯一定会有所觉察,还是先问些别的,逗他开开心。”
他随口道:“倚老卖老,哼。我问你,你今天早晨吃的什么?”
欧阳雄呵呵笑道:“我就倚老卖老怎么啦?告诉你,我今天早晨吃的是你的干粮。我说对了吧?可以下来了吧?”
春竹哼声道:“不对,你不能下来?你回答错了。”
欧阳雄一愣道:“我哪里回答错了?”
春竹嘻嘻一笑说:“师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欧阳雄仰头看看星空道:“过了子时,应该是丑时了?”
春竹得意地说:“这就对了嘛,昨天早饭你吃了我的干粮。但是,今天早饭的时辰还未到,你怎能吃的?”
欧阳雄眨巴着眼睛,想想道:“嗯,你说的不错。有趣,太有趣了。接着问,快接着问。”
春竹道:“你在山上住了几年?”
欧阳雄答道:“七年,七年多。”
春竹道:“答对了,下来吧,应该你问我了。”
欧阳雄跳下长剑,换成春竹站在剑柄上。
“你今天早晨吃什么饭?”欧阳雄笑问道。
春竹道:“还未到早饭的时辰,我没有吃饭。”
“错啦。”欧阳雄得意的笑着:“我问你今天早晨吃什么饭,没有问你到没到吃饭的时辰。再说,你今天早晨只能吃你的干粮,还能吃别的不成?”
春竹一想也对,只能认输,由欧阳雄继续问下去。
二人你问我答,我问你答,不停地调换着位置。春竹感到时机已经成熟,就问道:“你为什么会被困在孤山山巅七年?”
欧阳雄答道:“我大哥喝了老三送的鸡汤后,干出了傻事,我就说鸡汤有问题。老三却说,鸡汤是他让韩汉送的,绝对没有问题。”
“于是,我们就打赌,由我喝鸡汤做一下验证,如果我中毒,老三就自裁。没问题,我就隐居孤山山巅,不再过问孤山派的事情。结果鸡汤没有问题,我只好上山了。该你啦,该你啦”
春竹同欧阳雄玩耍着,心想:“鸡汤没有问题,看来我真真是自己走火入魔啦,与飞燕师姐毫无干系。”
心地善良的春竹,怎么能够想到。他敬佩的孤山派掌门人,和他信任的飞燕师姐,正在朝阳观合计着另一个阴谋。
“爹,我四师兄带回来的消息太重要了,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聂长风是大师伯聂阳的孽子,他还在勾结怀仁楠陷害爹,真是用心险恶。爹,我们怎么办?”马飞燕送走洪展飞,关上朝阳观大殿的大门。
马天行阴沉着脸,冷笑道:“哼,几只小虾米能翻得起风浪,他们也太小瞧我马天行了。”
马飞燕担心地说:“爹,你也不可大意,我四师兄刚才说,聂长风已经派出人手,在全力寻找我二师伯。他们一旦找到我二师伯,就会如虎添翼,后患无穷。”
马天行道:“他们想找到你二师伯欧阳雄也非易事,即便找到又能怎样?我不相信他欧阳雄敢再来生事。”
他又恶狠狠地说道:“再说,我也没打算给怀仁楠他们机会,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飞燕,你明天再上明清洞,见见梅明,哼哼,好戏就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