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墨玉刀硅
春竹心中大惊,急忙迎了上去:“老婆婆,你也受伤了?”
老妪身边的少女,忽然上前一步,挥手重重的打了春竹一记耳光:“大胆,见了金蛇灵祖不下跪,还敢口出狂言,你有几条命?”
“秋素,不知者不怪,他也算是一片好心,不要和他计较了。”金蛇灵祖说完又轻咳几声。
秋素躬身应道:“是,尊主。”
“师姐,多年不见,竟然在江湖上混出个响当当的名号,金蛇灵祖,好威风啊。”惜一指冷冷的盯着金蛇灵祖。
他又嘿嘿的冷笑几声:“不知师姐此次前来有何指教?”
金蛇灵祖重重的咳嗽起来,秋素急忙为她抚胸捶背,她的咳嗽稍微的轻缓一些后,抬手挡开秋素。
她曼声细语地说:“师弟见笑了,我这老病秧子能威风到哪里去?倒是师弟,怀拥美人,避世而居,过着神仙般的生活,让我这半死不活的棺材瓤子,羡慕的要死。”
“冷霜傲,你想怎样?划出个道道,我们夫妇接着就是了。”娥屏挡在惜一指身前,面对金蛇灵祖,冷眼以对。
金蛇灵祖桀桀的怪笑着,接着又大声的咳嗽起来。秋素又急忙为她抚胸,没想到,她一掌掴开秋素,沉声道:“你以为我老婆子真的要死了吗?是不是我死了你才开心?”
秋素退到一边,不敢抚摸被打肿的脸,恐惧的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只盼尊主,寿与天齐。”
金蛇灵祖对着秋素冷哼一声,回头又对娥屏嘻嘻一笑:“你们夫妇,唉,好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好,真好。”
接着她又连声叹息:“可惜,真是可惜,可惜师弟你坏了自己的规矩,为名门正派的人看起病来了,那就不要怪我要棒打鸳鸯了。”
娥屏心中一震,看了看受伤求医的几人,冷冷一笑:“冷霜傲,我苦苦找了三十年,原来唆使耶律信,闯进绝情山,杀害我儿的元凶是你,好,好。这是一件天大快事,让我今日得见仇人,痛快,痛快。”
冷霜傲突然收住笑容,挺直腰杆,冷冷地说:“娥屏,你发的什么疯?我几时唆使耶律信闯进绝情山,杀害你儿子的?”
娥屏一愣:“你敢说三十年前,不是你重伤耶律信,然后像现在一样,明知师兄不给灵仙教以外的人疗伤,还是唆使耶律信闯进绝情山,让师兄为他疗伤,以此杀了师兄的父母和我儿子风项。”
“你放屁。”冷霜傲激动得大骂道:“我现在也未必是耶律信的对手,三十年前我如何伤他?你个狐媚子,先是迷惑中惜师弟移情别恋,后又令中惜师弟痛失父母。你就是个扫把星,就是个贱婢。”
“好啦,你们两个不要争了。”惜一指厉声喝道:“娥屏,耶律信当年是和圣剑三侠相斗,他杀了圣剑三侠,圣剑三侠也重伤了他。我父母和项儿的死,跟师姐没关系,这事我早就找人打听清楚了。”
惜一指又铁青着脸看着冷霜傲:“师姐,我们之间早无瓜葛,师姐今天前来弄出许多事端,似是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不知愚夫妇哪里开罪了师姐?”
冷霜傲嘻嘻笑着:“师弟,这事说起来与你也没有多大的干系。可你们两个毕竟是夫妻,休戚与共,那就有关系了。”
娥屏怒道:“有屁快放,啰嗦什么?”
冷霜傲依旧笑容满面:“你原来可是个嗲声嗲气的狐仙像,怎的现在变成了一个骂街的泼妇?”
她忽然捏着鼻子,连连说:“好臭,好臭。”这好臭好臭,自然是指娥屏说的有屁快放。
惜一指强压着怒火:“师姐,究竟是为什么事情?请说!”
冷霜傲哼哼两声,从怀里拿出一块刀硅,在手里晃了晃说:“二位师弟妹,还认识它么?”
惜一指沉声道:“当然认识。”
娥屏却惊叫道:“怎的会在你手里?”
春竹离冷霜傲较近,他清楚地看到,在刀硅的一面上刻着一个“心”字。
他不禁想到:“看来他们三个人,曾经有着一段非凡的经历。”
年少时的风中惜(惜一指),刚入师门时,他只有一个同岁的小师姐冷霜傲。冷霜傲虽然和风中惜一样大,但是却对风中惜极尽照顾,疼爱有加。
一年后,师父又带回第三个徒弟娥屏。从此三人同门学艺,同桌吃饭,同出游玩,关系很是亲密。
随着年岁的增长,对风中惜芳心暗恋的冷霜傲,突然有一天在风中惜的房间内,发现风中惜用一块墨玉,磨制了一把刀硅。
刀硅的一面刻着一个“同”字,另一面刻着一个“心”字。
冷霜傲芳心大喜,以为这是风中惜要送她的定情之物,可是十几天后,她发现,这把精致的刀硅,落到了师妹娥屏的手中。
她心中疑惑,试探道:“师妹,你这小刀硅好精致,哪里买的?”
娥屏扭扭捏捏的说:“是师兄送我的。”
冷霜傲一愣,接着又问:“中惜师弟为什么要送你这个?”
娥屏的脸一红,羞涩地说:“师兄他说,要与我同心百年。”她突然双手捂住脸,扭动着身体说:“师姐别问了,羞也羞死了。”
冷霜傲是怎么和娥屏分开的,她已经记不起来了,她暗笑自己愚蠢,原来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当天夜里,心灰意冷的冷霜傲,离开了他的师父和师弟妹,独自浪迹江湖,后来,因为一场风波,遂隐居在海外的火龙岛,陆地上极少有人见过她的踪迹。
数十年过去了,冷霜傲依然留恋年少时的那份甜蜜,还时常挂记着那把精致的小刀硅。
这把刀硅,过了几十年,终于拿到在了她的手中。
她笑笑说:“哦,原来师弟还记得这把刀硅,还记得,这是你当年送给娥屏师妹的定情之物,你看看娥屏师妹那紧张的样子,怎么就不问问,我是怎么得到它的?”
惜一指看向娥屏,娥屏却对他摇摇头,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