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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悬壶

“兰婆婆,这是方子,您去偏厅抓药吧。”林睿将药方递给面前的老夫人。药方右下角,两个俊逸的小字表明了开方的正是林睿。“您年纪大了,不可再过度操劳了,要多多修养才是。”

“睿儿你说得对,但我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若不找些活干,浑身都不舒坦……”老夫人唠叨一会儿,才颤巍巍地起身道:“睿儿,有空到婆婆家来,婆婆给你做拿手的红烧狮子头。我手艺可没丢下,年轻时听潮居还请我去当大厨呢……”

“好,我一定去尝您的手艺。”林睿目送唠叨的兰婆婆离去,摇头笑笑,“下一位。”

这儿正是龙方堂所属的‘地’字堂。大堂面南向阳,堂分内外。外堂是病患等候之地,而内堂则是郎中们诊断下药的地方。

内堂设五处诊台,取五行平衡之意。而青龙岛为‘木’属,医术最好的郎中,自然是坐镇代表‘木’的诊台。而此时坐在那张‘木’台上的正是林睿。

青龙岛也有难以迈上修行大道的凡人,且人数不少。虽然是居住在仙岛福地,但人食五谷杂粮而生百病,需要求医问诊的也不少见。这‘地’字堂,便是专为岛上凡人所设。

“睿儿弟弟。”一道柔柔的声音传了进来。

“又来了,”听见紫苑的声音,正在给病人切脉的林睿不由苦笑。

不想这笑容落入就诊的面色苍白的猥琐大叔眼中,却令他大惊失色,“睿儿,我还有救吗?”

先示意紫苑先在一旁等着。林睿干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失态,“东方大叔,没什么大毛病。你只是……”

“只是什么?”猥琐大叔双手撑住诊台,眼神落寞,沉声道:“你说罢,我顶得住。”

“真的要我说?”

“说罢。”

“真的要?”

“再不说我生气了。”

林睿咳嗽一声,摸摸鼻子道:“你只是肾虚而已。”

“哈哈……”在众人哄笑声中,猥琐大叔红着脸逃出了龙方堂。

“睿儿弟弟,祖师婆婆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遇到什么疑难杂症。” 待林睿闲下来,紫苑才低声道。紫苑生性害羞,尽管龙方堂的郎中都是熟识的,但有不太熟的病人在,她还是不敢高声说话。

“若是不逼我给他试药,紫苑姐姐还是很淑女的嘛。”林睿揉揉手腕,从数张方子中挑出一张递给她,“这是刚才兰婆婆的,紫苑姐姐你看看这方子开得可对症?”紫苑跟随温夫人多年,医术高超。若不是灵力太弱,她此时当可在‘天’字堂帮手了。虽然年幼,但以她的医术,来‘地’字堂给众人查漏勘误却也足够。

“症状疲乏腰酸,畏寒怯冷,舌质淡,脉沉迟,”紫苑细细检查药方,“用附子、白术、甘草……”

“嗯,睿儿,”紫苑颇为不解地道:“这种症状明明可以用赤炼祛风丹医治,而且疗效立竿见影。你为何还要用这些寻常药材?”

林睿拿起一本医术,道,“这赤炼祛风丹炼制方法颇为烦杂。况且神龙秘术中记载,炼制此丹所需的玄火赤炼蛇龙衣,只有青龙山中才有,得之实为不易。既然能用普通药材达到同样效果,这些难得的材料还是能省则省吧。”

“不错,治同样的病,用的药材越是普通,便越是难得啊。”旁边一位中年郎中插言道。

紫苑咬咬嘴唇,脸红道:“这道理不错,我却没听祖师婆婆说起。睿儿你怎么想到的?”

“若是我将来出岛遇到这病,难道还要跑回青龙岛找药吗?”林睿心道,不过这话却不能对别人讲。

他摇摇头对紫苑道:“在‘天’字堂里就诊的,多是炼气出了岔子的,非这些奇奇怪怪的材料不能见效。紫苑姐姐以后注定是要在‘天’字堂坐诊的,这些材料对你来说却是常用了,没想到这个道理也不奇怪。”

紫苑一听林睿的开解,心中已然开怀,微微一笑嘴边的酒窝又现了出来,“睿儿弟弟,上次给你的‘延年丹’,你试过没有?”

“呃,我躺了这许多天,还没来得及。宽限我几日罢。”林睿苦笑,暗想:“上次是‘固气培元丹’,吃完拉了好几天。这回居然是‘延年丹’,若真吃下去,只怕要驾鹤仙游了吧。”

“嗯,那便先缓几日。不过你一定要吃哦,用过以后,你记得来让我检查效果。”

林睿颇感诧异,平日紫苑都是非要他当面吃下,才肯放过他,今日居然很‘好心’地宽限他几日。

紫苑由于灵力太弱,不能进‘天’字堂坐诊,到‘地’字堂又大材小用了。无聊之下,她便迷上了炼丹之术。她的丹药配方都是龙方堂秘传数千年的,自然没什么谬误。但她炼丹水平却是差到一定程度,炼出来的丹药少有成功的。

若不是看在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份上,林睿是无论如何不愿意与这个危险的丫头搭上关系的。

“郎中,快救救我家小诚。”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孩子急急跑进来。

内堂一阵手忙脚乱,紫苑连忙给小诚诊断,“不好,是中毒了,他吃过什么东西?还是被什么咬过?”

“不清楚,中午他吃得我们都吃过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咬了他。”

“嗯,来不及查是中什么毒了,我先用驱毒术。”说罢紫苑便要开始做法。驱毒术用来暂缓毒性发作最是合适不过。

林睿脸色一变,趁她还没开始念咒,急道:“紫苑姐姐,我还得去列山先生那里一趟,你们解决便是,我先走了。”说罢也不等他们回答,拿起百宝囊便奔出龙方堂。

紫苑咒语一毕,右手一挥而过,点点星芒纷纷扬扬掉落在小诚身上。星芒沾体即入,顷刻间,他的面色便不再转黑。旁边等候的郎中马上划开他手腕收集毒血,以便鉴定是中了什么毒,好对症下药。

用过法术,紫苑面色颇为萎靡。看着林睿还没跑远的背影,不由想起了发生在东校场的那一幕。当天发生的事被禁止传出去,但紫苑当时在场,知道所有的一切。

“睿儿胆子真大,居然敢面对六殿下还使出那个紫气来。我只是看一眼六殿下的背影,便动也不敢动了。”

虽然林睿最后还是仰天倒下,但是以他的实力在霸下龙子威压下坚持那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那个紫气也好可怕,”紫苑按按心口,“睿儿平日这么温和,当时怎么好像比六殿下还要可怕的样子。以后再也不敢逼他试药了。”

“哎,可惜、可惜!”很快便给小诚做好处理,一位郎中边净手边叹道:“睿公子如此聪慧,若能学到法术,说不定还能超过紫苑小姐一筹。”

“无妨,”另一位老郎中道:“睿公子以后可是要做镇长的,做镇长可不需要会法术啊。”

“你怎么知道?”众人好奇问道。

老郎中微微一笑,“被申公、列山先生、金先生联手栽培的人,这岛上除了他还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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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改了又改,难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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