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又过了三天,三天的时间里,我绞尽脑汁,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怎样才能回到我的那个二十一世纪。如果,我不能回去,难道,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要听天由命,被人当成一个物品,成为别人玩弄政治权力的牺牲品?
“微臣陈子兴叩见公主。”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这个讨厌的微臣陈子兴又来了,他每天的内容无非就是一句话,催促我快点上路。
一想到他那讨厌的嘴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心思我很清楚,我这个所谓的公主,不过是卫候一个不得宠的小老婆所生。现在又要送到周国去当人质了,当然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了。
而且,我从小翠那里得知,当听到选中我去做人质公主时,我那个不得宠的“母亲”曾经为她这个惟一的女儿,跪在卫候前两天两夜——只为了叫我那狠心的父亲收回成命。
结果“父亲”照样不为所动,非但如此,还要责罚她,结果,“我”为救回那刑罚的母亲,跌下十几层台阶,饶是这样,在探知我无生命危险之后,“父亲”还是把我抬上了马车,送出了城门……
世态炎凉,亲生的“父亲”尚且如此薄情,因而他这负责护送的使节,赶紧送我到周国,好回去交差是正事。
“什么事?”我头也不回,懒洋洋地问道。
“臣请公主即早上路。”
“今日我只觉睡思沉沉,全身乏力,恐怕不堪颠簸之苦,上路的事明天再说吧。”与小翠的这几天相处,我也学会了讲一些文诌诌的话,刚说完,我浑身好象掉了一地的鸡皮咯嗒。
“还望公主听微臣的劝,即早上路,免得误了行程,周国怪罪。臣等担当不起。”
“担当?”想想这苦命的身份,气不打一处来,我不由冷笑一声,“就你等也配说担当,如若担当,怎会要我前去周国为人质?如若担当,又怎会年年向周国进贡,岁岁朝拜?
“这——”说不出话了吧,哼,想拿周国来压我,本姑娘偏不吃你这一套。
“好了,你下去吧,不要来烦我了。”看他还一动不动的,我不由一阵冒火。
“我不是说了嘛,我身体不舒服,坐不得车,你是没带耳朵来,还是没带脑子来?”
“微臣不敢。”
“不敢?你是不敢带耳朵来呢,还是不敢带脑子来?”
“公主——”陈子兴似是一愣,可能没想到我这样问他,过了一会儿,终于低声下来,说道:
“臣只是担心误了周国给的期限——。”说到底还是担心他头上那颗脑袋。
“担心,我且问你,两国相交,贵在什么?”
“这——”
“两国相交,贵以诚。且不说,我如今一弱质女流,以病弱之躯赶赴周国,就算偶有迟缓,周国素以礼仪之国自称,想来也必不见怪,再则,你日赶夜赶,难道要罔顾我的性命,送我的尸体去给周国不成?到那时,我看你再来考虑如何向周国和卫国担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