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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原是庐山真面目

“啊——”

惨痛不绝,哀嚎不止。

突来一剑!

那人断了一臂。

那人心有不甘。

那人叫楚天河。

他来自千秋门。

他是青衫雅士,

曾经不可一世。

如今右臂已断,

可青山依旧,绿水长流。

风云不改人依旧?

知否。知否。

雅士独臂何为雅士?

青衫断袍情谊何在?

机关算尽,

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场误,空余恨!

突现此景,震惊四座,也不知是谁先喊出一声“杀人了”,围观众人皆尽散去,连滚带爬,人去楼空,万籁俱寂。

场中四人,一人昏厥,一人跪地,一人无臂,一人执剑。

铁无言看着眼前一幕,心中思绪未定,那道人出剑之快,他平生未见。

他是何人?为什么要救自己?

不过,他终是笑了,笑得有几分苍凉,有几分庆幸。

不管怎样,楚天河,那个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现在已然被废。

“这位道长,多谢出手相助,只是不知道长师承何处,为什么会出手相助?不知可否......”

松木道人左手轻摆,他双目有神,衣袂无风自鼓,眼光去处,面露寒微。

铁无言欲言又止,嘴角嗫嚅,眉间似有淡淡揣度,半信半疑,轻启话语道:“你究竟是何人?”

无风浪自起,一问惊天下。

松木道人笑而不答,他剑指前方,前一刻他救下的人,下一秒他要亲手杀之。

“至少要让我死得明白!”铁无言自知命数已尽,劫数难逃,多说无益,但至少他想知道为什么恩人会变仇家?江湖总得给自己一个回答,哪怕他杀人无数,哪怕一将功成万骨枯,哪怕轻于鸿毛的死,也要死得其所,问心无愧。

“十年今日,终南山下,牛家村一百八十三口,你可曾记得......”松木道人缓缓道来,那被记忆尘封的旧事,那些冤死的孤魂,那些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

现在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铁无言的无语,楚天河的恸哭。

“你们应该忏悔了吧!”松木道人娓娓道来,“当年你师徒四人齐上终南山抢了那剑谱,灭了终南山那崆峒一派,就连本是给崆峒派挑水劈柴的杂役也不曾放过,当夜你们路过山下牛家村,也许是杀红了眼,居然歹意顿起,将这一村老少也不放过......曾记否,一本剑谱,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你们以为屠别人满门,杀戮一村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就能掩盖你们的罪行吗?哈哈哈!你们错了!所以你们应该有此报应!”

他笑了,他也笑了,甚至连断臂的他也笑了!

那段往事只有四个人知道,除了杀人凶手千鹤门的师徒四人知道外,就还有一人知道,那个人就是眼前之人。

“原来是你!”楚天河愤恨的看着眼前之人,他隐忍着断臂之痛,咬牙切齿道,“你根本就不是松木!”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是松木道长,只是你们想当然而已。”眼前这个松木道人或者说只是带着松木道人面具的神秘之人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对楚天河说道,“你本应该最先死的,但现在我看你生不如死的样子,我开始认为我最初的决定完全正确。”

“哈哈哈!想不到我兄弟二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只是我在临死前还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问我三日前你收到那封神秘信函的事情吧!”神秘之人打断楚天河的话语,一语便点破他心中的疑惑,“其实他所藏之地是我故意放出风声给你的。”神秘之人手指单膝跪在地上的铁无言接着说道,“你兄弟三人颇有嫌隙,我早有所闻,只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你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居然不顾及同门之情,竟然对自己的师兄下此痛手,破了他的金钟罩不说,还欲将其杀之而后快,可是你还是百密一疏了吧,就算你杀了他,你也当不上千鹤门的掌门,你也根本拿不到那本剑谱。”

“此话怎讲?”楚天河伤口愈来愈重,犹如百虫撕咬,万乘碾压,语气颇为沉重,但却得意笑道,“杀了他我为何当不上掌门?赵元欢已被我打下山崖,千秋鹤那老不死的也已经魂归西天,只要杀了他,我定能执掌千鹤门,成为千鹤门新一代掌教!到那时掌门也是我的,剑谱也自然是我的,哈哈哈!”

“掌门你当不上,因为赵元欢根本没有死,剑谱你也得不到,因为你们千鹤门现如今在那风云台的暗阁之中所藏的剑谱也是假的。”

“你休想骗我,那日我亲手将赵元欢推下山崖,他怎么可能还活着,还有剑谱从来就没有人动过!你是想骗我,哈哈!你根本就骗不了我!骗不了我!”楚天河大声叫嚷。

话到后面,他愈般得意,对于自己的如意算盘他从他们师徒四人齐上终南山那天便已经打下,在千秋鹤的饭菜中投下无色无味的鹤顶红,背后偷袭赵元欢,将其打下山崖,生人活血破去铁无言的金钟罩,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早已计划好。可是他却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自己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哈哈哈!”他笑得有几分沧桑,几分嘲讽,楚天河看着对面和自己境遇差不多的铁无言,然后说道,“想不到我今日死在自己的算计之中,师兄我终究是错了啊!”

铁无言冷笑两声,并没有接起楚天河的话语,他看着眼前神秘之人,淡然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人在江湖始终是身不由己!你动手吧!”

铁无言言毕,双眼再次深深阖上,表情坦然,如释重负。

神秘之人眸光一动,绿光一闪,剑气肆意,一剑斩下,只听得鲜血喷出,头颅滚地,刚才还有一丝之气的铁无言哪里还有半条命在。

可惜英雄气短,顿时便将幻世浮生带入九泉之下。

那楚天河看这神秘之人并无半点熟稔之情,下手之快,出剑之狠却也对得起他的绰号。

“一剑横江——丁啸秋,果然是你,当初我师徒没有对你痛下杀手,看来真是自食因果,怪不得别人,今日你杀了我便是,为何还要断我一臂?”楚天河两眼喷火,自古士可杀不可辱,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手便是他第二条生命,没有了手便等于废人一个。

“我今日所为,也是受人所托。”那被楚天河唤作丁啸秋的神秘之人,终于说最初缘由,“我遁隐东吴十年之久,远去江湖,不问世事,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内心道义的谴责,我没能阻止你师徒的暴行,今日前来取尔等性命,也算得上是旧债新怀,重新做人。”

“哈哈哈!强词夺理,你和我师徒本是一丘之貉,又何来这么多冠名堂皇的理由?”楚天河讥讽之意流露脸上,此刻他已不在乎生死,因为他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他定睛看着丁啸秋,语气慨然道:“动手吧!”

丁啸秋全然没有料到无情未必不丈夫,这楚天河尽管阴险毒辣至极,此刻却不失为一名江湖响当当的人物,都说青衫雅士义节搞,虽然没有了义,但是视死如归的高风亮节却还在。

“我会让你死得很痛快的!”

丁啸秋语音一落,绿光再闪,扑通一声,面前的青衫雅士应声而倒,一名江湖侠士就此告别江湖。

场中人已尽,人去楼已空。

不知何时这水秀飞天阁门可罗雀,不知何时一朝寂寞换宿醉。

看热闹的人看见了鲜血,怕了,便散了;故事中的主角杀了人,杀了,便杀了。

丁啸秋拾起滚落一旁的两颗人头,取来一块干净灰布包上,他往角落瞥了一眼,那是江山豹的昏厥所在,只听到他自言自语道:“你也不失为一名汉子,今日就且饶你一命!哈哈哈!”

风声起,歌声传,十里之外有人行;踏歌去,赴红尘,十年旧债一朝还。

飞檐走壁,脚步轻点。

狭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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