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解密对于陈海伦来说易如反掌,很快便打开了那些被加密的文件,里面的内容让她大吃一惊!
“队长!”她甚至忘了敲门,一下子闯进了颜一寒的办公室,“你快来看!”
当颜一寒看到李豪电脑中那些令人大跌眼镜的图像和熟悉的面孔时,顿时也是心中一颤。
这些都是图片和视频文件,里面的内容几乎都足以让人面红耳赤,而其中不乏一些有着高出镜率的“熟人”!男主角自然不是旁人,正是巨星娱乐的少东,也就是死者李豪!
而这也让电脑屏幕前的两女一男有些尴尬,然而其中的一个镜头打破了此时的僵局。
“等等!”颜一寒突然发现一个视频中的女性甚为熟悉,并不是因为她是某个明星,而是,她竟然是邓卓轩的秘书------兰婷!
“她是兰婷!”谢骏昊也不禁吃了一惊。
“兰婷是谁?”陈海伦不解地问。
“是邓卓轩的秘书。”
“第一个死者的秘书和第二个死者拍摄这样的视频,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陈海伦说,“队长,你说,这会不会是情杀啊?”
“这是什么?”谢骏昊暂停了视频,指着电脑上的画面说。
被定格的图像中除了正在“运动”的男女主人公,床后那面硕大背景墙上所装饰的图案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人真够变态的,连墙上画的都这么配合情调。”陈海伦看了一眼说。
不错,墙上画的是一个“纯天然”的天使悬在半空,手扶一面镜子凝望着侧躺在对面的女性,镜中正好映射出她娇美的面容,而画中只体现出了女性丰润性感的光滑美背。
“这个天使应该是小爱神丘比特,他对面的这个是......?”
“是他妈妈!”
“他妈妈?”
“对!维纳斯!也就是阿芙洛狄忒!”
“啊?!”陈海伦一双大眼睛看着谢骏昊,“谢队,你连希腊神话都这么清楚啊!”
“我也是刚刚才恶补了一下关于维纳斯的故事。”
颜一寒随即又打开了几个文件,果然在其他的视频文件中也发现了画有维纳斯的背景墙,而且又找到了某个相同之处。
“你们看,这种画着维纳斯背景的文件只有视频中才有,而且和其他视频比较起来,不论是拍摄角度还是清晰度都差了许多,很像是偷拍的。”
“偷拍的地方就是洛狄忒俱乐部!”谢骏昊兴奋地说。
“对,昨天在邓卓轩办公室找到的那本《危险关系》,就是描述的上流社会奢靡腐朽的生活和混乱的性 爱关系,那张卡片并不是随便放在里面的,而是在借书传递出APHRODITE的真实含义!”
“难道邓卓轩知道自己会遭遇不测?”陈海伦说。
“不一定,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不能直接说出洛狄忒的秘密。”颜一寒继续分析道,“据兰婷所说,她和邓卓轩是男女朋友关系,如果属实,那么她和李豪在洛狄忒的视频一旦被邓卓轩看到的话,那邓卓轩对洛狄忒和李豪的憎恶就可想而知了。”
“啊?队长,你刚才怎么没说兰婷是邓卓轩的女朋友啊?”
“兰婷?!”这时沈迦铭拿着一叠通话记录走了进来,“你们知道最后和李豪通话的人是兰婷了?”
“什么?”其余的三个人同时惊叹道,谢骏昊一把拿过那叠通话记录,果然,李豪生前最后的通话人正是兰婷!
“怎么?你们不知道啊!”
“迦铭,你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监视兰婷,把她去过的地方都记录下来,我会找二大队借人协助你的。”颜一寒看了看时间,又说:“你们先下班吧。”
“那你呢?”谢骏昊关切地问。
“我去看看尸检的情况。”颜一寒说着向外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说,“明天早上我去办点儿事儿,晚到一会儿。”
看着颜一寒的背影,陈海伦喃喃地说:“明天是去看吴队吧。”
“一定是!”沈迦铭随声附和着。
“谢队,我先走了!”
“骏昊哥,我也走了啊!”
谢骏昊本来想问问沈迦铭关于吴靖楠的事儿,看他急匆匆追随海伦的样子,只好作罢,但是心里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颜一寒从贺天易那里得到的答案和自己预想的一样,李豪确系死于因惊吓过度引起的心跳骤停。在欧阳勋那里得到的消息是,从死者所在电梯搜集到的脚印和指纹都是来自李豪和邓卓轩,其他物证的鉴定工作还在进行中。
今晚一贯敬业的她没有加班,在这个特殊的晚上,她不再是那个兢兢业业的刑警队长,因为在情感上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这一夜是那么的漫长,每当她闭上眼睛,那一年前的血腥一幕就浮现在她眼前,吴靖楠只身倒在血泊之中,脸上布满油彩,手中握着一个染血的信封......
这一年中,颜一寒总是在这样的噩梦中惊醒,她并非害怕,而是被强烈的愧疚与自责包围,战友替自己付出了生命,而时隔一年却还未能将凶手绳之于法,有何颜面去面对烈士的英魂!
又是一夜无眠,早上迎着第一缕霞光,颜一寒驱车前往位于市郊的烈士公墓。而此刻,另一辆车也正向那个方向驶去。
朝霞中的陵园显得那么宁静安详,但是长眠于此的英烈又有多少能安息,他们的牺牲是否真的换来了社会的安宁?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生命的价值又是多少?这些问题可能会得到很多种答案,也可能根本就没有答案。但是,颜一寒唯一能明确的一点是,生命是脆弱的!会随时消失!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来到了吴靖楠的墓前,奉上一束雪白的郁金香,这是她昨晚几乎跑遍全市的花店才找到的,当然还有吴靖楠最喜欢的芝士蛋糕和黑咖啡。
“靖楠,时间真快,你已经走了一年了,本来想常来看看你,但是我又怎么好意思来……”颜一寒边说边蹲下,用一条白色的手帕擦拭着墓碑,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这时,一束白色的菊花被放到了墓前,颜一寒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谢骏昊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你怎么来了?”她起身问道。
“我也来看看他。”说着谢骏昊拿过她手里的手帕,同样蹲下身,仔细地擦着墓碑,“这白色的郁金香真特别。”
“嗯,因为靖楠曾经说过,他特别想去荷兰看看,那里的两样东西是他最喜欢的,一个是足球,一个就是郁金香。”
谢骏昊没再说什么,他看着刻在墓碑上的生卒时间1985-2013,28岁!一个多么活力四射的年纪!照片上的这个笑容灿烂的大男孩又本该是一个多么鲜活的生命!
沉默良久,谢骏昊不知道这一时刻颜一寒的心中在默述着什么,是对昔日搭档的眷恋还是对她自己深深地责备……
拜祭完吴靖楠,两人走在寂静的陵园里,颜一寒仰头看了看天空,然后开口轻声说道,“靖楠是个孤儿,他父母是在他小学时相继去世的,他从没说过那段往事,后来我才知道,他父亲是为了救一个被歹徒劫持的女孩牺牲的,他母亲经受不了打击,不久也过世了。我想这应该是选择当一名刑警的原因。”她缓缓地说着,既像说给身边的谢骏昊,又像是在说给自己,“从我进警队开始,我们俩就是搭档,我们在工作中有着一种难得的默契,一起破获了很多案件,而且,我们也很谈得来,在生活中也是好朋友。直到他牺牲前,”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儿,似乎是在强忍眼中的泪水,“当时轰动全市的‘脸谱杀手’案,我们的调查一直没有什么进展,而来自社会和局里的压力又非常大,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收到一封‘挑战书’。”
“挑战书?”
“嗯,是‘脸谱杀手’给我的挑战书,让我按照上面的时间、地点单独赴约,如果不按他/她说的做,他/她扬言会让被害人不断出现,而且是无目的性的。大概是因为那信封上的‘颜一寒’三个字是用红色墨水写的,所以引起了靖楠的注意,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了那封信,而且在约定的当天,故意把我锁在了审讯室里……”颜一寒有些哽咽了,“等我们赶到现场时,他已经躺在那儿了,脸上......脸上还被涂满了油彩......”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谢骏昊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把自己的肩膀借给她,并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他知道在她貌似冰冷的外表下,是一颗女性柔弱的心。
与此同时,在T市的另一处墓园里,一个身影正站在一座墓前,他/她的手深情地抚摸着碑身,口中温柔而又愤恨地说道:“亲爱的,你终于可以瞑目了,那个禽兽已经死了,而洛狄忒也将随之消失,我一定会替你了却心愿!”......
在回分局的路上,两辆车,两个人,两种心情,两样思绪。
“尘封在心中的情感为何会在他的面前不仅自然流露,冰封在眼中的泪水又为何会借助他的臂膀宣泄而出,为何在他面前我总是频现‘狼狈’,而‘狼狈’的自己此刻为何依稀怀念那‘依靠’的感觉?那一瞬,为何身处寒风,心中却似春风拂过?颜一寒,你究竟是怎么了?”心门关闭许久的她陷入了混乱,但红色的SUV始终没有停止飞驰。
“她用外在的冰冷遮盖了内在的温暖,用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度冰冻了旁人靠近她的脚步,用展现在人前的我行我素包裹起心中细腻的情感,这一切难道都是缘于他吗?他对于她究竟意味着什么?搭档?战友?为之舍身赴险的知己?还是兮兮相惜的恋人?”谢骏昊越来越觉得颜一寒并非表面的冷艳刚毅,她一定有着不为人所知的往事,而自己也越来越想走进她的故事,脚下随之又踩了踩油门,紧跟住前方的她。
两人几乎同时到达,一进分局的大门,颜一寒便恢复了常态,下车后与人相视无话,直奔鉴证科。
由于原本四个人的鉴证科,其中一个“新晋妈妈”休了产假,另一个“新晋老公”休婚假尚未归队,加之小关是入行不久的“菜鸟”,所以主力只有欧阳勋一人了。
看着欧阳蓬头垢面依然忙忙碌碌的样子,颜一寒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又不得不去打扰他,“欧阳!”。
“哦,颜队啊!”欧阳勋那布满红丝的双眼足以说明他又是通宵工作,“我正要告诉你呢,李豪的案子有新发现!”
“是吗?!”
“这是在李豪车里提取到的指纹的比对结果。”
颜一寒接过欧阳勋递给她的报告,其中的几个名字竟然家喻户晓!
“呵呵,够大牌吧,我也是吃了一惊,不过更让人意外的还是这个!”欧阳勋说着拿起一个证物袋,指着里面的东西说“我在这张卡片上提取到一组指纹,并不属于死者李豪,通过比对,是属于一个叫田美竹的女性。”
“田美竹?你说是田美竹?”
“是啊,怎么了?!”
“是十年前自杀身亡的那个田美竹吗?”
“是啊,颜队,你怎么知道的?我也觉得很奇怪,这卡片上只有她的指纹,得出结果时,我都觉得背后一阵阵地发凉。”
“那是我进警队后负责的第一个案子,所以印象很深,真是越来越蹊跷了。对了!”颜一寒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拿出手机“喂,海伦,你现在马上把昨天那张卡片送到欧阳这儿来。”
“颜队,什么卡片?”
“是在邓卓轩办公室找到的,和你手里的这张一模一样!”
“啊?”
“欧阳,一会儿你对比一下这两张卡片上的指纹是否一样,有结果马上告诉我。”她说着往外走,快到门口时,又回身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了,自己注意身体!”然后快步走出了鉴证科。
“啊?......啊!”欧阳勋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迟钝的回应着。
“这个‘寒冰’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关心起人来了。”一直在一旁打下手的小关不解地说。
“是有点儿奇怪,她平时顶多是一句‘辛苦了’,今天是怎么了?弄得我还挺不适应的。”
“你真是个受虐狂,呵呵呵......”
走出分局副楼的颜一寒抬头望了望空中耀目的太阳,灿烂明亮,但是她的心头却没有一丝的明朗。
无独有偶,同样沐浴着晴好阳光的一幢豪华欧式别墅,虽置身于温暖的光线之下,但周身却没有丝毫的暖度,让人感受到的只是畏惧、阴冷,似乎是因为它传递着房子内部此般阴霾的气息。这里的主人邓琨打发走了管家和佣人,独自一人眉头紧锁地坐在偌大的客厅里,经过一天的休息调整,丧子之痛不减反增地加倍折磨着他。看着桌上邓卓轩三岁前的照片,那个孩子笑得是那么开心、那么阳光,但是自从那件事以后,本该满面童真的脸上再也没有呈现过这样自然无邪的笑容。
邓琨一生好胜,如今坐拥整个地产王国,身家数以亿计,然而他为此所付出的代价是多少金钱多大权势都弥补不了的。二十多年前,他侥幸换回了儿子的性命,二十多年后,他却无力回天。除了伤心以外,他在深省,这一切是否都是因他而起,是否还会继续?
然而,他并未被打垮,其内心之强大是不为人所知的。自小经历父亲的几起几落,感悟到那特殊岁月的人情冷暖,饱受身边周遭的世态炎凉,更是遭遇了至亲家人的生死背离,这一切造就了邓琨的坚毅与漠视,刚强与专制。
承受着老来丧子的痛楚,克制着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伤悲,整理好心情之后,他让Jeams通知全体董事,下午召开董事局会议,因为他知道邓卓轩遇害、公司总经理位置空缺,势必会对Golden地产的运营造成影响,而他是不会让自己的商业帝国就此受到冲击的,不会让自己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在他的心目中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旁人不得而知。
十年,看似漫长而又转瞬即逝,既带走了年少轻狂、无知懵懂,又带来了成熟稳重、世故老练,人们用各自的生活轨迹、经验得失充斥了3600个昼夜,其中有甜蜜幸福,有苦涩伤痛,有死亡别离,甚至还有血腥残酷......这些往事有的会随着岁月的流失逐渐淡出人的脑海,而有的却似时光刻刀会在人的心上留下越来越重的痕迹。
对邓琨而言,这是他事业飞速发展的十年,也是他对权力的欲望最为膨胀的十年。在此期间,几乎国内各大城市都矗立了属于Golden的标志性建筑,甚至在国外的不少地方也能看到Golden的作品。生意上的顺风顺水并没有抹去他铭刻于心的记忆,年少风华时,父亲遭人陷害,锒铛入狱,母亲含恨而逝,平日围绕左右的挚友亲朋均划清界线,弃他而去。待父亲冤狱昭雪,官复原职,众人又簇拥而上,奉尽笑脸,如此反复无常,使他早早看透虚伪人性、不古人心。壮年创业时,儿时的小伙伴已成竞争对手,为了利益得失,竟不惜以年幼的孩子相要挟,爱子险些为此命丧黄泉,虽侥幸保命,却在心中留下了永久的阴影,过早失去了童年的快乐,这一切让他看清商战的残酷,友情在权钱面前的不堪一击,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必须强大自我,掌控一切!
意外冒出的“田美竹自杀案”把颜一寒的记忆也一下子拉回了从前......
十年间,从刚出校门的青涩女警成长为担当重任的警队主力,这其间的辛酸痛苦、热血泪水,是她心上磨灭不去的烙印。
“一寒,在这儿站着干什么?”
“啊?”贺天易的出现打断了她的回忆,“哦,没什么。”
“这么冷的天,在外面时间长了,容易着凉的。”
“嗯,谢谢,贺医生,你还记得十年前田美竹的案子吗?”
“田美竹?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想起来了,是我实习时和师傅一起经手的。我记得那时你已经正式入职了,那案子不就是你负责的吗?”
“当年是按自杀结案的,你那儿还有详细的档案吗?”
“十年前的案件应该都移送到档案室了,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她又出现在李豪的案子里了。”
“什么?”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详细的问欧阳吧,我先去档案室了。”
她满脑子都是工作,叫我的名字难道那么难吗?怎么总是刻意和我保持距离?看着疾步离开的颜一寒,贺天易心中满是郁闷。这时,他看到郑功陪着一个人走出分局主楼,正好和颜一寒打了个时间差,而局长身旁的这位贵客十分眼熟。对了,他不就是昨天那名死者的父亲吗?巨星娱乐公司董事长李为锦!看样子不是来领取遗体的,那他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甚至惊动了局长的大驾,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早已回到刑警队的谢骏昊,见颜一寒迟迟未归,电话也是无法接通的状态,不免有些担心,在听了海伦从鉴证科带回来的新线索后,灵机一动,起身前往档案室。
半路上,只见欧阳勋急匆匆地走过来,“谢队长,看见颜队了吗?”
“没有,怎么了?”
“重大发现,可怎么也联系不上她。”
“她应该在档案室,什么情况?”
“边走边说吧!”欧阳和谢骏昊一起向档案室快步走去,“是这样,在海伦给我的那张卡片上同样只发现了田美竹的指纹!”
“什么?”谢骏昊惊得顿了下脚步。
“谢队,你也觉得不可能吧?可确实如此啊,这会不会是......超自然现象啊?”欧阳本来想说“是田美竹的鬼魂做的”,但想到自己毕竟是公安鉴证人员,所以换了种说法。
“你的想象力真够丰富的!”虽然谢骏昊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也满是疑惑和不解。
正在查看十年前刑侦档案的颜一寒还不知道案情又复杂了一层,重新翻开卷宗,她回想着当年现场的情景:一套两个女孩合租的两居室,田美竹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右手握着一把水果刀,左手垂在床边,手腕被割破,床上床下片片殷红,她身上穿着红色的旗袍、红色的皮鞋,甚至连内衣都是红色,已是雪一样惨白的清秀的脸使得她全身的红色更加炫目妖艳。虽然没有发现遗书,但就当时的情况分析,自杀的可能性极高,所以带着颜一寒出警的“师傅”就把这个案件交给她独自负责。经过调查询问,得知田美竹是T市某大学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性格温柔内向,素无不良记录,对于她的自杀,报案人------其同住室友受惊不小,而且颇感意外,因为事发前她并没有发现田美竹有何不妥。此外,熟识的同学、朋友也均表示不解,家人更是难以接受,特别是独自一人养育她成人的田妈妈,当看到女儿那一身红色时,一口咬定自己的孩子是被人逼死的,说那红色就是女儿的冤屈。
其实,颜一寒也对这起案件持有怀疑,那就是自杀动机!可当时她还是个刚入行的小警察,即便提出了疑问,可“师傅”的意见是“情绪性自杀”,并告诫她不要自找麻烦。
现在看来,在田美竹自杀案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
“颜队!”突然有人在她背后拍了一下,“你真的在这儿啊!难怪你手机打不通呢。”
颜一寒一惊,回头一看是欧阳勋和谢骏昊,“你们怎么来了?”
“田美竹又出现了!”
“欧阳,你说什么呢?说清楚点儿!”
“欧阳在海伦给他的那张卡片上又发现了田美竹的指纹。”谢骏昊解释道。
“对对!而且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欧阳勋说到“人”字的时候声音非常小,因为他不知道还该不该说成是“人”。
颜一寒并没有表现出他们预想中的惊讶,而是陷入了沉默。
欧阳看她没反应,心想这女队长是不是也认为是女鬼干的,给吓着了?
“一寒,你怎么了?”谢骏昊问。
“没什么,回去再说吧。”
回到办公室后,颜一寒对谢骏昊讲述了田美竹的自杀案,当初未解的自杀动机很可能转化成了而今的杀人原因,一切谜团的解疑,必须从对这起十年前案件的重新调查开始。
兵分两路,一方面正副队长去追查陈年疑案;另一方面,虽然之前对兰婷的调查显示她与田美竹并无关联,但是其嫌疑犹在,所以,沈迦铭对其的跟踪监视依然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