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山坳婆婆
春竹打开剑冢,取出地怒剑,兴奋他挥舞起来。却不想一声轰鸣传来,山洞坍塌,冰雕崩裂。一块冰雕呼啸飞来,正打中愣愣惊呆了的春竹的胸口。
冰雕的重击,和山洞坍塌引发的冲击波,把春竹推出山洞外的平台,跌进云海茫茫的悬崖。
春竹虽然受到冰雕,和山洞坍塌引发的冲击波的双重打击,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
他感到胸口疼痛欲裂,呼吸都有些困难,但他还是死死的握住地怒剑,仔细地留意着悬崖上,是否有突出的岩石,或树木山藤一类的东西,让他有个借力点,好施展御气追风术,稳住身体。
下降的速度越开越快了,萧萧的风声从他的耳边掠过。穿过云层,他低头向下望去,悬崖下是一片湛蓝。
“下面应该是片湖泊,看来死不了了。”春竹左手捂住胸口的伤处,右手握紧地怒剑,把自己的潜能调整到最佳状态。
在接近湖泊的时候,他运用御气追风术,左脚在右脚上一蹬,缓冲下降的速度,又右脚在左小腿上一蹬,凭空迈出一大步,接着双腿合并,双手护住胸腹,拉直身体成一条直线,坠入湖中。
幸运的是,湖水足够深,他又有《散叶涅槃》功护体,所以没有受到二次伤害。
即使是这样,当他爬上岸边的时候,也是感到身体像是要散架一般。
他勉强爬到岸边的一颗大树下,检查胸口被冰雕打伤的地方。左胸有两根肋骨折断,右胸胸骨被冰雕震上了裂纹。不过倒是没有伤到内脏。
“奶奶的,这真是九死一生。”春竹苦苦一笑:“假如听寒冰老祖的安排,学好后两组冰雕剑法,说不定还不会有此厄难。”
春竹有点后悔,可是后悔药自开天辟地起,就有人想买,不过有谁买到过呢?
“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在此将息几天了,伤好些后,在寻路出去。”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这样做。
春竹在湖边休养了十四五天,身体才好受了一些,他在这段时间里,饿了,就在湖边找一些野菜充饥,喝了就趴在湖中喝几口湖水。
胸口的骨折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自我疗治,已经愈合,只是左胸的肋骨,还未完全长到一起,可是他不想在这里等下去了,他要离开这里,有许多的事情他还要做。
他打算出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金蛇灵祖的下落,惜一指夫妇的仇,他是一定要报的。还有是不是有另外一个假玉月子,正在冒称玉月子师叔,将要危害御仙殿,危害师父玉阳子。
上一世带来的任务,他想先放一放。黑熊逃跑的线索,他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等到找到一点头绪,再追查下去,也为时不晚。
春竹把地怒剑收进清桐藏身的空间,经过三天的艰苦爬山越岭,他终于在一条山坳里发现了一缕炊烟。
“三年多了,老子终于要活着见到人啦。”春竹异常兴奋。
那一缕炊烟是从一座茅屋内升起的,茅屋不像是长期有人居住的地方,倒像是猎户歇脚临时搭建的。可不管怎么说,从现在的情况看,茅屋里肯定有人。
春竹推开茅屋的柴扉,轻轻喊着:“有人吗?屋里有人在吗?”
“你找谁?怎么来到了这里?”一个华发老妇,突然出现在春竹的身后,把春竹吓了一跳。
“我随家父上山采药,不小心坠崖。所幸被崖壁上的一颗松树挂住,才幸免于难。”春竹不想暴露真实身份。
“婆婆,你一个人在这里吗?”春竹对一个孤身老妇独处深山,不免产生了怀疑。
“不可以吗?”老婆婆对春竹很冷淡,斜看了春竹一眼。
“自然可以喽。”春竹轻轻一笑:“婆婆的声音真好听,像是百灵鸟叫。”
这句话春竹倒不是刻意奉承,老婆婆虽然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声音却是甜美无比,像是一个少女发出来的。
老婆婆盯着春竹看了好久,带着丝丝的忧伤说:“如果他这样说,我定会欢喜的紧。”
她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曾经的美好时光,停了一会,突然恶狠狠地瞪着春竹说:“以后这油腔滑调的话少说,当心我割下你的舌头。”
春竹双手捂住嘴,假装害怕的后退一步。接着又双手护住胸口,露出痛苦之色。
“你受伤了?”老婆婆依旧面无表情:“近前来,让我瞧瞧。”
春竹低声应道:“是,婆婆。”他收藏了自己的修为,把自己变成一个普通人。
老婆婆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右手一翻,把手帕放在春竹伸过来的手腕上,快如闪电般的抓住春竹铺有手帕的脉门。
稍稍一停,她轻叹一声:“哼,你小子命还挺大,左侧肋骨断了两根,竟然还活着。”
婆婆的脸一直是僵硬的,看不出喜怒哀乐,春竹分不清她对自己活着,是欢喜,还是恨恼。
“婆婆,我死不了吧?”老婆婆面无表情,让春竹很好奇,他想通过自己的办法,摸清老婆婆的底细。
“你能为我治疗吗?我的胸口现在很痛。”春竹接着说。他想通过婆婆疗伤的手法,了解婆婆的门派。
“死不了的。”婆婆指指不远处的一弯清泉:“去洗一洗吧,邋遢死了。”
春竹走近清泉,不禁一惊,水中倒影之人,蓬头垢面,满脸胡须,身上的野兔皮衣服,早已是千疮百孔,哪里还有自己本来的样子。
他掏出匕首,想要刮掉胡须,转念一想,刮掉胡须,就会暴露行踪,对以后的行动不便,于是只简单地洗洗脸,把头发扎起来。
春竹重新回到茅屋,婆婆微微一愣,又苦笑着摇摇头,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淡红色的药丸,放到春竹的手中:“吃了它,你慢慢就会好的。”
她转过头,看向远处的山峰,长叹一声:“他要是有你这般好运该多好啊?我在此苦寻了三年,怎的、怎的半分音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