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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谢了春红

龙渊城。

近来的龙渊城似乎有些不太平,前些日子城中突然出现了一批训练有素的隐卫,短短一日的时间,就暗杀了藏匿在城中的几十名北觞暗卫。而随后,城中又出现了大批的军队,把整个城池围得水泄不通。

花吟浅他们是在封城前一天赶到龙渊的,此刻,他们都聚集在了花家。

“凉,两日前北平川不废丝毫力气就夺去了南瀛边城,此时仍驻守在边境城区,你看,他下一步会如何打算?而南瀛皇宫那边又在搞什么名堂?”秋亦晚沉声问道。

“南瀛与北觞的国力不相上下,虽然几百年来一直没有发生过大的摩擦,可两国都暗中观察过对方的军事力量。”坐在一旁的姜无恙开口说道,“他们想要跟南瀛硬碰硬的话,无非是两败俱伤。”

坐在卿之凉身边的花吟浅也皱眉浅声道:“没错,他们敢这么嚣张地进攻南瀛,一定是事先做好准备了的。两日前,龙渊城中不是处理了一批北觞暗卫吗?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南瀛国中竟然潜入了北觞皇宫暗卫,关键就在这里了。”

花吟浅声音悠扬清浅,仿佛一阵春风拂面而过,秋亦晚这才认真观察着这位花家三公子。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花吟浅这张绝美的脸有些眼熟,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一般。他询问性地看向了姜无恙,却见姜无恙苦笑着摇了摇头,秋亦晚愈发得不解,不过此刻,他不得不压下心中的疑惑。

“浅说的对,”一直沉默的卿之凉突然开口道,“北平川之所以没有任何动作,想必是想确认那些暗卫是否已经被除掉了。”卿之凉语气无比冰冷,带着凛冽的气息,直逼人心,“不出两日,北觞军队便会攻城。”

话一出,屋内的人都低头默默沉思着,而秋亦晚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使劲儿盯着卿之凉。他刚刚没有听错吧?浅?他是在说花吟浅吗?要知道,当初秋亦晚刚认识卿之凉的时候,卿之凉可是连一张好脸都不曾给过他啊!他跟花吟浅才认识多久啊?秋亦晚没有忽略卿之凉在说“浅”时那无意间流露出的一抹温情,他双眼在卿之凉跟花吟浅之间不停扫视,原本新奇的脸色渐渐淡了下来。

“关于那个东西……”花吟浅盈盈如波的眼眸望着卿之凉,白皙的脸庞上满是担忧。

“那个东西与花家有关,它的失踪也必然是因为花家。”卿之凉深邃的目光恍若一阵漆黑的漩涡,棱角分明的脸庞一片冷漠,“你们想想,那个前朝遗留下来的皇子当初被送到花家的时候不过是襁褓之中的一个婴儿,那个拼死保护他的宫女能为了他舍去性命,那就一定是个忠心护主的人,那她就一定不会私藏玉玺。”卿之凉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一幕幕模糊不清的场景,似乎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但又溜走了。

“玉玺是到了花家之后才不见的?”花吟浅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却不想屋中的一众人皆是一愣。

他们一直都陷入了一种误区,玉玺是宫女死掉的时候不见的,那样的话,就会无端生出许多猜疑,是那名宫女藏起来了?还是半路中被其他人抢走了?还是其实从一开始玉玺就不在宫女身上?

不光光是他们陷入了误区,北觞和南瀛皇帝都陷入了这样的误区,毕竟几百年前的事谁都不清楚,玉玺一直没有出现过,而在花家的那本前朝遗史上也没有任何关于玉玺后来的消息,他们下意识地以为花家跟玉玺的失踪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可是,如果玉玺是到了花家之后才不见的呢?

正值炎夏,燥热的空气无比撩人,然,屋里的温度却随着众人的沉默惊人地开始下降,此刻,众人的内心皆被一团迷雾包裹,有什么东西渐渐破壳而出,只待某一个时刻的来临。

……

寂静的夜晚,三两声乌雀啼鸣,却也无法打破夜的沉寂,龙渊城中,万家熄灯闭户,街道上一片空旷。几十道黑影自空中悄然飞过,同漆黑的夜幕溶成一体。

领头的一男一女脸色冷冽、神情凝重,女子熟悉的面容上不再是温顺和娴静:“洛珩,将花家包围起来,时刻关注花吟浅等人的动向!你带几个人跟我走!”

“好的!”……

……

果然不出卿之凉所料,一日之后,北平川突然下令准备攻城,沉寂了数日的南瀛国再次陷入混乱。

北觞选择攻打的第一座城是南瀛的二围城池青平,青平地处尴尬,它前接南瀛边城,又刚好处于靠山转角地带,左侧卧山,右侧平原,离它最近的一座城池便是它右后方靠近三围城区的有着“南瀛商都”之称的龙渊城。

南瀛军队早已全体出动,聚集在了青平,战事一触即发,短短一日,青平就已全面陷入了战事当中,战火纷飞、硝烟弥漫,青平城外无数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两国的军队都杀红了眼,战鼓激昂,昭示着这场战争将持续不短的一段时间。

然,谁都没有注意到,北觞军队一直奋勇杀敌,他们的主帅却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

北觞靠近大陆北部,地处高原,气候较之南瀛略偏冷,现下南瀛正值盛夏时节,而北觞却已渐渐退去燥热、渐入初秋了。

北觞皇宫中,却仿佛四季如春一般,到处都是红肥绿瘦、落英缤纷。

一处素净宽敞的宫殿,一缕幽香自殿中弥漫,四下一片寂静,只有轻轻的“嗒嗒”声时不时地传来。

涤尘到宫中已经三日了,北觞皇帝一直没有传召他,他也不急,在这芳飞殿中闲散地待着,没事的时候就看看书、下下棋、煮煮茶,悠闲无比。

“国师大人!”殿中突然走进来了一名太监,望着殿中的涤尘恭敬道,“国师大人,皇上宣您入御书房。”

嗒!手中最后一枚白子落下,涤尘淡然起身,轻轻拂了拂手中的拂尘,也不问缘由,抬脚便向殿外走去。

传话的太监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望着涤尘离去的背影,转身瞬间无意间瞄了眼桌上那盘已经下完了的棋局。他一个小太监不精通棋艺,便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无意间扫了一眼,发现所有白子皆将黑子团团围住,黑子再无半点突破之势。

……

御书房中的气氛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样,涤尘刚走进御书房时便察觉到了。

北觞皇帝背对着他,静静靠坐在椅子上,殿中一旁同样有一个人默默地坐在特地搬来大殿的一张软榻上,那是名老妪,年过古稀、头发花白、满脸褶皱,只是眉宇间隐匿的戾气让人不敢直视。

涤尘轻轻皱了皱眉,不留痕迹地走到大殿中央,屈身行了个礼:“涤尘见过皇上。”

“国师大人这几日在宫中可还习惯?”北觞皇帝缓缓起身,不过仍旧背对着涤尘,语气竟不似从前,微微透出一抹淡漠。

“涤尘一切安好。”

“哈哈!好一句'一切安好',朕最看重国师的,就是不论国师身处何种险境,都能心如止水、一片安然。”北觞皇帝大笑着转过身来,一双精明的眼眸直逼涤尘,“国师难得不给朕一个解释吗?”

“涤尘问心无愧,没什么好解释的。”涤尘目光淡然,从容地迎上了北觞皇帝的目光,面对涤尘清明的眼眸,不知为何,北觞皇帝竟有了一丝丝胆怯。

“也是,朕还得感谢国师呢,要是没有国师,朕又怎么会知道那么惊人的一个秘密呢?”北觞皇帝突然轻笑了两声,带着深意的眼神深深地望着涤尘,饱含蛊惑,“国师大人,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朕不想失去你,只要你继续当好北觞的国师,朕可以不计前嫌。”

“皇上会放过颜大人吗?”涤尘淡声道。

北觞皇帝愣了愣,立刻反应了过来:“当然!只要国师答应留在北觞!”

闻此,涤尘突然笑了两声,他那张终日淡然的脸庞几乎没有过什么笑意,此刻映在脸上,竟也恍惚了北觞皇帝的眼睛。他低着头,轻声呢喃着:“呵,只是……留在这里吗?”

北觞皇帝没有听清他的话,以为他略有犹豫,便立刻出声劝阻到:“国师,要知道就算朕放了你,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容身之所吗?你害得花家被灭,你以为花吟浅他们会留你吗?”

涤尘没有答话,就这么默默地立在大殿正中,穿过大殿的微风轻轻拂起他的墨发和素袍的衣袂,他手中的拂尘在微风的吹拂下,银白的蒲须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旖旎的曲线,再四下散开,散落在涤尘洁净无尘的衣袍之上。

他突然抬头望着殿外赤红的残阳,素手在散动中的拂尘下微微动了动,片刻,他清明淡然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道闪电,他像是释怀了一般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侧目凝视着北觞皇帝,勾唇轻轻一笑:“天命已有定数,皇上好自为之,涤尘……会留在这里的。”话毕,便转身缓缓离开了大殿。

北觞皇帝怔愣在了原地,怔忪地望着涤尘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知为何,就在那一瞬间,他仿佛觉得,涤尘立刻就要化鹤离去了。

“哼!他倒是一点儿都不懂得君臣之礼!咳咳。”老妪厉声道,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也涨得通红。

北觞皇帝立刻上前轻拍着老妪的背部:“奶娘,您别生气了,涤尘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至于天命,哼!朕才不信什么天命,所有的一切都会由朕来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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